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村姑,沒有

聞看的差不多,陳決開始審閱桌上的合同。這些合同都是下屬送來的,早已經過業務員們多次的推敲修改,現到陳決手上的,大部分已經不需做改動,可以放下去簽了。不過他每次都是親自過目一遍然後才簽字,以免出差錯。

他這份工作輕鬆起來,比公務員還要輕鬆,而且獎金什麽的都高的嚇人。不過一旦忙的時候,也可以說是忙的跟狗一樣。需要馬不停蹄的去趕場,談合同,一般情況下超過一千萬的單子他都得自己或者帶著楊牧去談。

“好了,這些都簽了,拿下去給他們。”陳決簽上後一個名字,對楊牧說。

楊牧接過一摞合同,出門。一樓會客廳有好幾個人都等著,她要快把合同給他們,讓他們去找各自的客戶簽。而此時的辦公室裏電話響了起來,陳決拿起話筒:“喂,你好。”

“陳決。”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熟。

“是我,請問你是?”陳決沒有想出來。

“你忘得可真快,我是祝亮。”

陳決這才想起來,這明明是祝少爺的聲音,怪不得這麽耳熟:“哦,祝先生,我這電話信號不好,聽筒聲音怪怪的。有事嗎?”

祝少爺電話那頭狠狠咳了一聲說道:“襲擊我那幫人我已經查到是誰弄的了,你怎麽樣,沒人找你麻煩。”

“沒有,查到就好,以後出來小心點,多帶點人。”陳決好心提醒。

“嗯,昨天那個合同我後來想了想,跟你們恒遠簽劃得來。”祝亮。

陳決笑笑答道:“唉,很抱歉祝先生,昨天我很遺憾的回到公司,正為著那份訂單愁,誰知道老總忽然打電話來問我要那塊地,於是我就答應了老總。”

“這樣啊,那算了,下次有大單子可一定要來找我,我很樂意跟你合作。”祝亮。

“好,那是一定我也很樂意跟您合作。”陳決心想,可不能這麽便宜就讓你把人情還了,必須得狠狠賺你們一筆。

“今晚我們去洗個澡啊,說實話,我跟你可真是相見恨晚,英雄相惜啊。”祝少爺電話那頭興奮的說。

楊牧回來,瞥了陳決一眼繼續自己的電腦前忙。陳決對著電話哈哈大笑說:“我也是啊祝少爺,不過今晚我有事,下回,下回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玩玩聊聊。”

掛上電話,陳決舒了口氣。

“祝亮?”楊牧。

“嗯,想還人情來著,我按計劃拒絕了。我們先冷他十天半個月,然後弄一份幾億的大單讓他簽,哈哈,我倆的提成可就大了。”陳決走到楊牧身後,摸著她的長大笑說。

楊牧看著電腦,皺眉說:“近的銷售業績很不理想,國家一係列政策下來之後,很多市民都采取觀望的態,等待房價的繼續下跌。”

“跌個屁,房價現是逐步趨於穩定,我敢說,不出三個月,市民的買房情緒絕對會再次高昂起來。市民怕的是房價反彈,一旦市場價保持某個價位一段時間,市民就一定會接著買。”陳決看向窗外藍色的天空,深深感覺到人實太渺小,與這浩瀚天空一比,都是螻蟻之身。忽然想起什麽,陳決對楊牧說:“我回趟家,你跟我一起去。”

“跟你回家幹什麽,把你洗衣服?”楊牧感覺很奇怪。

“不是,是回我鄉下的老家,好久沒回去看爸媽了。”陳決想起父母的臉,心裏有些愧疚。都說孩子大了不戀家,這話一點不錯,自從掙了錢過上好生活之後,對家的思念就沒有窮的時候那麽強烈。

家這個東西,你失敗落魄的時候,你一定會非常想念,因為你需要一個可供你療傷的地方。可是當你有錢的時候,你就沒有害怕的感覺,因為錢會使你感覺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家,隻要有錢,走到哪都不怕。自然而然,對曾經養育你的家就不再有那麽強烈的依賴感。

“我可不願意幫著你欺騙老人家,做你的假女友。”楊牧眼裏閃過一絲異樣,搖頭說。

陳決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伸手捏捏楊牧的臉說:“不是讓你去當我的假女友。帶你去鄉下是想讓你看看可有好的地,下一步我想往農村展。”

