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雪花
郝衝租的房子在學校的東邊,而冷水橋在學校的西邊,最近的距離就是從學校裏麵穿過去,郝奇從東門進入了學校,路過了學校的花園時候,他不禁停住了腳。心想今天還能看見周安迪嗎?他笑了笑自己,他問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麽想見到周安迪嗎?他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事實不是這樣的!在郝奇的心裏並不是刻意的想見到他,隻不過是他那個殺頭的姿勢確實是叫人難忘!?
周安迪不在花園,可是另一個人在。這個人郝奇也認識,他的名字叫君子,他最明顯的標誌就是手腕上麵有一把鎖!都說有緣就能想見,難道自己和他真的有什麽淵源嗎。郝奇剛想上前打聲招呼,但是一想還是算了,這個君子借了自己的錢,不知道他還記不得自己了,就算記得也可能假裝給忘了,世上的人不多如此嗎?想到這裏轉頭就要走。?
誰知道那個君子坐在了花園的石頭上看見了自己,他猛的高聲叫道:“好哥!”這分明是在叫自己!郝奇聽了,心想不知道今天你碰到了我還會發生什麽事情?我還是去拿鞋吧!就裝作什麽也沒聽見,繼續的往前走。可是那個君子卻叫個不停,而且聲音是越來越大,郝奇歎了口氣,隻好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哦,你是在叫我嗎?我們見過麵嗎?”他假裝自己已經不記得了。?
君子從石頭上麵跳了起來,幾步跑到了郝奇的麵前,麵露興奮的說道:“好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見過不止一次呢?你給了我根三塊錢一盒的煙,我還借了你十五塊沒還你呢?”?
郝奇用左手直起了下巴,仿佛假裝若有所思的說道:“是麽?我的不記得了,要是真有的話,那點錢也就不用你還了。”說完就要走。?
但是那個君子卻拉住了郝奇的胳膊說道:“好哥,人家都說頭上三尺有神明,你不記得了,可是我記著呢,你不想要了,可是頭上的神明看著我呢,今天我一定得還給你。”說完去掏錢。?
郝奇看著他,不禁微微一笑,說:“好了,我記得,這點錢對我來說還沒什麽,不用你還了。”?
君子聽了,露出來孩子一樣的笑容,說道:“原來你記得了那就好,你在關鍵的時候解救我的苦難,我實在是感激不盡,不如這樣我請你吃飯好嗎?現在就出去!”?
郝奇低頭輕聲的笑了笑,說道:“不就是幾塊錢嗎?你說你,至於還要請我吃飯嗎?”?
君子聽到了郝奇的笑聲,以為他是在譏笑自己,猛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厲聲道:“至於,好哥你不能這麽說,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人就得這樣!何況我們還都是男人。從這些天來你我相遇和交往來看,我看出來,你是一個真正的好人,我今天就是想和你吃頓飯,喝喝酒,和你做一個生死之交,你看怎樣?”?
郝奇看著這個君子白皙的臉,他在心裏麵已經感到了君子的誠意,他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都說現在的年輕人愛衝動,看來這話是一點不假。要是自己今天沒事的話,自己還真想和他喝上一杯。但是事實上自己還有事,郝奇隻能對他說道:“兄弟,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和你大吃大喝痛快一場了!”?
君子聽了他稱自己為兄弟,心中一下子澎湃了起來,原本白皙的臉上也微微的泛出了紅色,粗著氣說道:“好哥,你有事情就去忙你的吧!下次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我一定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鋼鎖,震出了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
郝奇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很快的走出了學校。走著走著,想起來君子要請自己吃飯,忽然覺得肚子很餓。想起來為了給郝衝搬家,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這一想不要緊,餓得更加要命了,餓的他已經等不及回去吃麗麗作的飯了。他來到學校外麵的小吃攤上,買了一套薄餅卷鴨肉,本想一邊走一邊吃,可是這麽冷的天,嗆風冷氣的灌上一肚子!一會回到了麗麗家,還不變成屁聖。看來,還得忍耐一會,等到了冷水橋找個避風的地方,安心的細嚼慢咽才好,或者是蹭上一杯水,那就更好了!?
