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蕭歲歲去天都軍營去玩的時候曾見過他們訓練做機關陷阱,覺得有趣還特意去學過。
“喪盡天良啊!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
暮念歌剛想說話,就被外頭的喧鬧聲打斷。
她和許昀對視一眼,轉身就要出去,溫冬暖連忙上前拉住二人。
暮念歌被她拉得停在原地,許昀反而從她手中脫出衝了出去。
“許小弟!別去啊!”
溫冬暖急喚,房金鳴也緊張地追出去,卻沒敢出房門。
暮念歌與他們二人一同站在門口往外望。
隻見外麵有一夥人,大約有七八個,都是行走江湖的行頭,但言行舉止中透著一股匪氣。其中一人抓著一個袋子,正把一位老婦人甩到地上。
“住手!”
許昀將老婦人從地上扶起來,有一個小孩從後來追上來扶住老人。
老人痛哭地喊著:“我和我孫兒三天的糧食啊!”
暮念歌明白過來這是有人搶劫,瞧他們的模樣應當是附近的山匪。
手中抓著糧袋的人動了動脖子,冷笑道:“竟然敢攔我豺虎山的人?看來之前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啊!”
話落便舉起手中的狼牙棒與許昀動起手來。
對方的武功路數雜亂無章,自然比不得傳承自清岑山莊的許昀。
許昀未拔劍,隻一隻手幾下便將那人擊退。那些山匪惱羞成怒,竟一群人攻上去。
暮念歌對許昀有信心,便轉頭向溫冬暖打聽這群人的來曆。
溫冬暖的擔憂在見識過許昀的身手後變成了驚訝,就連剛去廚房握了一把菜刀的房金鳴也震驚地站在原地。
“溫姐姐,這群人經常來嗎?”
溫冬暖收回目光點點頭,對她道:“他們是距離此處十裏左右的豺虎山上的山匪,平日裏都是在山下的路上打劫過往商人。但自從南巫開始不斷越過曲水騷擾當地居民之後,過往的商人幾乎都沒有了。”
“打劫不到商人,他們就來搶你們的糧食?他們明明有手有腳……”
她突然止住,這曲水鎮中有手有腳的人還少嗎?還不都是吃著縣裏救濟糧過活?
自己突然將自己反駁,她在心中自己互相辯駁後隻罵出一聲:“真是無恥!”
那頭許昀將這群山匪盡數擊敗,把所有的糧食都搶回來還給大家。
山匪們趁著許昀還糧,借機爬起來跑出曲水鎮。
躲在院中的家家戶戶見此都站到院門口來對許昀誇讚,他們苦這幫會武功的山匪已久,如今許昀是幫他們出了口惡氣。
許昀向大家抱拳後回來,大家也都散去。
“多謝許小弟出手相助,先前是我有眼無珠!”
房金鳴說著便要彎腰作謝,許昀手疾眼快的扶住他:“房兄莫說這種話。許某現在有一件事想請房兄幫忙,你可知他們所在的豺虎山在何處?”
暮念歌好奇地湊過去:“你問這個做什麽?莫不是想一人去豺虎山剿匪?”
許昀搖搖頭:“我隻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解現下糧食緊缺的當務之急。”
什麽辦法是要去豺虎山找山匪解決的?他莫不是想去打劫山匪?
房金鳴顯然和暮念歌猜到的一樣:“多謝許少俠美意。但他們雖然不是您的對手,但人數眾多,恐怕你一人是無法獨挑豺虎山眾匪的。”
許昀笑笑:“我不是要去找他們打架,而是去找他們合作。他們武功雖然毫無章法但也應該能與南巫將士一戰,我是想和他們談談,一起去搶南巫軍隊的糧食。”
搶糧草,這種事情暮念歌隻在一些兩軍對壘的故事裏見過。
暮念歌急道:“那可是一整個南巫軍隊啊!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駐紮在哪裏,也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
許昀按住她的肩膀:“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擔憂的這些都調查清楚再動手。”
少年的眼眸鎮定,瞧著胸有成竹。
暮念歌鎮定下來,他可是許昀。
“我和你一起。”
這次許昀卻沒有一口答應。
他思索了一會兒,正色對她:“這次不論是豺虎山還是南巫軍隊都很危險,我不想你再深入險境了。”
他的疑慮暮念歌明白。若是打起來,和人打肯定要比抓雞鴨魚鵝難上很多,那不是她所能麵對的。
她在這方麵終究是個累贅。
如果在這裏的不是她而是鹿呦呦,她肯定能幫上許少俠,也不至於讓他一個人深入險境。
“那你一個人萬事小心。”
房金鳴給許昀帶路去找龍虎山,暮念歌和溫冬暖兩個人留下來。
溫冬暖去做午膳,暮念歌無事可做便跑過去要幫忙。
“那你幫我切個土豆塊吧!”
溫冬暖弄好了其他食材,回過頭來見暮念歌的手纖細白嫩,一看就是不常幹活,連拿菜刀的姿勢都不對。
她笑笑走過去:“你看我,光顧著弄菜,忘了洗米了。小麻雀,你的手幹淨,可不可以幫我去洗點米啊?”
暮念歌猶豫著看了看手中的土豆,溫冬暖把刀拿過來:“這個我來弄,門口的米袋裏有個碗,做一碗米就差不多。”
雖然溫冬暖沒有直接說出來,暮念歌還是感覺到應該是自己動作太慢,被發現手法生疏了。
畢竟她這十四年來每次去廚房都是直接拿東西吃,可從來有親自做過啊!
好在做飯簡單,她把米淘淨後放入鍋中又加了水,蓋上蓋子煮,然後就被溫冬暖趕去院子裏休息。
暮念歌坐在院子裏的小凳子上百無聊賴,找了個細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
溫冬暖那邊做完飯出來想叫她的時候,看見院子的地上畫了好幾幅圖。
她湊過去看,圖上有蘆葦,有河麵,有兩岸,還畫了幾個吐著舌頭,眼睛是個叉的小人。
“小麻雀,你這畫的不會是曲水吧?”
暮念歌將手中的飛鳥補完:“對呀!我一開始是想推敲一下之前學過的陷阱在水裏好不好用,一時畫入神了。”
溫冬暖驚訝道:“你會做陷阱?”
暮念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睜眼編瞎話:“之前遇到過一個老兵,他教的。不過教的大多是戰場上或者竹林間的,這種水邊的倒是不多。我曾經聽說過蘆葦杆可以紮傷人,曲水的蘆葦根部硬度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