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五十一章 梁總失蹤
早已注定將一輩子都付之異能界的史密斯長老從來不覺得人生有多麽枯燥，相反，雖然已是耳順之年，但他每天早上醒來都感覺精力很充沛，感覺自己有使不完的熱情。除了抽出點時間來陪女兒外，史密斯甚至連老婆都不那麽上心，剩下的時間都撲在了滅言上麵。
滅言數百年根基，最不怕的就是外來攻擊，最怕的就是止步不前。前者是他們進步的條件，後者是消亡的前兆。所以當天命這邊養成了一位預言係的開山人物，對滅言來說，隻好不壞。雖然由於陳決的預言，滅言已經付出了幾乎相當於十分之一勢力圖的代價，和這麽多領土一起被埋葬的還有許多正處在上升階段的中級異能者。中級異能者，拎出來單打獨鬥也許隻能是被高手們虐的低手，但哪一個高手不是從低手過來的？所以對任何異能組織來講，擁有中級異能者的多少必然決定著未來的高級、特級異能者會有多少。可即便如此，滅言內部卻仍然巍然而立，絲毫沒有被天命的拳拳重擊傷到筋骨，非但沒有如媒體所言暴跳如雷，相反，高層們都很淡定，不僅不避諱這一係列挫敗，而且還之言，一個人的力量左右不了大局勢。
殺人誅心！
這是梁老頭跟陳決說的話。可陳決就想不明白了，對滅言的一次又一次打擊如果換做是天命，換做是陳決手底下的天命，陳決早就親率大軍衝到牛津城去跟滅言掰命了。可滅言他娘的像個極其懂得韜晦術的小媳婦，不驕不躁，一如既往按部就班的過日子。都這樣了，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觸碰到滅言的心？陳決不懂，陳決也不知道梁老頭是否懂。但估摸著梁老頭十有是懂得，這麽老奸巨猾的老頭，修行的可是最高級別的‘機關算盡太聰明，怎麽樣誤盡他人性命’啊。
史密斯看著女兒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在古堡大門外，轉身回到自己擺滿了這種書籍的辦公室。前幾天滅言發生了一件大事，滅言現行五大長老中，年紀最大的科恩長老死了。目前這個消息還隻在滅言的最高層裏傳播，知道的人不超過二十個。這也是無奈之舉，否則這消息一旦流傳開，對滅言就太不利了。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攘外必先安內，那麽內一旦不安，必然就會有外患。
在和天命你爭我奪你來我往的這種關鍵時刻，科恩長老的死無異於讓滅言失去了一位決勝於千裏之外的重要謀士，與陣前失大將一樣嚴重。三軍士氣的集中處都在大將和大謀士身上，一旦重要統帥發生意外的消息流出，士氣必然受挫，士氣下降，可就離潰敗不遠了啊。
坐在桌子前，史密斯緩緩揉著額頭，碧綠色的眼睛裏夾雜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誠然，史密斯和其他四大長老的關係是非常差的，兩方不止一次在許多問題上發生分歧繼而吵的不可開交。鷹派的史密斯和其他四人組成的鴿派一直都未曾停止過激辯。可如今鴿派中最年長的科恩，就這樣死了，一聲招呼都沒打的走了。
幾天前，史密斯乍聽到這個消息時，竟然毫無征兆的落下幾滴淚來，和其他三位長老的反映一樣，那心痛的程度比之和科恩相同陣營的三位長老甚至有過之無不及。果真應了科恩生前所說‘我若是死了，我生平最大的對手史密斯將會是最傷心的人’。
科恩最中意的大弟子，也就是異能界首屈一指的特技異能者威廉，在科恩生命的最後時刻陪在師父身旁。科恩沒說其他的，隻讓威廉轉告給史密斯一句話：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不計後果做事。如果真的決定不計後果了，希望你能記住，給滅言上上下下幾萬人一條生路。
威廉紅著眼睛跟史密斯說完，才發現，這位和自己師父關係極差的長老竟然也紅了眼睛。他不禁想起那句‘最好的敵人同時也是最大的知己’的話。也許吧，也許隻有旗鼓相當的敵人才配得上最師父的知己。隻是，這樣的知己注定及不上朋友，也不可能會有促膝長談的機會。
