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臉色一沉,抬手道:“不急,青陽宗親臨鳳鳴城,一定是帶著目的而來,方才他們隱忍退讓,絕對不是害怕我們!
這會周牧跳出來,一定打算做些什麽,先讓他們蹦躂蹦躂再說。看看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拓拔千樹冷哼道:“他們若是敢打南宮瑤的主意,那就是想跟我們玄天宗搶人!”
“他的那些心思,我們自然有所揣度。可是想與做還是有些差別,還得等他們圖窮匕見,才是我們應對之時。”
沐玄深吸一口氣,這一刻的紛爭,與之前的大為不同。
以前大多是宗門內部爭鬥,不管鬥的多凶狠,除非上天刑台,一般都要顧及同門情誼,最多也就是廢除修為,不至於撕破最後臉麵。
現在則不同,一個不好,便是兩大宗門的衝突。
誰若是退讓,那就是宗門的罪人。
青陽宗這些年勢力大增,隱約有超越玄天宗的架勢,這也讓他們宗門弟子,變得格外跋扈和傲慢。
毫不誇張地說,沐玄和拓拔千樹兩人,此刻代表的不是他們自己,更代表著宗門尊嚴。
贏了自然好說,如果他們輸了,一定會中州震動,宗門臉麵無光。青陽宗定會氣勢更盛,到時候他們就貽笑大方,身敗名裂。
大長老啊大長老,你還真的是很會安排。
“都給我抬上來。”
周牧一聲之下,頓時一群人抬著一箱箱禮物,放在高台之下。
周牧張開手,豪氣幹雲道:“南宮姑娘,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青陽宗的賀禮,早已送過,今日這些禮物,都是我周牧求親之物!”
“臥槽!這下子有好戲看了!青陽宗天驕求親南宮瑤!這消息夠勁爆。”
“看到沒有!玄天宗的修士都在,他們是要虎口奪食!”
“如果南宮家族點頭大同意,那南宮瑤就成為周牧的道侶,肯定要去玄天宗修行!”
“這一手玩的漂亮啊,不是搶奪你家弟子,而是求親,名正而言順,根本不好讓外人說道。青陽宗這幫人,這是有備而來,分明是來截胡啊。”
........
氣氛瞬間一窒,很多雙目光,紛紛望向玄天宗這邊,大有看好戲的姿態。
南宮家族這邊,也是一下子慌了神。
南宮戰臉色大變,急忙出列道:“周公子,今日乃是我南宮家的大好日子,這求親一事,事關重大,多謝公子的好意了。此事還是容後再說,最是妥當。”
周牧哈哈大笑:“南宮城主,此言差矣,南宮姑娘,眼下已是成人,很多事情,她已能夠做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覺得此事,還是讓南宮姑娘做主為好。”
南宮戰臉色發青,一邊是青陽宗,一邊是玄天宗,豈是他能夠招惹的。
他想了想,目光投向南宮瑤,眼神閃動,隻好道:“小女一心修行,隻怕暫時不想道侶之事。”
周牧咄咄逼人道:“南宮城主,聽你推辭之意,難道是瞧不起我青陽宗?還是瞧不起我周牧?”
“豈敢!豈敢!”南宮戰滿頭大汗,心中狂怒,卻又無可奈何。
周牧負手而立,豪氣幹雲道:“這次我帶來一部分聘禮,五十萬極品靈石,一千顆紫靈石,礦脈總共十條,其中六條靈礦,四條靈脈,靈獸三百頭,靈鳥一百頭,還有如下物品......”
周牧每說一樣,圍觀修士,都是驚呼一聲,震驚於周牧的財大氣粗,出手闊綽。
“人比人,氣死人啊!周公子有錢又俊秀,著實是無數女人的頂級伴侶!”
“這求親的賀禮,簡直是誇張至極!五十萬極品靈石,一個小宗門,隻怕也隻有此等財力。青陽宗這些年發展的果然厲害。”
“十條礦脈,說送人就送人!豪橫!”
“這還是聘禮的一部分,這玄天宗的真傳弟子怎麽這麽富有?難道是得到了某個大佬的傳承遺跡?”
“你小點聲吧,私自窺視著等大佬的秘密,小心性命不保。”
....................
“半年前,我在鳳鳴城偶遇南宮姑娘,便徹底忘不了你,我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南宮姑娘,青陽宗不比玄天宗差多少,隻要我們結成道侶,往後一定能夠邁入元胎之境,到時天北九州,我們恣意馳騁,做一對神仙眷侶,定能羨煞旁人。”周牧一臉神往的說道,“過去半年時間,我每天都會夢見你,無數個夜晚,我都等著你長大成人!好在,這一切都值得!
我以你為動力,三個月前,我已是金光境大圓滿之境,一腳已跨入元胎!
南宮姑娘,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把你寵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鴉雀無聲!
有些男子聽到這真情告白,莫名的身子一顫。
好肉麻!
