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等著見一見這位彝族族長,這邊疆小族多次來訪大燕,朝臣多是看不起。

但這位年輕的塔顏族長可絲毫沒有因為旁人的輕視而自慚形穢,每一次出現都把腰挺得直直的,這次也一樣。

他身穿彝族服飾,腳上登著的鞋子鞋底也不知是什麽材料,踩在殿中的大理石上叮當響,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都不行,就這麽趾高氣昂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好傲的男人。”心想著。

塔顏濃眉大眼,身材挺拔,立於殿中央,以彝族禮儀一拜,“見過大燕皇帝。”

從本質上來說,彝族族長也就是彝族的皇帝,與玄晟算是同等。

旁人會因為塞北彝族地處偏僻,人口少而輕視塔顏這個族長,但玄晟絕對不會,因為能從眾人當中脫穎而出,這就是本事。

聽聞彝族主家勃耳家,族長傳位也廢了一番功夫,這個塔顏也是個烈手貨,三個兄弟都死在他的手上。

況且塔顏一年之前給玄晟看的礦藏真的是寶藏。

“賜坐。”笑道。

塔顏突然前來必定是有事,既然是有事那便要慢慢說,便叫他與曼華公主入座宴會了。

酒過幾巡,殿內眾人都醉醺醺的了,慕容漪滴酒不沾,吃飽了就看著眾人作樂,萱妃出身將門,喝起酒來毫不收斂,手拿著酒壺仰頭往嘴裏灌,紅雲在一旁攔都攔不住。

玄晟自飲自酌,把趙慧茹晾在一邊,眼睛不時往慕容柔那邊看,剛開始慕容漪還以為他是在看萱妃,而再仔細,卻發現看的是慕容柔。

看她做什麽,慕容漪這個假妹妹都不看她一眼。

玄晟總是看她,慕容漪也隨著看她,她好像哪裏不舒服,一直咽唾沫,手藏在桌子之後。

其實她是在捂著小腹,肚子裏翻騰的難受,玄晟也看出她難受了,可殿中許多人,他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她的額角淌汗,終於忍受不住伏在了桌子上。

無花忙到她身旁,“王妃,你怎麽樣。”叫道。

“沒事,沒事。”疼的說不出話來,她動作小,也沒人發覺,“咱們走吧,快走吧。”撐著抬起了身子,想要站起卻都沒有力氣。

玄晟的指尖微動,看出了她身子不適,可他也不能表現出過分關心,無奈之下便將眼光投向了慕容漪。

她便起身,與梁翠從眾人之後走過,到她身旁將她扶了起來,她的後背濕透,身子發抖,走到半路便沒了力氣,便倚在無花的懷裏倒在了地上。

這是在出宮的半路上,兩側是高高的宮牆,四周都黑漆漆的,隻有梁翠手中的一盞燈籠發著光亮。

看她這樣子是回不了王府了,“梁翠,你去請陳太醫,我帶姐姐先回芳漪宮。”

梁翠聽言便去。

慕容漪蹲下身子對無花說道:“把你主子扶上來,我背她。”

無花聽言一愣,“這。”看慕容漪那弱不禁風的小肩膀顯然是勉強。

“愣著做什麽。”她催促道,無花便將慕容柔扶到了她後背之上。

也還好她身子輕不算太費力,慕容漪一路背著她便回了芳漪宮,正坐在桌邊喝茶的時候陳草木便到了。

陳草木進門,她便將茶杯放下指了指內殿,“我姐姐,陳大人去看一看。”她是不怎麽著急,因為這不是親姐姐。

聽言,陳草木便由梁翠領著進入內殿當中,到床邊看了眼慕容柔昏睡的臉,心想著這姐姐怎麽比妹

妹漂亮這麽多,肯定不是一個娘生的。

便跪在床邊,將手帕搭在她手腕上把起脈來。

慕容漪隨著過去,在一旁等著,一回頭看見梁翠和無花在角落裏說著話,這兩個丫頭似乎早就認識,也沒什麽奇怪,梁翠是慕容家來的陪嫁嘛。

“怎麽樣?”慕容漪問了句。

陳草木起身,與她麵對麵說道:“王妃有孕近三月了,怎麽不注意飲食呢。”

這話一出口,那邊躲在殿門口的玄晟心碎了,他擔心慕容柔,借著出去醒酒追到芳漪宮看她,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這個消息。

“三月?”慕容漪也吃了一驚,回頭看躺在**冒著虛汗的慕容柔。

女子孕期前三月是最敏感的時候,這時玄儀卻不在身邊,她還要到宮中周旋,真是辛苦,慕容漪不覺可憐起她來。

“那,姐姐現在身子如何?”