郝奇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冷水橋,地痞遠遠的看見了他,叫道:“小夥子,你來了!”?
郝奇應了一聲,站定身掏出了準備好的食物,就要張口吃!地痞看見他手中的食物,用鼻子嗅了嗅,問道:“小夥子,你吃的是什麽這麽香?”?
“薄餅卷鴨肉。”?
地痞說:“原來是鴨肉,我說這麽香呢,忘記了,我還沒吃飯呢?”說完,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郝奇看見他望的出神,心中好笑,說道:“大叔,你還沒吃飯嗎?嚐嚐不?”?
地痞趕忙拒絕說:“這怎麽行,我手這麽髒?”?
郝奇說:“沒關係,我不小心買多了,正好你吃吧。”說著,把手中的食物塞給了地痞,痞原來隻是被他手中的食物香味所吸引,隻想問問是什麽東西,沒想到他真的給了自己。地痞不好意思擦擦髒手。接了過來,嚐了一口,說:“味道真是不錯,說實話我還真的是餓了!”說罷就是幾大口,眼見著一半就下去了。郝奇看了他狼吞虎咽的情勢,心中一陣叫苦:大哥,我是說讓你嚐嚐,你還真不客氣,都給吃了,看來今天我沒吃鴨肉的命啊!?
地痞吃光了薄餅鴨肉,打了一個小飽嗝,沒有看郝奇隻順手拿出一個草紙包來,遞給了郝奇,郝奇看著紙包大小,那裏麵也裝不下鞋啊,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地痞指了指紙包,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郝奇打開了紙包,一股酒香氣四散開來,再仔細看,是一包大紅棗,顆顆隻比雞蛋小一點,並且飽滿挺實,雖然是冬天放在手裏很涼,但是實在是想讓人吃上一口。?
地痞看這郝奇笑著說:“這是我自己用酒泡的棗給你吃,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百貨商店裏也沒買的,不知道能不能抵上你給我的那個薄餅鴨肉。”?
郝奇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麽在意。”心裏麵卻想,總算沒有虧太多。?
地痞說:“小夥子,你吃一顆看看!”郝奇聽了他的話,就拿了一顆棗,塞入口中,初入口中有些微辣,但是越嚼越甜,一股涼絲絲,甜蜜蜜的感覺直達心底,四隻百骸登時說不出來的舒服。?
地痞說:“怎麽樣?舒服吧!我這冬天泡的棗最是去火,你們年輕人火氣旺盛,多吃一點還是好的!”?
郝奇皺著眉毛,用手擦了擦嘴,說道:“好吃是好吃,隻可惜裏麵生了蟲子。我剛才感覺好像還不止一條,正爬呢。”他這樣做隻有一個目的,報複一個地痞剛才把自己的鴨肉吃光了。那個地痞聽見自己這麽說,肯定是滿臉的歉意!?
哪知道地痞聽了,並沒有顯出急切得神情,卻拍手道:“真是妙啊!我泡了十幾年的棗,還沒聽說過有人在我的棗裏吃出過活蟲子呢,小夥子,看來你和我還真是有緣啊,你一定要把蟲子都咽下去,不要浪費,那可是寶!”?
郝奇雙眼瞪著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不到了,笑著說:“我騙你呢。”?
“哈哈,你小子敢騙灑家,可真是嫩了點!”地痞說罷拿出來一雙鞋遞給郝奇。郝奇接了,見是白底綠條的沒錯,可是和自己的腳比了倆下,說:“不對啊,這不是我那雙。這雙小了兩號。”?
地痞說:“其實說實話,你的那雙鞋,我真的找不到了,我看你幾次來,肯定很喜歡那雙鞋。或者說對你有著特別的意義。這樣的話,我隻得給你重新買了一雙,至於你的鞋的大小,我是根據你的身高判斷的,沒想到,出了差錯,這樣吧,你把這雙留下,並且留下你穿鞋的大小號碼,明天我再給你買一雙。”?
