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天擺手令侍衛退下,對兩人問道:“你兩位是要我問,還是皇上親自問呢。”
他兩個無言以對,隻是想不到竟這麽寸。
“趙統領,我想問問,到底是什麽人向皇上說了閑話。”李瀟問道。
那事做的簡快,根本沒有機會讓人得知,除了自己便是六王爺與王妃,可他二位怎會說出呢。
“這我不能說。”拉長語調,背過身去,“兩位還是實話實說吧,不然我不好交代。”
梁寇與李瀟都沒出聲,趙小天便將話轉向了小六。
站到他跟前問道:“說啊,從江南回盛京,你主子可還帶了旁人?”
小六垂著頭,怯怯回道:“還有一位姑娘?”
趙小天看看向梁寇,隻見他冷靜坐著,而一旁的手抓在衣服上都快要把衣裳攥爛了。
“姑娘?不是你家主子的隨侍丫頭嗎?”問道。
他沒敢再說話,趙小天將一旁侍衛身上的佩劍拔出,到他麵前將劍架到他脖子上。
見著陣勢便開口了,“不是,是六王爺從外麵帶回來的人。”緊閉著眼睛怕極了。
“她是什麽人。”
小六慌裏慌張的跪下,“小的真的不知,隻知道那女子叫小憐。”
梁寇的喉嚨一緊。
“我看我還是去回稟皇上吧。”將劍收回,便走了出去。
梁寇被氣得身子發顫,拽著小六胸口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對著他的臉上便打去。
“梁大人……”李瀟隨著站起,無奈叫了聲,梁寇這才放手了。
……
芳漪宮內。
慕容漪正喂孩子喝奶,便見了梁翠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
“你怎麽了。”奇怪問著。
梁翠到她麵前便跪在了地上,“娘娘,不知哥哥做了什麽,皇上今早上叫趙統領到府上去拿人了。”
“……”
“趙統領又到六王府提了人來,把哥哥一起提到大內辦事廠去問話,趙統領從來隻管宮中事,也不知皇上是交代了什麽。”
聽言慕容漪便愣了,心裏擔心著小憐是不是出事了。
“本宮去見皇上,替我裝扮。”把孩子交到乳娘手裏便下了床。
隨便裝飾了下便與梁翠往禦書房去。
到殿門口,東海在麵前候著,見慕容漪來了上前迎著,“蘭妃娘娘。”
“本宮要見皇上,還請公公去通傳一聲。”有禮說道。
“這不行,皇上在裏麵和趙統領說話呢,今兒早上宰相大人求見都被擋了回去。”
越是如此便越是想見上一麵,對東海求道:“勞煩公公替本宮通傳一聲,本宮是為了西宜公主的事情。”
聽聞有關公主,東海想了想便回身去稟告了。
進殿兩人的話似是說完了,聽玄晟道:“你去問就是,問不出便動刑,朕還有些事要忙,先退下吧。”
趙小天一拜走了,東海上前稟道:“蘭妃為西宜公主的事情來求見皇上。”
慕容瑾才來,他沒見,才這麽一會功夫慕容漪便來了,這一家人真是同心,不就是差人到老劉家拿人問話嘛,這就急不可耐了。
“你叫她進來。”應道。
東海出來告訴,慕容漪聽言道謝,而後對梁翠道:“你去探聽探聽,別在這等著了。”輕輕推了她一把。
見梁翠走了,便往殿中去,盡量保持著笑容。
一進殿門,見玄晟坐在桌案上坐著,走至殿中欠
身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一臉的清爽笑容。
倒叫玄晟看不出什麽來。
“西宜怎麽了。”問了句,也一樣笑著。
明明都是笑著的,可慕容易再見他怎全身發寒呢,他在背後偷偷查自己,數月相對,連孩子都為他生下了,怎還有疑心。
依然笑著,“西宜這幾日吃的不好,臣妾似乎奶不了她,乳母喂就沒事。”
“還真奇怪呢,那便叫乳母去喂就是。”應道,“朕看著你,倒是瘦了些。”
說這閑話隻為探探他的底,如此好像是沒事了。
“哪有這麽快的,臣妾還是補藥補湯不離口。”溫溫說道,笑的臉上累,卻又無話可說,“今兒中午,臣妾想請皇上到芳漪宮用膳。”
“好啊。”直接應了。
“西宜也少見她的父皇,可盼著皇上來呢,那臣妾便告辭了。”怯生生的笑著,欠身一拜,轉過臉去臉上的笑容便一分一分的褪去。
端坐在座位上,看著慕容漪的裙角從轉角處消失,整張臉便冷了下來。
她何時也會探聽自己的心意了,從前自我卻乖巧,大膽卻有分寸,宮裏女人這一套,果然哪個女子都會啊。
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玄晟就等著那兩人說出實話來。
慕容漪從禦書房出來,心中還是放不下,玄晟的心思表麵上怎看的出來。
回了芳漪宮,進內殿直接到桌邊坐著了。
胳膊搭在桌上,一臉的愁悶。
乳娘將西宜抱了來,到她身邊說道:“娘娘才出去一會兒,公主便哭個不停。”
“來,給我抱抱。”應道,將孩子接到懷裏,西宜見著她便笑,倒是解了不少憂慮。
這孩子畢竟是玄晟親生的,若是真的敗露真不知玄晟會如何。
還是那一句話,她自知是玄晟的三千分之一而不是全部,雖然他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