陳草木表情如常,“無大礙,大概是這段時間進食太少。”

這幾次交往下來,與慕容漪之間說話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

聽言她放下了心,若是慕容柔出了什麽事,該怎麽和玄儀說呢,“那就好。”

話音才落,陳草木在一旁寫著方子,她立在床邊一回頭便見玄晟走了進來。

“皇上?怎麽來了?”奇怪說道,語氣怯怯的。

眾人才發覺皇上進了殿中,陳草木等人倉皇跪下。

他麵無表情,身上帶著香香的酒氣,他眼球有些微紅,該是飲酒過多所致,“朕有些累了,想在你這裏歇歇。”

可慕容柔還在這兒啊,便接話道:“那皇上隨臣妾往偏殿去躺一躺吧。”

他身子軟軟的,走到她麵前,呼出的氣都帶著酒精的味道,手慢慢抬起,撫在了她的臉上。

這是怎麽了?剛才還見著玄晟和一個異域女子親親我我,怎麽才過這一會兒又換了一張嘴臉,好像誰給他委屈受了一樣。

可不是受了委屈嗎,玄晟擔心著慕容柔病了,可她卻是為了別的男人病著。

“不去。”撇撇嘴。

“那臣妾隨皇上出去走走,皇上喝了酒,吹吹風醒醒吧。”溫和的說道,以為他是醉了所以臉色不好。

玄晟又搖搖頭。

無花拿著浸濕的手帕給慕容柔擦臉,她清醒了些,看著玄晟那副樣子,便也識趣了,“扶我起來。”

殿中安靜,“朕就要在你這。”

隻有玄晟說話的聲音,語氣當中帶著些請求的情緒,眼角瞄到慕容柔病懨懨的挪著步子向自己走來,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妾身失禮。”她由無花扶著欠了欠身,便往外麵走去。

走起路來都踉踉蹌蹌,慕容漪哪裏放心,這畢竟是玄儀心頭的女子,便將玄晟撫在她臉上的手留在了半空,走到她麵前。

看她一臉憔悴和倔強,隻好拉起她的手,溫溫的說:“姐姐身子虛弱,就是要回去也明早吧,不然今晚就到偏殿歇息一晚。”

不等她回應,玄晟那邊便傳來了話音:“六王為國效力,王妃要保重,就在宮中留宿一晚。”

慕容柔愣了愣,嘴唇上起了皮屑,微微開啟,謝恩道:“多謝皇上,蘭妃娘娘。”

慕容漪看了眼梁翠,她便隨著去打點,陳草木也告辭走了。

眼睛還在慕容柔的身上,她的手腕一把被玄晟拉過,“你過來。”

他一頭陷進了柔軟的床榻之中,將她的手按在臉頰之

上,她便隨著坐到了床邊。

在王妃麵前爭一張床,可不像是玄晟所為,他還要不要麵子了。

他的臉很燙,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所致。

“皇上怎麽了。”

也猜不到這男人在想什麽,他就是一張狗臉,說翻就翻了,早上耳朵被他咬出了血也不肯罷休,非要自己服軟才行,他這委屈樣子又是從何而來的,天下間還有人能給他委屈受?

就這麽靜靜的,她也不動,玄晟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沒有。

忽而偏頭見到李江從門口探進身子來,看著他在睡,便也沒進來就走了。

……

重月宴會結束,各宮娘娘,列位大人便都散了。

玄晟早早就沒了蹤影,趙慧茹去送恩肅回了永安宮,而萱妃喝的大醉,紅雲費勁的扶著她往花宜宮回去。

“娘娘小心啊。”紅雲悉心提醒著,另一隻手提著燈籠,搖搖晃晃的也走不穩。

突然之間萱妃便拌上了一塊石頭,整個人都栽到了地上,紅雲也隨著倒了下去,手中的燈籠掉到一旁,急忙扶住了她,“娘娘,娘娘沒事吧。”四處看著她身上,怕她哪裏傷到了。

“手疼。”努著嘴巴,委屈的說著,隨著便淌下兩滴淚來。

紅雲抓著她的手一看,手背上劃了好大的一塊傷口,“哎呀,快,娘娘快起來。”

“不。”嬌嬌的將手抽了回來,這一哭起來便停不下來了,抽抽搭搭反而聲音越來越大。

她是心裏委屈,原本玄晟就寵著她一個人,自從慕容漪進了宮裏,她的寵愛便越來越少,到現在竟然都沒有了,“反正傷了也沒人疼,就傷著吧。”

像個撒潑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大哭,任紅雲怎麽拉扯都拉扯不起來。

茂盛繁密的樹葉被風吹得颯颯響,月光皎潔,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地上幾塊斑駁的影子,一雙鑲有銀邊的鞋子“嗒嗒”的踩了過來。

月光之下,她一身藏藍衣裳看著貴而妖豔,樹影之下的男子手裏拎了一壺酒,喝了口繼續看著。

她越哭便越漂亮,塔顏為了她而沉醉。

“你為什麽哭啊。”開口問了句。

這是皇家宮苑,怎有人敢與皇帝的妃嬪無禮,“放肆,這是萱妃娘娘。”紅雲道。

她喝了許多酒,隨口便回了,“宮中寂寞。。”

“哦?”塔顏一笑。

“你可能為我排解寂寞?”眼睛裏還在往外淌淚,月光映在她的眼淚之上,色澤晶瑩像是水晶。

酒壺便也拋了,向她走去,紅雲要擋被他一個胳膊推倒在地,到她身旁,將她抱了起來,瞧她的臉啊,長得那麽無可挑剔。

“真美。”塔顏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嘴巴便吻在了她的唇上,染紅了自己的嘴巴。

這時宮中人大部分都不會在附近出現,他一路抱著她便去了使節住所——扶桑館。

一腳踹開了門,將她放到了**。

而她此時意識不清,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麽。

他的手從她的臉,移到細長的脖子,再到小腹,再到……四根手指向下剜去,她的大腿收緊,發出一聲嬌哼……

沒法冷靜啊,**就躺著這個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衣帶漸寬,花白的tong體完全展示在他麵前。

“玄晟,你來嘛。”喃喃的叫了一聲,便覺有溫熱的身子向她貼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