可是不敢笑,怕被這位金光境大圓滿修士一掌拍死。
看台上,南宮瑤秀美的麵頰,露出不快之色,柳葉眉微微蹙起:“周公子,你我隻有一麵之緣,今日便要求取姻親,實在太過孟浪!婚姻乃是大事,上有父母做主,還請周公子收回聘禮,此事無須再說!”
周牧一愣,臉色微微有些掛不住,可還是道:“好,既然是你說的,我都會聽的,那接下來幾天,我們多多了解,隻要你跟我接觸一段時間,就會知道我這個人。”
南宮瑤神色冷漠,搖頭道:“今日,我便要前往玄天宗苦修,還請周公子慎言!”
周牧不依不饒道:“何必到玄天宗苦修,我青陽宗也是好去處!”
“周牧!人家姑娘都懶得正眼看你,你厚著臉皮廢話什麽?”拓拔千樹終於忍耐不住,張口嘲諷。
周牧猛地扭過頭,眼神淩厲,惡狠狠道:“拓拔千樹,怎麽又是你?剛才你口出狂言,我看在陳長老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現在你居然又跟我廢話!真以為我不敢鎮壓你?”
拓拔千樹冷笑道:“你就是個色中餓鬼,實話告訴你,南宮瑤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求親!她是玄天宗的弟子,等回到宗門,便要成為真傳弟子,往後前途無量!
嫁給你?你算個哪門子東西!”
“混賬!你這是找死!”周牧勃然大怒,“拓拔千樹,你三番五次激怒與我,有種我們生死比鬥!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才是實力差距。”
拓拔千樹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笑容:“你是認真的?”
周牧仰頭大笑:“今日諸多宗門修士都在,正好做個見證!我與拓拔千樹乃是私人恩怨,在此決鬥!生死不論!拓拔千樹,你敢嗎?”
拓拔千樹金光境中期,對上周牧這尊金光境大圓滿,分明就是欺負人。
拓拔千樹不退反進,齜牙道:“好啊!我玄天宗真傳弟子,可沒有孬種。”
南宮戰臉色驟變,便是南宮秋也是麵露苦澀,這兩派大宗,若是廝殺,最倒黴的恐怕還是他們南宮家。
覆巢之下無完卵。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南宮戰急忙道:“冷靜,兩位貴人都請冷靜,今日宴席馬上開始,何苦傷了和氣。”
周牧淡淡道:“南宮城主,此言差矣。你家中出了一位天之嬌女,這樣的女子,往後成就不可限量。實話說來,便是南宮姑娘不想與我結為道侶,隻要願意加入我青陽宗,那事情就這麽作罷便是!”
終於,青陽宗的目的,終於暴露。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招攬南宮瑤,並且打擊玄天宗的名譽。
拓拔千樹火冒三丈,厲聲道:“周牧,鳳鳴城乃是我玄天宗治下!南宮瑤早在六歲,便接受我宗門入門禮,時至今日,讓他改宗拜師,簡直豈有此理!我看你小子,簡直是蠻橫無理。”
周牧咧嘴一笑,不甘示弱道:“拓拔千樹,實不相瞞,我覺得一個天才,還是要加入最強的宗門!玄天宗日漸老邁,這些年真傳弟子一代不如一代,用不了五十年,中州正道第一宗門,將不會是你們玄天宗,而是我們青陽宗。南宮妹妹,這等天之嬌女,加入我們青陽宗,才有未來。”
“好大的口氣!那我拓拔千樹討教一二。”
事關宗門榮譽,更關係到鳳鳴城,玄天宗上下,絕無後退可能。
周牧眸光一閃,暗想這小子果然蠢笨,稍稍激將,便上當了。
“好,諸位看到了,不是我周牧欺負人,而是拓拔千樹主動要挑戰我!”周牧神色一凝,似笑非笑。
“周牧,你修為已到金光境大圓滿,卻偽裝成金光中期,故意引誘拓拔千樹與你廝殺,擺明是欺負人啊!不如這樣,你與我鬥法一場?”沐玄跨出一步,直接擋在拓拔千樹麵前。
拓拔千樹一愣,又驚又怒,這個周牧,好生卑鄙。
再看沐師兄寬厚的後背,不由得心生感動。
這些年山中年輕一輩,的確不如青陽宗人才輩出,很多場合,便是他拓拔千樹都吃不少暗虧。
今日,既見師兄出麵,他內心頓時流出一股暖流。
周牧神色微微一變,驚疑不定,掃過沐玄,暗想此人著實難纏。
不過,周牧很快回過神,不管是拓拔千樹,還是沐玄,他都要拿下,今日這等場合,便是他青陽宗周牧揚名之時。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賬號全部解決,揚名立萬。
周牧仰頭大笑:“沐玄,五十年前,你揚名中州,很多人都懼怕你,可是時代不同了!潮起潮落,一浪高過一浪,你已經拍死在沙灘上。今日實話告訴你,我這次親臨鳳鳴城,便是要與你比個高低!”