郝奇聽的他如此說,倒是感覺他真是個實在的人,其實自己的那雙鞋倒是沒有什麽重要的意義,隻是自己覺得丟了可惜,才一直想來拿。他想到這裏,把手裏的那雙鞋還給了地痞,說:“這雙鞋你自己留著吧,我不用你買新的了。一雙鞋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地痞說:“這你就說得不對了。做人,要誠實,有信用,才能得到別人的信任,你不收下,我怎麽好意思?”?
郝奇說:“你就不用再買了吧,要不你給的這些棗,我可不收了,就這樣吧我要回去了!”說完拿著那包醉棗像拿著自己的命一樣往回走去!?
地痞看他執意如此也沒有辦法,隻得點點頭,說:“多好的小夥子啊,可是怎麽看著這麽沒精神呢?有點不像年輕人!”?
郝奇在回去的路上,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看著天,自言自語的說道:幾次三番的來拿鞋,誰知道卻是這麽個結果,鞋不但沒有了,還損失了一份薄餅卷鴨肉,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也許這就是天意,老天想在自己身上安排一些事吧!不過事情到此,好在是還得了一份醉棗,回去正好給小光,宋情,郝衝,麗麗每個人都嚐嚐鮮,這棗可真是好吃的緊啊!?
“郝奇!”?
忽然,郝奇聽到有人急切的叫著自己的名字,他集中了一下精神,發現前麵有一輛跑車正向自己急速的衝來,他看著對麵的衝過來的車六神無主茫然的手足無措,猛的一個人在旁邊把自己拉了出去,郝奇在幾秒鍾之後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早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回頭看是誰救了自己,沒想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混血兒周安迪。?
周安迪看著郝奇,原本緊張的臉也冷靜了下來。?
郝奇閉上眼睛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什麽事,可惜的是手裏的那包棗被甩到了一邊,散的滿地都是,已經沾了雪水和髒泥,不能吃了。?
那輛車跑車看到要撞到了人,吱呀一聲急停了下來,一個頭發豎起來的年輕人立刻打開了車窗,把自己的頭伸出來高聲罵道:“傻逼,操,找死!”說完,就要打開車門出來。?
郝奇受了他的罵,心中也生了氣說道:“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罵人啊!”?
那個年輕人的旁邊坐著另一個人,比他的年紀大些,伸手拉住了他,說:“算了鬼鷹,人家也不是故意攔你的車,也沒出什麽事情,幹什麽那麽不依不饒?”就在這個人伸手拉那個叫鬼鷹的年輕人的時候,郝奇看見拉住鬼鷹的那個人的左手上紋著一隻龍頭。?
那個叫鬼鷹的仍不依不饒的罵著:“想自殺到別的地方去,刮壞了車,你賠的起嗎?傻逼。”?
他罵得實在是太難聽了,一旁的周安迪忍不住說道:“人都有不專心的時候,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鬼鷹見他替郝奇說起話來,再看他的模樣,竟然是一個混血的年輕人,就趾高氣昂的說道:“你他媽是誰,你這個雜種!”旁邊那個人聽他這麽罵也是太過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罵他有什麽用,咱們還有正事呢,別耽誤了。”?
鬼鷹瞪著眼睛看著郝奇好一會,才開著車走了。?
周安迪看著離開的跑車,顯得很平靜的對郝奇說道:“怎麽樣,沒事吧。”?
郝奇咬著自己的嘴唇,壓製住了自己的氣火問道:“怎麽會是你?”?
周安迪不知所謂,皺著眉說。“什麽?什麽怎麽會是我?”?
“哦。謝謝你。”郝奇說。一想起來剛才鬼鷹罵周安迪是雜種,自己的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什麽?你怎麽了,說話怎麽前言不搭後語?是不是生病了。”周安迪語氣平和的說,他好像已經把剛才的事情給忘了。?
郝奇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說道:“我沒什麽,你在這裏做什麽周安迪?你剛才在車要撞到我的時候叫我,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周安迪看出了他的疑問,笑著說道:“我看過你的作品,就在禮堂展覽的那張,見署名字是郝奇,便向別人打聽到,是你。”?
