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子跪著,太後沒有起身,他一時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隻能在那裏安安生生的跪著。

太後身份尊貴,他隻能恭恭敬敬的跪著。整個身子幾乎貼在冷冰冰的地麵上。整個腦袋貼在地上,時間一長頭暈腦脹的,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裏衝。

昨夜裏的**和酒色,幾乎將他給掏空。如今這時候又是一直跪著,整個人險些要暈過去了。

裴舒就那麽坐著,看著柳一子在下頭跪的身體開始不住的發抖了,才出了聲。

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哎呀,這不是柳一子嗎?瞧哀家這記性……宣了你過來,自己卻是一不小心睡了過去,竟是讓你就這麽跪了這麽長時間了。”

柳一子不知道等了多久,隻覺得跪地膝蓋傳來陣陣的劇痛,像是被人拿著一根根尖刺紮進膝蓋骨一般的疼痛難耐。

總算是聽到太後與他答話,連忙撐起了身體。

那一張本就消瘦的臉頰,此刻更是慘白,沒有什麽血色。額頭上冒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是小人的不是,小人驚擾了太後娘娘的小憩,應當是小人心中過意不去才是。”

裴舒眼眸細細的眯著,眼眸之中滿是讚賞之色的瞧著柳一子:“不錯,是個貼心的,長得嘛……也是十分的俊朗。綠竹與哀家說起你的時候,交口稱讚,說你是她的甜蜜餞,是她的心尖肉。如今瞧著,還真是如此。”

聽著裴舒的這一番話,柳一子都有些飄飄然的了。

他真的有裴舒說的這麽好嗎?目光悄悄的從站在裴舒一旁的綠竹身上掃過。

不錯嘛……這個女人一旦開竅,倒是懂事的很快,知道在太後的身前幫自己美言。

頓時喜不自勝的道:“娘娘謬讚了。”

裴舒唇角的笑意,蘊了幾分譏諷的冷意,再開口道:“柳愛卿,哀家真是越瞧著你,便愈發的見獵心喜。若是……哀家想要讓你到身前來伺候,你可願意?”

柳一子頓時瞪大了眼睛:“讓下官進宮侍奉?”

裴舒側倚在軟塌邊上,一副頗為慵懶的模樣,一手拿著一把團扇,輕輕搖動了兩下。露出一截如同藕段般白皙的手臂:“可不嘛?如今哀家孤身一人,身邊連個體己說話的人都沒有,深宮之中,長夜漫漫,哀家倒是覺得淒涼的很呢。”

說著,一雙丹鳳眼瞧了柳一子:“綠竹說啊,你可是個貼心的。不知……讓你入宮陪伴在哀家左右,可好啊?”

柳一子聽著那話,一顆心頓時顫了幾顫。

裴舒的話,像是一隻小鉤子,在他的心尖撩撥了幾下。讓他本就蠢蠢欲動的一顆心,變得愈發的難耐了幾分。

雖然裴舒的話沒有明說,可是那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要讓他入宮當裴舒的男寵嗎?

裴舒雖然如今已經是貴為太後之位,但是模樣卻還是那麽的水靈靈的。又是想到,能夠染指曾經太子的女人,那下身更是像燒了火一般的炙熱。

連連道:“若是下官能為太後娘娘排解,那是下官的福氣。”

裴舒似是生疑:“你當真願意?可是入宮陪伴在哀家的身側,那便是不能有官職在身的。”

柳一子像是表決心一般:“能為太後娘娘解憂,這官當或者不當,又有何妨?下官出宮之後,便去請辭。”

裴舒點頭:“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向著一旁的小群子招了招手:“既然柳愛卿如此的願意,那哀家又怎麽好駁了他的麵子。小群子,那剩下的事情,你便帶著柳愛卿去辦了吧。”

小群子輕笑著點了點頭:“是,奴才省得的。”

說罷,小群子走到了柳一子的身側:“既然如此,那柳大人便是和奴才走一趟吧。”

柳一子連連點頭,爬了起來,討好似的笑著:“群公公,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小群子道:“你既然要在太後娘娘身邊伺候,那自然是要去一趟淨事房的了。”

“淨事房?”柳一子聽完,下身猛然覺得一涼:“難道是要給我淨身?”

小群子似笑非笑的道:“柳大人這話說的可真是奇怪了,去淨事房,不是給你淨身,難道是給我淨身嗎?”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

柳一子還想掙紮,下一秒便是被小群子捏住了脖頸,陰惻惻的笑聲在一旁響起:“柳大人將太後娘娘這裏當成什麽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前腳答應了娘娘,後腳就想反悔?你怕是不想活了吧?”

裴舒起身,綠竹扶著裴舒一步步的走了下來:“怎麽?柳愛卿剛剛不是還說,要在哀家身側伺候,為哀家排憂解難的嗎?隻是一轉頭,就要作廢了嗎?”

柳一子慌亂道:“太後娘娘,您難道不是太寂寞,想要讓下官為您……”

“為哀家?”裴舒故意笑著,反問道:“為哀家什麽?哀家隻是想,身邊能有個說學逗唱的,無聊之時,能在哀家身邊扮上一扮的人罷了。在慈寧宮待著的人,除了宮中的嬤嬤之外,便隻有太監了。”

“柳愛卿,一心為哀家的一顆心,剛剛可是讓哀家頗為動容呢。現在……若是反悔,那哀家是不是可以認為,柳愛卿從一開始,就是在戲弄本宮呢?”

柳一子頓時反應過來了,連忙叩頭求饒:“太後娘娘,您放過下官吧。下官剛剛領會錯了您的意思,下官還是家中的獨苗呢,還未有子嗣,怎麽能夠入宮當太監呢?太後娘娘,您可憐可憐我,還有下官的爹娘。放過下官吧。”

“放過你?”裴舒一片恍然模樣的點了點頭:“也並非是不可,不過……那你剛剛的行徑,便是欺瞞之罪。按照律例可是要滿門抄斬的。你確定嗎?”

滿門抄斬四個字出來,柳一子幾乎癱坐在地上,再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群子拖拽著人就是走了出去。

裴舒:“閹了之後,就丟到永巷去吧。那麽喜歡欺淩旁人,就好好的從一個小太監做起,嚐嚐被人欺淩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