沐玄負手而立,朗聲道:“既然是比鬥,沒點彩頭怎麽行呢?周老弟,不如我們賭一把?你看如何?”
站在身後的拓拔千樹,猛地脖子一縮,嘴角一抽,頓時想到地窟跟師兄那場比鬥!
這語氣,這神態,這笑容,簡直是一模一樣。
刹那之間,拓拔千樹想到之前師兄說的那些話。
有些賭根本不是賭,隻是在別人眼中是賭而已,在沐師兄的眼中,隻是獲取更多利益而已!
嘶~~~~~~
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原來這就是賭的奧義嗎?
拓拔千樹醍醐灌頂,感覺整個人領悟到什麽。
至於遠處的南宮秋,一聽沐玄說出彩頭那句話,他也是腦袋一縮,頓時想到比鬥那一日,他也是吃了大虧。
“這小子看著良善,其實心中早有譜子,儼然是扮豬吃虎的老手啊!娘的,我一開始就被他騙了啊!這回他又故技重施,難道又要坑害周牧?”南宮秋驟然回過神,又是懊悔,又是訝異。
一個彩頭,頓時讓在場拓拔千樹、南宮秋直接懷疑人生,他們的目光同時望向周牧,竟生出莫名的同情和憐憫。
尤其是拓跋千樹,莫名揚起嘴角,望向周牧的目光,就差說一句:
“有請下一個受害人。”
“彩頭?!既然沐玄願意,我當然沒有意見!”周牧昂首挺胸,自信滿滿。
沐玄咂咂嘴,神秘一笑:“若是我贏,你今日帶來的這些靈石、礦脈,便都是我的。還有以後,青陽宗不可染指鳳鳴城任何事物,更不能摻和南宮家族大小事務,包括南宮瑤修行、嫁娶諸多大小事。”
周牧哈哈一笑:“沐玄,你這個人胃口還真是大!不過,我很欣賞你,你這個人說話直接,不是隱藏虛偽之輩。隻要你能夠贏我,這些條件,我都能答應!”
沐玄道:“我見陳長老在此,周牧,你說的話真的有用?”
陳長老淡淡道:“沐玄,隻要你敢賭,那就算數。”
“好!我就喜歡爽快之人!那說說你們的條件。”沐玄大笑一聲。
周牧咄咄逼人道:“如果我贏了,你們玄天宗退出鳳鳴城,這南宮家族投效我們青陽宗,便是南宮瑤也要加入我們青陽宗!沐玄,這個賭約,你能做主嗎?”
“不可!萬萬不可!沐師兄,千萬不要答應他們。”南宮瑤大驚失色,急忙說道。
拓拔千樹大聲道:“南宮姑娘,無須擔憂!有沐師兄在,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青陽宗那邊的年輕修士,頓時哈哈大笑:
“口氣倒是很大!周牧師兄,乃是真正的天驕!”
“金光境大圓滿!元胎之下無敵!”
“玄天宗也是昏了頭,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連一名元胎境修士都不來!”
“如果不敢接的話,還是直接回家請長老來說話吧。”
.........
一群人的嘲諷,沐玄波瀾不驚:“周牧,你這個條件有些大!明顯不對等。我要你一點靈石,你居然想要一座城池,當我玄天宗是傻子嗎?”
周牧索性道:“如果我贏了!南宮瑤加入我青陽宗!如何?”
此話一出,圍觀眾人,紛紛一陣沉默,不敢胡亂出聲。
沐玄環視一圈,仰頭大笑:“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剛才你說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不過,我得再加一條!”
臥槽!
場麵嘩然!
這接引使是瘋了吧?!
南宮戰麵色慘白,不可置信道:“沐玄,你這是要幹什麽?這要是輸了,等於把咱們鳳鳴城拱手送出去?”
南宮秋安慰道:“兄長,隻怕內有門道,沐玄此人,不是魯莽之輩。”
南宮瑤目瞪口呆,漂亮的大眼睛,滿是震驚之色。
圍觀宗門修士,議論紛紛:
“玄天宗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了!”
“今日玄天宗肯定要吃大虧,早就該派遣一名元胎修士坐鎮啊!”
“年輕人氣盛,居然拿一座城池做賭注!這小子是瘋了!青陽宗故意試探,沐玄居然答應了!”
“他說的話算數嗎?”
“我們這麽多做見證,如果沐玄真的輸了,肯定算數。”
“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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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宗門沒人看好玄天宗,更沒有人看好沐玄。
沐玄不為所動,慢悠悠道:“鳳鳴城一百裏外,仙霞城很是不錯,若是我贏了,除了剛才的條件,便將仙霞城納入我玄天宗治下!周牧,你能做主嗎?”
此言一出,嘩然一片,便是周牧臉色都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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