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放手幹

沒有‘萬叢花中過’的經曆,如何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味道的女人?沒有過過一個人刀頭舔血的一番一番又一番,如何能明白枕邊愛人就是上天賜給絕世之寶?前者是陳決,後者是老鷹。他倆現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與以往瀟灑的單身徹底告別了。兩個男人一起聊著各自的婚姻經,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兩方麵對半開吧。不過男人和女人婚前婚後思想的差別是不同的,女人可能一旦結了婚,和閨蜜們的談話內容立刻就除了油鹽醬醋就是老公孩子了,但男人婚前聊啥婚後基本上也還是聊啥,不會有甚大差異。而且男人之間本就不是靠聊天來增強維係感情深淺的,所以能聊的東西也就無非兩樣,錢和女人。

老鷹說最近酒吧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幾家分店也已經裝修差不多了,頂多再過月把時間就要開業了,到時候你來剪彩吧。

陳決點點頭,又點上第二根煙,把肩頭披著的衣服往上湊了湊,還真有點冷。望著天空,陳決感慨道,我覺得不出十年,你的酒吧就能在h市排上號了,到時候弄個老鷹酒吧一條街,你可就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了。

老鷹嘿嘿笑了兩聲,猛吸兩口煙道,我他-媽就是一個拿命做籌碼的賭徒,以前是,現在也是。不求爬多高,隻要夠老婆孩子和自己花,另外還能在大部分人麵前抬起頭挺起腰來說話就行了。

陳決也笑了兩聲道,你這另外的追求,也不低了。

老鷹大手在夜色中一揮,豪邁道,小意思,你就等著看我如何笑傲江湖的吧,哈哈哈……

老鷹的笑聲直衝雲霄,這一刻,陳決甚至覺得已經有些不認識老鷹了。陳決漸漸覺得老鷹真的越來越像一隻臨崖而立睥睨天下的鷹了。假以時日,飛入雲霄,再俯衝下來,凡間的小人物如何能吃的消他那例無虛發的俯衝?

可惜正當老鷹笑的正酣時,樓下一位聽聲音應該有古稀年紀的老人破口大罵道:“他娘的神經病啊,大晚上的嚎個啥玩意?”

老鷹大聲回道:“怎麽著?老大爺中氣挺足的嘛,有本事你也吼幾嗓子?”

老大爺絲毫不懼,直接上了京劇《鍘美案》中的片段:“曾記得端午日朝賀天子,我與你在朝房曾把話提。提起了招贅事你神色不定,我料你在原郡定有那結發妻。”唱腔霸道淩厲,即便是陳決和老鷹這倆外行聽了,也可以斷定老人家要麽就是京劇團裏的人,要麽就是京劇的狂熱愛好者。這下兩個年輕男人傻眼了,麵麵相覷了片刻,老鷹聲音雖然還是不小,但虛了很多:“老大爺您再來幾句?”

老大爺將頭伸出窗外,原來,老頭正是老鷹腳底下那層的住戶,借著剛剛從雲裏探出頭的月亮光華,依稀可見老人家的臉上皺紋。隻聽老大爺喝道:“再來幾句也沒人給錢,你們這些後生,天都快亮了還不睡覺,攪了老子的清夢得扒了你們的皮!”

“是是是,我們知道錯了,還望您老海涵……”老鷹點頭如搗蒜的認錯,終於哄得老大爺縮頭回房繼續做夢去了,臨回時嘴裏還罵罵咧咧,不僅罵樓上的他倆,順帶著連年輕一輩都罵了個遍。

老鷹笑說看來我家這小區裏也是藏龍臥虎啊,不比你家那啥金蓮苑差。陳決說我現在住在楊牧的銀座花園,金蓮苑那房子隻能算老子我的故居了。老鷹捶了陳決胸口一拳罵道,還是你小子有錢,金蓮苑的房子他娘的不是一般的貴,而且還得有狗日的房產界的關係才行。打通那些關係的錢都夠買我家這破小區一棟樓了,我說你小子咋就那麽大能耐?啊?

