三十二章、逃離尉遲府
“能不能快點兒,落下爹好遠了!”馬車上的徐允言不滿意的嚷嚷著,今天的鉛粉塗的臉色刷白刷白。
“小姐不要急。駕!”車夫趕著馬車,心裏禱告趕緊到尉遲府,不帶這小祖宗。
徐允言今天盛裝打扮,想快些到尉遲府,見見傳說中風度翩翩的男人。徐婉俞失蹤的事情還沒有個所以然,但參加尉遲煜的選妃大典是首要任務。其他一切,盡在掌握中。
尉遲府一副氣派景象,門口的石獅子都鑲著金邊兒。真是豪氣!
進門也是寬敞大氣,前院的小路蜿蜒曲折,頗有雅致。
一行人繞過前院,移至後院。假山不規則的排列在後院,海棠梨花掩映其中,讓人心曠神怡。
陸陸續續人來的差不多了,正主也移步廊亭。
尉遲敬德老態龍鍾的模樣,在最前方的亭台上宣布自己的壽辰,發表自己的感言。大家也紛紛獻禮,祝賀的人多,賀詞不帶重樣的。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屢見不鮮,讓人隻煩不奇了。
大家都等著重頭戲。
“煜兒呢?”宴會都已經開始,但還是不見尉遲煜的人。今天是他的主角,關鍵時刻他去了哪裏。
“爹爹莫急。兒臣去看看。”尉遲嘉在尉遲敬德一旁風度翩翩的站著。
贏得了大家一片讚歎!說尉遲煜年紀輕輕,卻氣度不凡。
尉遲嘉來到尉遲煜的院落,卻沒有發現尉遲煜的蹤跡。
“哥?”看來尉遲煜不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他去了哪裏?
“二少爺,你在找什麽?”管家周福正看到焦急的尉遲嘉,在院落中不斷的尋找。
“我哥呢?”尉遲嘉急忙問道,“爹爹正在找他!”
“二少爺不要急,昨夜大少爺飲了酒,或許是在房間裏休息呢。”周福給了尉遲嘉建議。
尉遲嘉年輕氣盛,迅速就跑到了尉遲煜的房間。
房間裏還有酒氣,但**並沒有尉遲煜的身影。這下可急壞了尉遲嘉。
沒有找到尉遲煜,尉遲嘉並不能回去向尉遲敬德複命。因為尉遲煜選妃一事,今天來了很多人,都在等著尉遲煜。
“周管家,沒有找到我哥啊,你看到我哥了嗎?”
“昨夜看到少爺回到房間,吹熄了燈,就再也沒出來過。”周福確實親眼所見。當然也看到了深夜來訪的當朝公主李若雅,被尉遲煜無情的拋棄。
這裏沒有皇上的眼線嗎?難道深夜公主就那麽容易的跑出來?是皇上故意的。他是在試探,試探尉遲煜的野心。
昨夜尉遲煜的行為,已經說明了尉遲煜軟弱的性格,不值得公主托付。當然,如果尉遲煜堅持與公主在一起,那麽,尉遲煜更不能留。
昨夜周福很放心,並且親眼看到尉遲煜回到了房間,怎麽會突然失蹤了?
“主子,你怎麽……”周毅出乎意料,現在這個時辰,不正是尉遲府熱鬧非凡的時候嗎?
尉遲煜沒有言語,直奔後院。
“主子!”周毅喊道,尉遲煜不能任性啊,這個時候,會出亂子,什麽時候尉遲煜變得這樣不顧大局了?
“主子去後院,是看徐婉俞的。”周毅心裏一驚,主子放下了那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來看徐婉俞。
周毅毫無辦法,跟了上去。
“她怎麽樣了?”尉遲煜問道,昨晚的酒氣還沒散盡,身上的衣服有宿醉的味道。
“她還沒有醒,一直在昏迷中。昨天太醫來看過了,給開了藥方。店裏的夥計正在給她煎藥。”周毅如實說道,昨晚也確實給了徐婉俞悉心的照料。沒想到她的體質還是很差,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徐婉俞還在混沌中。她的記憶還在沒有穿越過來之前。在現世,她被一輛拉貨的大貨車直接撞飛,毫無疑問的直接死亡。
她的前男友剛剛打來分手的電話,要去見最後一麵。她這樣聰明的人,早就看出了那個男人的變心。
可是她一直在等那個男人親口對她說,不要道歉,因為心早就已經碎了,失望累積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沒有興致了。
“醒醒。醒醒。”她聽到了有人叫她。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重病監護室。
直到醫生搖頭歎息,把病危通知遞到了她父母手裏的那刻,她發現父母突然間老了十歲。
她的眼角,滑下眼淚。這一滴清淚,她看完了她的一生。很短,很遺憾。
這一滴淚,恰好讓尉遲煜看到。
“嗬。這麽強硬的女人,竟然還會流淚。”尉遲煜用手揩掉了她眼角的那一滴,觸碰徐婉俞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周毅見狀,不好再打擾,可能尉遲煜在徐婉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感觸頗深。
又一滴清淚滑下。徐婉俞仍舊沒有醒來。
“你看,又流淚。”尉遲煜又把淚滴擦掉。這一刻,他的心裏沒有任何事考慮。
好像在這個女人身邊,他能感受到安全感。如此相像。他明明誰也不愛,但喝醉了酒,不自覺就想到了還在這裏的徐婉俞。
徐婉俞好像有什麽心事,一個心如大海般深沉的女人,讓人猜不透。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讓他有了例外。
突然,徐婉俞一把抓住了尉遲煜的手。
“這是我的財產,你們憑什麽!”徐婉俞突然叫道。她看見,那邊的人,在她死後,為她的財產繼承爭得麵紅耳赤。
她簽約的公司,竟然把她的死亡當做違約,收回了她的財產。這個令人心碎的世界。離開了也好。
“混賬!”徐婉俞冷冷的說。說的如此清晰。
尉遲煜卻一臉懵逼。這是說的什麽?什麽財產?什麽混賬?還好尉遲煜心裏素質好,不然徐婉俞這一驚一乍的,遲早會嚇死他。
尉遲煜把徐婉俞安頓好,發現她仍舊在渾身發熱。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的尉遲煜,把熱的白布,敷在了徐婉俞的額頭上。
“我是看到別人這樣做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尉遲煜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