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零六章 錄像
人的手是永遠拚不過命運的大手的，管你是國家元首還是農民工，在命運麵前都一樣是賤民一個。不要憤懣，你沒有這個資格和命運叫板。
就像此刻渾身無力癱在陳決懷中的蘇許，淚水無法控製的逃出眼眶，不止。
就在方才，就在蘇許還在凝眉思考老太太那句‘我要回老家了’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因為蘇許明明記得老太太跟她說過她是土生土長的h市人，世代都住在這裏，當這裏還不是一棟小區的時候她就住在了尚未拆遷的老房子裏，後來拆遷重建了一個小區，她還是住在這裏。
就在此時。
樓下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然後蘇許一下子就明白了，老人家這是要自殺啊！什麽回老家，明明就是說她要離開人世！
開門，跑下樓。陳決不落後，跟著她就跑了下去，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怎麽了，但從蘇許的表情來看，至少能確定必然發生了不好的事。下了樓，一圈人圍在救護車旁邊。陳決當先衝到蘇許前麵，扒開人群……
躺在地上的正是方才的老太太，但是…滿地的鮮血不說，老太太恐怕是頭朝下摔在地上的，脛骨已經凸了出來，看起來頭和身體都好像不是一體似的了。人已然斷氣，饒是陳決見多識廣，乍看之下胸口也騰的淤起一口悶氣。迅速回身，將正在往人群中擠的蘇許拖出去。
“不要拉我！”蘇許奮力掙紮，忙亂中還踩了陳決一腳，幸好她下樓的時候著急並沒換鞋，否則陳決飽受各種高跟鞋踩踏的腳又得再次遭殃。
“不要看。”陳決嫌拽著她的胳膊比較麻煩，一把將她塞進自己懷裏，手按她的頭，抵在自己胸口，完完全全就是‘擁你入懷’的動作…
“我隻要看一眼！就看一眼！”蘇許還在掙紮，奈何陳決的手就像鐵鉗似得牢牢箍著她。
最終，救護車叫喚著離開，地上的一大攤鮮血也被清潔工以最快速度洗掉了。圍觀群眾也終於心滿意足的一邊歎息一邊討論各自中午吃什麽什麽菜，然後散去，方才還擠滿人的地方頓時隻剩下陳決和蘇許兩個抱在一起的狗男女。
陳決放開蘇許，歎口氣掏出紙巾遞給她。蘇許哭的梨花帶雨，胡亂擦著臉，但是剛擦完眼淚就又出來了，整個一小花貓。
女人的眼淚，大殺器！
“好了，不哭。”陳決拍拍她的頭，順手替她擦了下眼淚。
“我連最後一麵都沒看到…我早應該想到的…”蘇許搖著頭，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捂著臉。
“不要想太多。”陳決拍著她的肩膀，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老太太之前說蘇許以前的男朋友沒進過她的家門，甚至連她手都沒牽過…這算哪門子男朋友？可蘇許為什麽又如此輕易的就讓他陳決進了她的家門？
陳決貌似想明白了些什麽，撓撓頭，歎了口氣。拍拍蘇許的後背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回家後蘇許呆呆坐著，陳決問她什麽她都不說話，就這樣呆坐，眼神暗淡，一動不動。二十分鍾後，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幽幽道：“老人家姓王，一直都住在這裏，這裏是一個小村莊時她還小，這裏經受戰火洗禮時她正年輕，這裏在鬧騰文-革時她已中年，這裏拆掉土房子建成小區的時候她已老了。她隻有一個女兒，老公在九幾年就離世了。她有心髒病，後天的，上年紀之後才發病的，女兒已遠嫁他方，很多年都沒回來過了，也失去了聯係。因此沒有錢治病，除了鄰居街坊合夥定期捐點錢供她買些基本的藥物之外，她的生活很清苦。但是她活的很堅強，她曾在戰火中也不忘學習，年邁後也不忘學習。隻是…隻是病痛讓她活的很不容易，最讓她感到痛苦的，還是孤獨……”蘇許眼眶又紅了，她微微仰頭將眼淚咽回去接著道：“她在跟我閑聊的時候說過，這日子過的真沒意思，倒不如早點死。我早知如此……唉…”
“也許對他老人家來說，這樣確實是最好的解脫，我們一起祝她老人家在天堂安好吧。”陳決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嗯。”蘇許點點頭，抬頭朝陳決擠出一個笑：“好啦，真不好意思，都快十二點了，飯菜還沒做，我現在去做飯，你看電視還是玩電腦？”
“我幫你忙。”陳決拉起她。
廚房裏，陳決洗菜，她切菜。氣氛有點沉默，於是陳決便發揮他胡侃帝的本事，和蘇許說這說那。而蘇許時不時還是會一不小心便落下幾滴淚，然後陳決就笑著給她擦幹，安慰說不哭，沒事。