當老鷹滔滔不絕的羨慕陳決時,陳決卻充耳不聞,盯著陽台正對著的那棟樓看,約摸看了幾分鍾後,陳決捅捅身邊還在自說自話的老鷹。

“看啥玩意…”老鷹順著陳決的眼神看去……我擦!大約八層樓上的某個窗子裏,有個美女正在搔首弄姿的洗澡。由於那屋裏麵亮燈了,從沒有拉下窗簾的紗窗外看進去,基本上是一清二楚,但唯一也是最令人不忍轉眼的還是美女的臉一直是側著的。從側麵看,那絕對是美女的臉,但就是看不到正臉,急啊,心焦啊……

兩個大老爺們就這樣,足足無聲的盯著美女看到人家洗完澡,然後背過身,翹到令人鼻血狂噴的臀部一扭一扭的走出浴室,順手還關上了燈。

“擦!搞什麽玩意!”老鷹罵道。

“連個他媽的正臉都不給看,白費了我們一番時間。”陳決接口。

“敢不敢現在過去敲門?”老鷹一臉壞笑。

“怎麽不敢?根據我的觀察,女人是獨居的,現在家裏也沒人,正合適咱們去敲門。”陳決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

於是兩個男人就真的穿上衣服,一前一後的下樓了。跑到那棟樓,坐電梯上到了第八層,按響門鈴。

“誰啊?”裏麵果然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你好,我們是樓下的。”陳決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人畜無害,好拐騙到美女開門。

門開了,不過隻開了一條縫,門內的保險鏈上著在。女人露了半個頭,眼神警惕的看著門外的兩個男人,從上看到下,不過在看到這兩男人都穿著短褲和拖鞋後,心裏也相信了一點,畢竟入室搶-劫的壞人恐怕不會穿拖鞋進小區吧,穿拖鞋也跑不快啊。

陳決幹咳兩聲,用沒有任何侵略性的眼神掃視一番半個身子躲在門後的美女,確實是美女,正臉側臉都趨於完美的那類,陳決微笑道:“美女你好,我們是樓下的住戶,你們樓上的聲音可以小點嗎,打擾到我們了。”

美女皺眉:“我沒弄什麽大聲音,我一直在睡覺,你們弄錯了吧?”

陳決一臉茫然道:“你是八零三,我們是七零三,怎麽會錯?”

美女臉上的表情變成了蛋疼二字,可再蛋疼都掩飾不住她絕美的臉龐:“八零三下麵是七零二,七零三上麵是八零二,你們……”

此時,老鷹忽然裝作頓悟的樣子,拉拉陳決的胳膊小聲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的,我們弄錯了,笨蛋!”

胡攪蠻纏的演了一通戲,可最終都沒能哄得美女打開門請他倆進去一坐。不過這樣一來,倒更顯得美女絕對不是那種任何人都能抱上床的皮囊美心靈不美的三流貨色。這樣豈不是證明了他倆的眼光很好,沒有看錯人。況且,再美的傾城之色,吃不到口的才是最勾人的嘛。下了樓,在小區的一個涼亭中,陳決和老鷹幹脆就坐在石階上抽煙。老鷹唏噓感歎說啥都好,就是沒能近距離看到她屁股,可惜了…陳決也感歎說要是能跟她坐一塊喝杯咖啡就好了,嘖嘖,真是尤物…

這天下,不缺尤物。所以‘可惜’二字,對於能夠讓無數少女傾心的男人來說,隻不過是擦肩而過的一個代名詞。一句‘我不愛你’,是很傷人,但一句‘可惜’,更加傷人。

所以蘇許回想起剛分手那會兒的光景,深知那種撕心裂肺太痛苦了。幸好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早已經從陰霾中走出,走到了陽光之下。陽光下,有很多俊男美女,知己藍顏,甚至也有那個曾經負了她的男人。以前,那個男人在蘇許心裏是‘臭男人’,現在,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僅僅隻是一個‘男人’。

今天,是蘇許的生日,可是她還得工作,去請銷售部的一位大客戶吃飯。桌席早已訂好,她邁著有些寥落寂寞的步伐走進了水雲街希爾頓二樓的三號包廂裏。對麵而坐的客戶是個容顏姿色年齡都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女人,可是腰纏千萬貫。隻要這單生意做成,銷售部的單筆交易額最高紀錄就會重新刷新,那麽陳決一人保持了六年的記錄,就得騰出第一的位置來,締造者的名字也得換。足可見這單生意對銷售部來說有多麽重要。

本來應該是陳決親自來談的,無奈昨天下午陳決就跟蘇許說了,明天的單子你去,我沒空。蘇許在工作上一貫逆來順受,也就沒抱怨什麽,隻是告訴陳決,我去了單子談不成那就可惜了…陳決卻爽朗一笑,說沒關係,成了是你功勞,黃了不找你。你盡管放心的去幹,爭取幹出一個民族來,哈哈…

老女人似乎跟陳決認識,問了蘇許不少關於陳決的事。蘇許看情況回答,用陳決的話來說就是盡量多說一些無關大局無關痛癢的不犯法不得罪人的屁話。蘇許基本上已經深諳此道了,甚至還有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老女人可真是越細瞅越老,蘇許心中暗自嘀咕,陳決真是的,怎麽跟這麽大年紀的女人還有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