所以她處處懂得分寸,唯獨在陳草木辦學的事情上與玄晟有過請求,其餘都是聽命聽話,很少有二話。
低下眼睛歎息,凝視著那孩子的小臉默默道:"寶貝,爸爸很疼你呢,希望我能借著你的光安穩度日。"
“哎呦,娘娘真是的,好端端的又擔心什麽。”乳娘在一旁笑說,“但凡女子有了孩子以後心裏的牽掛,顧慮便多了,娘娘孕後不宜多思,可得好好養著。”
聽著囑咐笑應,“是啊,還多謝您。”
西宜在她懷裏漸漸睡去了,便將西宜交到了乳娘手裏。
“蘭妃娘娘真是客氣,謝字總掛在嘴邊。”
乳娘接過孩子,看看她的小臉笑道:“公主和皇上小時候可真是像,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著這話慕容漪便好奇了,這乳娘看起來也隻有四五十歲,玄晟都二十多歲了,那她入宮真是早。
“嬤嬤還見過皇上小時候啊,那是何時入宮的。”
應道:“奴婢十幾歲便入宮做事了,要說後宮,先帝爺的妃嬪比起咱們皇上多了不止幾倍,先帝爺有皇上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咱們皇上排行老三,便可想見那時皇家枝繁葉茂。”
聽著玄晟比起他父親倒收斂多了,宮中就這麽幾個人。
“那嬤嬤可聽說過皇上小時的事。”問道,暫且將煩心事拋到腦後。
騙誰也騙不得自己,她愛上玄晟了,不知是什麽原因,也許是他每夜與自己相對日久生情,也許是因為他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來到這個世界大概
是命中注定吧,不知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對這世界有什麽意義。
仔細聽乳娘說著,他是先帝爺那代入宮的,自玄晟之前之後所有事情都知曉。
聽著說玄晟小時便和氣溫厚很得人喜歡,她隨著一笑。
“嬤嬤,本宮曾聽說先皇有位王皇後。”打起精神問道,就是從前住在鳳儀宮那位。
聽到此人乳娘的神情便冷了下來,似乎很不願提起。
“本宮聽聞王皇後美貌非常,從前住在鳳儀宮中,聽聞她是難產而亡。”偏過頭,如小女孩一般等著她的回話。
這是入宮之後所聽說的第一個人,她曾進過鳳儀宮,對那裏的印象極深,幾十年了,仍然保持著原貌,不知是何人到現在還對她盡心。
最要緊的是,那次還見過玄晟在她麵前大哭。
那時她還沒有現在這麽在乎他,傻愣愣的看著也不去安慰,若放在現在,他身上被蚊子叮一口都要留心呢。
“娘娘可不要問了,這是太後的大忌諱,太後不喜人提起先朝妃嬪。”乳娘特意提點道。
聽言慕容漪便沒再問了,又是不能說的事情。
轉眼間便到了正午,慕容漪吩咐人去準備了飯菜等候玄晟。
站在殿門口,遠遠的便等著他來。
梁翠被打發出去做事到現在都沒回來,便也不顧了。
正想著便見玄晟到了,待他走近低下身子行禮,玄晟拉了她起來,“進去吧。”
飯桌上隻聽著杯碗碰撞的聲音,他也不說話,連著給他夾了幾口菜,關心問著:“臣妾看著皇上臉上的傷好像好了些。”
“是啊,你們女人家用的東西護著臉可有奇效了。”輕笑應道,“西宜呢,等下朕陪她玩會兒。”
抿嘴一笑,“乳娘抱去喂奶了,吃飽了就要睡了,等會兒皇上去看看,小孩子睡時很是可愛。”
“你與朕說,你不能奶孩子?西宜喝了你的奶便吐?”問道。
點頭應著,“是啊,西宜雖然依賴臣妾,可臣妾卻奶不了她,不知為什麽,臣妾吃的喝的一樣都不少,可這奶就是不對西宜的胃口。”
若是不對胃口,那這孩子也交由旁人養育吧。
她入宮雖名正言順,但身份不明,並且身上帶著一種奇特醫術,很讓玄晟起疑。
他就是好奇這女子是從哪裏來。
玄晟也隻是轉念一想,下這狠心卻是艱難,那日趙慧茹將萱妃的孩子抱走,看她那痛不欲生的樣子隻覺得心裏難受。
“做人母,又分生恩養恩,這孩子不吃你的奶,豈非不叫你養育。”假裝說笑道。
慕容漪心中一沉,隻怕有人會奪了她的孩子,沒做過母親的時候便體會不到對孩子的那份心。
如今就是要了她的命,都不舍得和這孩子分開。
臉色大變,幾次說不出話來,“皇上別亂說。”見著玄晟惡作劇成功似的一笑才放下了心。
拿著手絹擦擦嘴角,一偏頭見梁翠在殿門口。
對她使了個眼色將梁翠支開,想起小憐的那事來。
剛才在禦書房也未敢提,此時躊躇再躊躇,真是忍不住想要問問,可怕身邊再刮起龍卷風,衛家便是他們的榜樣。
左右自己都做這慕容漪了,今生今世也隻能是慕容漪,她來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來路,任誰都查不到底細。
“皇上。”請求的叫了一聲,從飯桌起來,到玄晟麵前低下身子道:“臣妾惶恐,聽聞皇上今早到六王家拿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