科恩第一句遺言很平凡，後麵一句，才是真正難以做到的。科恩的意思很明顯，不計後果可以，你自己不想活了沒關係，但不能害了滅言千秋萬代的霸業江山。
史密斯長歎一聲，停止對科恩的追憶。以後他媽的再跟誰辯？他媽的再有誰能一句話噎的我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媽的！正想開口把心裏的鬱悶罵出來，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來者是威廉，隻見威廉進來後一句話沒說，直接就從隨身的包裏拿了一疊資料出來。史密斯接過厚厚一疊約摸有三百多頁的資料，揮揮手示意威廉退下。
在異能界成名已久，實力和名氣都屬絕頂境界的威廉恭恭敬敬退出，回到走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番從h市探得的資料可是有大用的啊，天命總部防範再嚴密，畢竟比不得用數百年來研究防禦體係的滅言總部嘛。天命龍涎河邊的大本營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疏漏，而且此番十二生肖似乎也沒有一個待在那裏，應該都出去公幹了。所以威廉才得以悄無聲息的潛入，悄無聲息的獲得那些資料，最後再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是沒懷疑過這是天命的詭計，是天命故意露破綻讓威廉進來，給他假資料以迷惑滅言的視線。但而後幾天威廉在h市的六省總兵處，讓曾經是四人小組的四位領導運用手中力量，查探了下h市的情況，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中國古典小說裏‘群英戲蔣幹’的情節應該不會發生在他威廉身上。
幾番小心翼翼的查探之後，威廉又結合資料上的內容仔細分析了一番，最終確定這份沒怎麽費力氣就或得到的資料是真實有效，這才帶回總部遞交給史密斯長老。
滅言的規矩比天上的繁星還要多，與隻需要遵守異能有史以來最路人皆知的幾大定律外，其他一改自由發揮的天命截然不同。所以威廉必須先確定自己所獲資料為真實有效的，否則帶回來假資料，日後一旦被發現的話威廉免不了又得吃上史密斯長老一老拳，那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
完成任務一身輕的威廉離開古堡，直接就去找自己的炮友了，以發泄下憋了好幾天的欲-火。
而古堡裏，史密斯手拿資料，一頁一頁的認真仔細翻看。直至太陽西下，夜色籠罩上大地，那一整疊資料也才看了一半不到。史密斯摘下眼鏡揉揉眼睛，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一望無際的田園景色，沉默了片刻後忽然自言自語道：“梁，這麽多年的恩怨，也該有個了解了！”
中國，h市。
日子飛馳而過，轉眼就到了初秋。這天，豔陽高照的，陳決早晨七點鍾起床，正一邊哼著歌一邊洗臉刷牙，卻接到了孫重山打來的電話，然後就聽到了一個讓陳決無比震驚的消息。
梁老頭失蹤了！
陳決立馬驅車來到天命總部，路上差點撞到一個過馬路的年輕女孩，惹得對方破口大罵。擱在平時，陳決肯定會停車道個歉，可現在他顧不了那麽多了，心中記掛著梁老頭的他，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還是心緒混亂到無以複加。
來到天命總部，直衝進會議廳。裏麵已經有三十多位天命高層，都是麵露愁容。陳決匆匆掃視一遍在座諸位，赫然發現十二生肖全部聚齊，除此之外，剩下的全部是天命最高層領軍人物。
不寒暄，孫重山直接跟陳決匯報了此次事件的情況。
梁老頭在三天前的下午，給每一位高層都打了電話，通知他們在三天內趕回h市，今天早上八點召開緊急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