一個小時後，飯菜都搞好了，上桌，開吃。有魚有肉有青菜有湯，陳決吃著菜說味道真不錯，挺厲害的啊小蘇。興許是方才從下樓開始，蘇許被陳決抱著那麽一會的原因，再加上陳決給她擦眼淚時溫暖的氣息，讓她心裏有種別樣的感覺。這感覺導致她更容易靦腆嬌羞了。麵對陳決的稱讚，她沒法像往常那樣小小的自我膨脹一下，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同一時間，不同地點。
在‘天命’總部正進行著一場氣氛融洽的會議。除了‘天命’異能組織的二十多位高層外，連十二生肖也全部到場。要知道，十二生肖上一次聚首可得追溯到七年前啊，這些勤勤懇懇的十二頭猛虎基本上都是一刻不停在忙著，要麽世界各地的跑，要麽世界各地的打打殺殺，要麽就是最苦逼的被安排去看守異能石…雖然每個人都有閑下來歇一歇的時候，但很難有同時都歇著的時候。今天，新年方過，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喝茶聊天。
梁老頭嘴裏叼著雪茄，坐在主位，喝口茶，拿著遙控器將會議室東麵牆上的投影布緩緩放下：“下麵大家看一段錄像。”
錄像的開頭放的是一對狗男女正在**嗯嗯啊啊的行著苟且之事。
除了男人的臉打了馬賽克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高清的，女主角聲音很甜美，長的很漂亮。不僅長得美，身材也好，胸前的雙峰也足夠挺拔雄偉，還有，纖腰慢扭的，臀形也非常好看，最關鍵的那地方，也理所當然的非常漂亮。漂亮，粉紅色的，水汪汪的…隻見男主角先是和女主角激烈的擁吻一番，然後女主角張-開-雙-腿，男主角則上下其手一番，再埋頭在女主角的**尋找著什麽食物……
什麽？
梁總究竟是要我們看什麽？
是不是幻覺？
整個會議室除了梁老頭笑眯眯的抽煙喝茶之外，其他人都在撓頭。你可以看到，三十多個男人同時在撓頭的場麵，是非常搞笑的。幸好這群男人，百分之百都早已是老射手了，射殺過的獵物已經不計其數，無數女人在他們的**撕心裂肺的呼喊過。在麵對這樣的東西時，他們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隻覺得不知所以…
“什麽玩意兒？”終於有人說出這句話。說話者是孫重山，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然後孫重山有點尷尬，麵帶微笑，但肚子裏卻在後悔怎麽就沒忍住做了出頭鳥…但出頭鳥雖然有被槍殺的危險，卻會受到其他鳥的敬意，好比現在，現在所有人心裏都在稱讚孫重山的勇氣。
“各位，有什麽看法？”梁老頭微笑著用眼神掃過每個在座者的臉。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太尷尬了！
簡直是空前絕後的尷尬！
“梁總，我個人認為女主角的表情少了那麽點自然。”又是孫重山，想來他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認為，此類片子，第一要素就是自然，演員必須要讓觀眾在看的時候，看不出絲毫演的痕跡，而此類型片的高下之分也就在這裏了。”
擦！分析的很有道理嘛！眾人猛點頭表示同意，心裏對重山的佩服又多了一層，霸氣！如此霸氣，當是十二生肖的典範啊。
“還有…”孫重山喝口水，續道：“還有場景的布局我個人認為有那麽點欠缺，首先你們看，背景竟然隻有一張沙發幾張板凳。而且牆麵的顏色竟然是淡黃色的，就這點來說，這部片子並沒有使用最佳色調……”
“放屁！我覺得這種色調最好。”沈天南忽然插了一句。
好，天南也是漢子！剩下的人都在心裏如此感歎。
……
……
然後。
然後十二生肖全部都成了漢子、爺們，整個會議室裏隻聽到十二個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這部藝術片。其他男人則繼續撓頭，表情尷尬的一會兒看看十二生肖一會兒看看他們偉大的梁總。
梁老頭抽完半根雪茄，才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一下。十二生肖這才消停，從表情來看，兀自互相不服氣對方對此片的看法。
很安靜。
梁總的心思和想法從來沒有人能夠猜透，高深莫測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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