“怎麽說?”楊牧。

“現的市場是城市房價高於農村,而且高出好幾倍。但是一旦城房飽和,人們追求土大款般的心也飽和,那麽鄉村就會逐步提高地位,‘農家樂’就是一個回歸自然的典型。我想現快找一塊區域位置好的地先買下,不管是我們自己做生意還是過三五年後買地,都可以大賺一筆。”陳決回答。

楊牧點點頭對陳決的說法表示讚同,其實她自己也做過這方麵的考慮,但因為顧慮太多也就沒有跟陳決說。畢竟現買一塊地,就算是農村,一畝地也需要五萬塊錢,所需資金投入太大。

陳決看她同意,說道:“那你收拾收拾,我們現就走,開你的車。”

楊牧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雙運動鞋換上,然後檢查一下包,確定沒有什麽要帶的了,“好了,走。”當先開路。

車子行駛國道上,出了h市,開一個小時的省道,再開半個小時的村道就能到陳決老家。之前陳決已經打過電話給家,說下午回來,母親聽了電話裏不住的笑,說晚上一定多弄點菜,叮囑他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看,出了我們的h市,這外麵的世界可就不那麽美好了。看這些房子,至少都有二十年的曆史。”陳決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指著窗外感歎。

“嗯。”楊牧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有點心不焉。

陳決倒也不乎她的敷衍,繼續說:“我這個人,總是看不了這些窮地方,一看就想起來自己那幾年的小廝生涯,心酸啊。”

“現不都好了嗎,你陳經理可是房產界的金牌經理,哪個公司不想要你。”楊牧應道。

“嗬,當初雖然苦,但心裏總有個目的,整天都會覺得全身充滿幹勁,要往上爬,要掙錢。那種日子雖然沒錢,但充實。現呢,錢是有了,但過的太不充實,常常找不到存的意義。”苦笑一聲,他歎口氣又道:“我有時會想,我的價值哪,難道就是賣房子?就算我成了國會賣房子的人,一年可以掙多少多少億,又如何?我將死的時候,我回想自己這一生,除了從別人手上把錢弄來之外,一無所長!”

楊牧知趣的點根煙給陳決,淡淡的說:“其實不需要這麽悲天憫人,現的人隻看重你有沒有錢,思想領域已經將要枯竭了,至少我們能看到的職場、官場、生意場都是這樣。一個沒有思想的世界,你若思想,就是傻子。”

“很有哲學味道。”陳決吸口煙,點點頭。

“我看你近狀態不是很好,等到你家了,我給你做一次催眠。”楊牧。

“你怎麽跟春水說的一樣,一天到晚讓我去看心理醫生,做心理輔導。”陳決連忙搖手表示堅決抵製。

楊牧也忍不住笑笑說:“所以你現的狀態大家都能看到,確實不是很好。春水近怎麽樣?我有段時間沒看到她了。”

陳決想起昨夜的纏綿,心裏一陣興奮,說:“她好的很,傳說雜誌社的副主編,比我倆有錢多了。”一邊說一邊回味著昨夜的各種浪漫,各種姿勢與場景,忍不住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看你這表情,完全的狼人一隻。”陳決的表情被她收眼底,雖不能猜到什麽,但也看得出來他不想什麽好事情。

猛吸一口煙,陳決裝模作樣的幹咳幾聲。

楊牧繼續說:“春水的工作理應比我們掙的錢多,我們用計謀,她用心。我們的對手是別人,她們的對手是自己。辛苦的就是他們作家了。”

“嗬,也是。”陳決讚同。

外麵的烈日依然炎炎,道路兩旁的建築和樹木陽光下,似乎都蒙上一了一層金光。車內忽然安靜了下來,陳決帶楊牧來的本意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為了看地,隻是他不想旅途寂寞,想找個人陪。

為什麽不帶春水?他心裏也想過帶春水,但是如果把春水帶回家見自己的父母,也許春水會加相信陳決,加離不開他。他不願意春水太依賴他,否則如果有天他不得不離開她,那麽春水該要多傷心。

楊牧就不一樣,他可以用公事上的借口帶她來,而陳決也明白,楊牧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女人,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心交付給人。平時對陳決的噓寒問暖,陳決一直理解為是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商場上的精明讓楊牧很崇拜。

簡單說,陳決認為楊牧對他多隻是崇拜,而不是愛。所以他才帶著楊牧出來,就算給他爸媽見了,楊牧也不會多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