郝奇想了起來,那次是自己的作品唯一一次展出,是自己寫的一首小詩,名字叫做:病在夢中。內容是:?
很不舒服的幾天過去了。?
這幾天著實是病的不輕。?
以至於我懷疑夢中的自己也是病著的。?
所以自己的靈魂有些移動。?
開始在陰陽兩界遊走,?
開始在浩瀚宇宙漂浮。?
已經不能再形成一個完完全全的自己。?
就好像是塊沒有骨頭的泥。?
站不起來了。?
迷茫中是那些沒有打開的門,?
不知道它們代表的是終點還是。?
它們可能指的隻是循環。?
轉來轉去。?
這首詩郝奇是用毛筆寫的,小光找人特意裝裱了。郝奇聯係起來這些,怪不得那天在學校的花園中,他會對開玩笑,便對他說:“原來是這麽回事,真是謝謝你了。”?
周安迪說:“沒什麽,隻是我不明白,你在做什麽,好像是魂不守舍得樣子。這正如同你寫的東西一樣。”?
郝奇說道:“事實上我剛才是精神不集中,手裏拿著一些好吃的棗想事情想得出來神,所以沒有注意到前麵有車來了,哎?我本以為你說中文會很難聽,沒想到說的這麽好。”?
周安迪笑著說道:“我又不是純正的美國人,當然要說的好些。”?
郝奇說:“你在這裏做什麽?”?
周安迪說:“我去冷水橋那裏,去拿回我修的鞋。”?
郝奇聽了,差點笑出來,說:“啊?你也修鞋嗎?我還以為你這種人是不會修鞋的。”?
周安迪笑了笑說:“你不知道的還很多。”?
郝奇看出來了,這個周安迪並非如同傳說的那樣讓人不可接近,反而有一點中國傳統的樸實在裏麵,就說道:“我剛才也去了那裏,要不是咱們倆個都去拿鞋的話,我也許就被那輛車給撞上了,還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呢?真是謝謝你了!”?
周安迪歎了口氣,用手指著蒼天說道:“你也不必這麽謝我了,也許是他,他注定是我來救你吧。”?
郝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很晴朗,沒有半朵雲彩,那蔚藍的天際裏是不是真的有什麽神秘!?
周安迪笑著搖搖頭說:“看來咱們還是有點緣分的,你現在要去幹什麽?要回學校?要是的話咱們一起走吧。”?
兩個人一同回到了恒州大學,路過留學生宿舍得時候,周安迪說:“怎麽樣,到我的房間去坐一坐吧,咱門倆談的這麽投機,我想你不會客氣吧!”?
郝奇想救命恩人的要求怎麽也地答應,況且時間還早,說道:“也是,那我就不客氣了。”?
留學生的宿舍是幢六層的樓,裏麵的裝潢和擺設,都要比郝奇住的男生宿舍樓要好一些。等郝奇來到了周安迪在四樓的宿舍裏,才發現這裏無比的幹淨。他的宿舍裏的擺設的很整齊,一件件東西有條不紊的放著,郝奇想如果把周安迪的房間比喻成公共廁所的話,那自己的宿舍就是茅坑。?
周安迪指了指旁邊的一張軟椅,說:“你坐那裏吧,你要喝點什麽嗎?”?
郝奇大大咧咧的說:“你這裏有什麽好喝的?”?
周安迪笑了笑說道:“隻有可樂和啤酒。”?
郝奇說:“啤酒。”他答完,雙目在這個房間裏四顧了一下,看這個房間裏麵有著很多雪的圖案。其實雪的形狀是很簡單的,甚至是難看的,但是人們喜歡的原因,主觀的重新創造了它的形狀,成了有著六個瓣的水晶花。而周安迪房間裏麵的雪,已經把人們對雪的想象發揮到了極致。他這裏雪花的瓣數各不相同,兩瓣,三瓣,四瓣,五瓣。雪花的顏色也各有不同,紅的,綠的,粉的,紫的。製作雪花的手法也不盡相同,繪畫,雕刻,剪紙,泥塑。?
