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血債血償
尉遲敬德一味地擁護李淵，這是愚昧，這是固執，這是屬於尉遲敬德的昏庸。從那時候起，與吃魚，從心底看不起尉遲敬德，雖然他是他的父親。
長江後浪推前浪，往往都是少年強。可無奈尉遲敬德此時下馬，尉遲煜便低調起來。他深知時事的艱辛。李淵不是明君，要改變這種狀況，隻有推翻李氏王朝。
後來直到皇上信任的新人得到了兵權，就是吳思宇的父親吳鎮德。才把尉遲敬德重新召回了京城。而此時，朝廷的舊勢力也已經換的差不多了，一些新的官員根本就不認識尉遲敬德。
皇上給了尉遲敬德封侯，洗白了尉遲敬德的冤屈。又分給了尉遲敬德田地作為補償。尉遲敬德仍舊心存感念。
也罷了，尉遲敬德沒有政治頭腦，留在朝廷遲早讓人暗算致死，還不如現在及早脫身，還能安享晚年。
書房裏，尉遲煜思緒萬千，尉遲敬德研墨的時候，是打擾不得的。所以尉遲煜一直在一旁等他。等尉遲敬德放下研墨的玉杵。
“見過父親。”尉遲煜行了個禮，算是問好。
尉遲敬德明顯有些意外，尉遲煜從來不會主動來找他，更別說神色如今天這般平淡。
“煜兒有何事？”尉遲敬德直視著尉遲煜說道，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尉遲煜目光有些閃爍。
“皇上宣我進宮了。”尉遲煜說道，沒有過多言語，因為他知道說多了也沒用，周圍有人在看著呢。他都已經猜出了尉遲敬德的反應。
尉遲敬德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兩行熱淚才縱橫流下。“真的嗎？煜兒！”尉遲敬德哆嗦著，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真的嗎，你可說的是真的？”尉遲敬德手一下子捶到桌子上，尉遲煜輕輕點了點頭，尉遲敬德深深歎了口氣。
“皇上果真沒有忘記老臣的一片衷心！”尉遲敬德眼含熱淚說道。
尉遲煜沒來由的一陣厭煩，隻是忍住了。他不再是任性的少年，他應該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比如對父親的厭惡，此時一點都不能流露。
“父親說的是，皇上還封兒臣為懷化大將軍，兒臣心裏正感激不盡。”尉遲煜接上茬說道。
“懷化大將軍……好，好！”尉遲敬德喃喃道，一連兩個好字。感念自己當初當將軍的那些年，情感不自覺就噴湧而出。
尉遲煜不想聽尉遲敬德提那些年的歲月，跟不得明君，隻能說尉遲敬德是忠於李淵，不忠於整個大唐。
“父親，你看兒臣已經得到聖上的青睞，能不能給兒臣提親了？”尉遲煜適時用他的婚姻大事阻止了尉遲敬德回憶往事的思緒。
“對，理應如此，那就讓徐府的庶女嫁過來做個妾吧！”尉遲敬德甚是不滿意徐允言的身世。如果真被當朝公主所選中當駙馬，那麽尉遲家也不至於沒落。尉遲煜的弟弟尉遲嘉也會因為公主的關係在朝廷謀一個好差事。
但尉遲煜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偏偏選中那樣一個女子，把他氣的半死。好好的一份家業，不能眼睜睜的看尉遲煜毀掉。
“是，父親。”尉遲煜答應道，徐允言嫁過來什麽地位尉遲煜其實挺蠻不在乎的，隻要人過來就行。
“擇日不如撞日，你今日去提親吧，彩禮父親已經為你備好，家裏的馬車也時刻侯著呢，在庫房跟管家說一聲便走吧。”尉遲敬德早已經把尉遲煜的彩禮準備好，看來是急著想抱孫子了。一個老人，真的太寂寞了。
“是。”尉遲煜沒想到尉遲敬德能這麽上心。選了徐允言，大概是尉遲敬德最失望的。
尉遲煜選擇徐允言自有他的道理，原本人選是徐婉俞，但徐允言也是一樣的，他要借徐懷安中書令的身份，讓皇上李淵對他放下所有戒備。一個小小的中書令，不可能會發展尉遲煜的勢力。皇上的注意不在他身上，他就是安全的。
突然前幾日周毅的話在尉遲煜的心底忽然炸裂，“朝廷要有大動作，舊勢力又要換血了。”尉遲煜猛然一驚，難道他就是那批朝廷注入的新勢力？
“為父給你的雙鳳玉佩呢？”尉遲敬德思索了一下問道，他記得選妃那天，尉遲煜並沒有把玉佩交給徐允言。那塊玉佩是他為侯妃準備的，本想那天選出侯妃。尉遲敬德中意大將軍的女兒。
無奈尉遲煜一下就回絕了。
但尉遲煜也並沒有把玉佩給徐允言，說明尉遲煜心裏也不認為徐允言能撐得起侯妃的名號。
“還在兒臣身上。”尉遲煜心裏一緊，那塊玉佩，他是沒有打算給徐允言。那晚接過玉佩的時候，徐婉俞的臉就那麽浮現出來，是尉遲煜始料不及的。
但徐婉俞，尉遲煜也沒有要讓她當妃子的想法。不，也得看徐婉俞願不願意，徐婉俞那凶巴巴的樣子，怎麽會甘心聽他的呢。
“好。”尉遲敬德直視著尉遲煜，到底是當父親的。“煜兒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別，別瞎說了！怎麽可能？兒臣已經選了滿意的人，沒有其他心上人。”尉遲煜心裏咯噔一下，他在想什麽，怎麽會突然這麽緊張？
尉遲敬德點了點頭，他是過來人，怎麽又會看不出，尉遲煜剛剛明顯有恍神。看來是有了……但尉遲敬德也沒在追問，既然尉遲煜不承認，他又何必苦苦相逼，他跟這個兒子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煜兒去準備提親事宜吧！”尉遲敬德也不留了，畢竟他們父子之間待久了也是尷尬。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兒臣告退。”尉遲煜也不再過多說什麽。
離開書房的尉遲煜直接去了庫房，皇上賞賜的這座庭院是真的大，真的典雅。連柱子上都是細細的花紋。不知道在邊境的那些年，尉遲煜過得是什麽日子。
如今李淵想用封侯，賞賜房產的這種方式彌補什麽嗎？有些錯誤是永遠也彌補不了的！犯下了的錯，就要償還！
血債血償。尉遲煜從來就不是什麽能容忍別人過錯的人，欠他的，他一定就要要過來，不由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