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陶司靳果斷命令說。
司機被嚇了一跳,本能的踩住刹車。刹車太過著急發出刺耳的‘吱’聲,輪胎與地麵摩擦拖出一條長達一米多的胎痕。
“現在下車。”電話裏麵的聲音說。
陶司靳對司機做了個叫人的手勢,便故作鎮定的下車,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沒有撒謊,還重重摔上了車門。
問:“現在我要怎麽做?”
對方對陶司靳的態度還算比較滿意,繼續說:“現在往前走一百米左拐有個垃圾箱,你把手機丟進垃圾箱裏麵。”
陶司靳眉頭緊皺,裏麵男人的話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可以看得到自己。他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四周,試圖尋找男人的位置,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可疑的身影。
而對方似乎察覺到陶司靳這個行為,冷冷笑著說:“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不然你老婆可不見得完好無損了。”
“你別亂來。”陶司靳壓低聲音嗬斥,同時也放棄了尋找對方的想法。
“既然不想我亂來,現在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好。”陶司靳再沒有多餘去思考,一心牽掛的安黎的他,此刻隻想盡快見到她。
正如電話裏那個人說的一樣,在一百米處果然有一個垃圾箱。他掛斷電話鑽進了對方準備好的車子裏,剛坐進去,耳邊再次響起手機鈴聲。他接起電話,“喂。”
“好好開車,別再耍花招,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電話裏麵聲音充滿了威脅。
陶司靳冷峻的麵孔已經黑成鍋底,可安黎在對方手裏,他根本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
在男子電話的指引下,他甩開了身後跟著自己的保鏢,來到一個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麽的地方。
站在空曠的草地上,他望著荒無人煙的四周,正要打電話再跟對方去說。身後這時候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猛地回頭。
說時遲那時快,一棍子迎麵打了下來。一股劇痛傳來,他晃了晃頭昏腦漲的腦袋,身體傾斜的倒了下去。視線中,隻隱約看到有一個人朝著他走過來,接下來什麽都看不清。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盆冰涼刺骨的水潑在身上,他猛然睜開了眼。捂著隱隱作痛的大腦,昏迷前的記憶漸漸拚湊。
“安兒——”想到這,陶司靳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深處在一個黑暗的小屋,房間裏麵隻有一個男人,手裏還拿著淌水的盆。
‘當啷。’男人將盆隨手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臉上一道深深的刀疤,獰笑的模樣一看就讓人覺得是亡命之徒。
“安黎在哪?”陶司靳捂著傷口麵無表情的問,低沉的嗓音用著一貫的命令口氣。盡管現在的他處於劣勢,可渾身散發的氣息,依舊讓他看起來不可一世。
男人不屑的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腳踹在陶司靳腹部,“真不愧是靳少,現如今自身難保,還有心思去擔心女人。”
“她在哪?”陶司靳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俊美的無關布滿陰霾。
“你對她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熟悉的女聲傳來,陶司靳轉頭看過去,在看到梁穎那張臉時,眸中閃過一抹驚愕。雖然不知道梁穎是怎麽逃出來的,但很快,他便將情緒掩飾。
“安黎是被你的人帶走的?我已經來了,你現在先把她給放了,我留下來給你當人質。”陶司靳說。
梁穎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恨意:“你現在在我手上,難道還覺得自己有談判的資本嗎?”
“那你想怎麽樣?”陶司靳聲音越發變冷。
梁穎別有深意的圍著陶司靳轉了兩圈,在他耳邊故意錯開,“給你一個意見,跟安黎離婚跟我結婚,我現在就把安黎放了,你說這樣好不好?”
陶司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仿佛看她是一件多少厭惡的事情,“你是在白日做夢嗎?我陶司靳的女人,隻能是安黎一個。”
“一個?”梁穎重複著陶司靳的話,忽然一耳光甩過去,那‘啪’一記清脆聲響起,連帶著整個空**的房間都在顫。她憤恨的抓著陶司靳,“那我陪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又算什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那女人殺了,讓你生不如死。”
“什麽都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情不可能。”陶司靳就著被打的臉,看都沒有看梁穎一眼。
“好啊。”梁穎連說幾個好,“想見見你老婆嗎?”
此話一出,她衝身後的男人做了個帶走的手勢,便徑自往屋外麵走。
陶司靳被強行從樓上拽下去,狠狠丟在地上。受傷的他沒有太多的反手之力,此刻顯得有些虛弱。
“陶司靳——”安黎在看到陶司靳的第一時間,就試圖喊他,可嘴裏被塞著布根本發不出聲。所有喊出來的聲音,最後也都變成了嗚咽。
陶司靳循著聲音抬頭,就看到安黎被捆住雙手懸空掉在正中央。但凡繩子不結實她就很容易掉下來,後果可想而知。
看到這,他心裏頓時急得不知所措,第一時間跑到安黎底下,“安兒,你還好嗎?”
“你來幹什麽?你是不是蠢。”安黎奮力掙紮著說話,可越是掙紮,手腕處便傳來劇痛,疼得她滿臉漲紅,連話都說不出來。
陶司靳看得心疼不已,循著安黎綁著的繩子找到脫解方法。可還沒等跑過去,兩個男人便擋在麵前。他咬牙切齒的怒瞪著梁穎,“你是瘋了還是再找死?安黎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也別想死得太好看!”
“你覺得我如今變成這樣,還有什麽比現在更慘的嗎?”梁穎雙手交叉抱胸走過來,衝陶司靳拋了記媚眼,“所以,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反正梁穎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你離婚,何必守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也沒意思是嗎?”
“廢話少說,要怎麽才肯放了安黎?”陶司靳沉聲問,體內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
要不是自己受傷,再加上安黎在他們手裏拽著,他說什麽也不可能任由這幾個人為所欲為。
相比陶司靳的焦急不安,梁穎表現的十分鎮定。她扭著腰肢走到陶司靳麵前,“辦法也不是沒有,你們兩個人之間必須留下一個,要不要商量著誰留下來?”
“不需要聊,我留下來。”陶司靳毫不猶豫的應下來。
安黎聽到這句話,心中**起一陣漣漪,不知道說些什麽,也無法在這時候多說什麽,隻眼睜睜看著他們。
“好,既然你這麽堅定,那就開始吧。”梁穎說著後退,從男人手裏接過一把瑞士軍刀,‘鐺’一聲丟在陶司靳麵前,冷道:“30刀,一刀不能少。如果30刀紮下去你還活著,我就放安黎離開。”
“你確定?”陶司靳隱隱抱著一些期待。
安黎卻急得使勁掙紮,大吼:“你瘋了吧,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她說的沒句話都不能當真!”
可不管她怎麽說,最後那些話都變成了嗚咽。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要對陶司靳如此在意,明明自己口口聲聲說過要忘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