周安迪剛才還說自己魂不守舍,自己倒要說他掉到了自己描繪的世界了。難道這就是他的內心世界嗎?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內容嗎?這所有的雪花都製作的不是特別精美,看來他是不善此道的。但是他能做出來,說明他已經用心了。隻要是用心,還有什麽辦不到的??
周安迪開了兩小瓶啤酒,遞給了郝奇一瓶,坐在了一邊,對郝奇說道:“其實我本人不太愛喝酒的,不過你來了,好壞也想和你喝上一杯。”?
郝奇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麽會來中國呢?難道在美國不好嗎?”?
周安迪吐了口氣,說道:“我父親是中國人,我的奶奶和爺爺都在中國,我父親有三個兒子,他希望有一個兒子能回來時不時的照顧他的父母,然後作為老大的我就被他選中了,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裏,在這裏上學,畢業,還準備在這裏找工作!”?
郝奇點點頭,看來他爸爸還沒忘自己是中國人,就說:“那你真的就不回美國了麽?”?
周安迪說:“很可能,我在美國被別人當作中國人,我在中國又被人當作美國人。這兩方麵比較起來,我覺得我還是在中國要好些。”?
郝奇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周安迪作為一個混血兒心裏麵的苦,他看見窗台上有一張照片,是周安迪和一個外國男人的合影。那個男人四十多歲,滿臉的胡子,精神很好。讓人感覺他的性情是那麽的豪放,郝奇便指著那張照片問道:“這個人是誰?”?
周安迪看了看說:“這是我的好朋友,叫做大衛。怎麽說呢,其實按中國的說法來說,他應該是我的師傅。”?
郝奇說:“什麽師傅?”?
周安迪說:“這個大衛,在西雅圖被人們叫做手槍,和另一個叫作鑰匙的人齊名。大衛打台球厲害的很,教了我很多的東西。他天性豪放,不屑於在正式的賽場上比賽,認為人們嚴格的規定隻是對台球的褻瀆,隻有在自由的天地裏才能創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奇跡。他放棄了能成為一個球星的機會,卻選擇混跡在酒吧裏麵用自己高超的球技來贏錢。由於他球技高超,常常贏得盆滿缽滿,一有了錢他就喝酒玩女人,久而久之損害了自己的身體也荒廢了他的球技,最後在一次喝醉之後用手槍結束了自己的性命。當時我看見他的屍體的時候,他還死死的抱著他那根球杆,球杆上麵已經沾滿了他的血!”他說道這裏,話語之中不無惋惜之情!接著做了一個用手橫抹脖子殺頭的動作,?
郝奇看他說的傷感,就把話題轉了說道:“既然他是你台球的師傅,那你是不是打球也很厲害。”?
周安迪笑著說道:“也不是很厲害,隻是參加過一些小型的比賽,得了一點榮譽,你看!”說著,他打開自己的廚子,裏麵出現了一些獎章。?
郝奇說:“還說你不厲害,你真是謙虛過頭了,那你有球杆嗎?”?
周安迪說:“有,我還帶了來。”說完,拿出自己的球杆盒子,打開露出了兩截紅色的球杆。?
郝奇拿出比較粗的那一段,用手撫摸,感覺是光滑無比,手感良好,就想起了郝衝的那根球杆,便對他說:“你這球杆是泰國產的?”?
周安迪說:“不是,是英國。”?
郝奇暗道看來以後自己不熟悉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裝熟悉的好!弄不好猜錯了就出醜丟人,想到這裏隻得把話題扯開說:“我想問你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周安迪笑著說:“你盡管直說!”?
郝奇把那天晚上看見他一個在路上獨自行走,不停的做著怪異的動作的事講述了一遍,爾後雙眼望著房間四周,問:“你是不是對雪有什麽特殊的感情?”?
周安迪伸出自己的手來,在郝奇的麵前伸展開,而後又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說:“雪是天上落下來的精靈,可是他的生命很短,不久便會在人世間消失,我呢?隻想把它永遠地留住。不希望它融化之後變成上天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