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有流產跡象,三個月前胎兒不穩,盡量還是避免夫妻同房。”

病房內,安黎虛弱的半倚在病**,聽到醫生說的話時,滿臉驚愕的問:“我……懷孕了?”

“是的,已經有四周了。因為孕期不明顯,所以你沒有察覺到很正常。這是已經出現小產,下次千萬要注意。”

安黎謝著目送醫生走出去,緊接著家裏的吳媽從外麵走進來,“少奶奶,醫生說你需要靜養,這件事情得告訴少爺跟老太爺才行。”

沒想到又懷上了陶司靳的孩子。

安黎腦中全部都是醫生說的話,攥著被子的手無意識加大力度。此刻,遇到這種情況她不知是好是壞。

吳媽輕喚了好幾聲她才茫然反應過來,“先不用告訴他們,我自己找機會跟他們說。”

吳媽看著安黎那心事重重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少奶奶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再叫我。”

吳媽一走,安黎猶豫半天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陶司靳那串熟悉到,幾乎能倒背如流的號碼。

想象著電話那頭的陶司靳,各種可能出現的反應,心忍不住緊張了起來。思量了許久,她鼓足勇氣撥通了那串號碼。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鈴聲,她心跳緊張的快到了嗓子眼,攥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加大力度。

“誰?”

聽著陶司靳那頭冰冷低沉的磁性嗓音,安黎握著手機的手沉了幾分。

他竟連自己的手機號碼都沒有。

想到自己肚裏的孩子,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故作自然的口氣,“是我,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聽到陶司靳這不善的口氣,安黎隻感覺心酸不已。提起的勇氣多少消失殆盡,她緊抿著唇瓣,良久才緩緩開口:“沒什麽,隻是想問問,如果奇奇真是你的孩子,你會高興嗎?”

‘嗬。’

陶司靳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別在我麵前提那個野種,隻要是你生的,我都覺得惡心。”

隨著陶司靳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傳來‘嘟嘟’掛斷的聲音。安黎握著手機的手無意識脫落,堅強的眼淚終於,在陶司靳不屑的口氣中落了下來。

她緊攥著手中的化驗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吳媽回到家的。

剛進別墅大門,就撞見梁穎從裏麵出來,她下意識將化驗單藏進包裏。

“回來的這麽晚,飯都不用做了嗎?”梁穎雙手交叉抱胸,從裏麵緩緩笑著走來。

吳媽看了眼安黎,連聲說了幾句抱歉就往裏麵跑。

安黎冷冷撇了眼梁穎,麵色淡然的往裏麵走,腳下卻被梁穎突然伸腿絆住。她踉蹌了兩下,本能護住自己平坦的小腹,大聲怒斥:“你幹什麽!”

“誰規定不能伸腿了嗎?要怪就怪你自己沒長眼,不是嗎?”梁穎嘴角勾起譏諷的冷笑,視線瞥到安黎還護在小腹上的手,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疑惑。

安黎似乎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在梁穎隱晦不明的視線下,不著痕跡的收回手。走到梁穎麵前,“是嗎?那我要是不小心踩到你的腳呢?”

下一秒,她故意踩在梁穎的腳背上。

“你瘋了!”梁穎疼得齜牙咧嘴,下意識抬手打下來,可手掌舉在半空就被安黎握住,根本動彈不得,氣得她滿臉通紅,“安黎,你找死是不是!”

“找死的人是你。”安黎冷冷將梁穎的手丟開,一字一句道:“注意你的身份,即使我再不受阿靳的喜歡,那我也始終是陶太太,你仍舊是個小三,永遠都是。”

瞥到梁穎還想打下來的手,她眼神冰冷的掃在梁穎臉上,“你最好想清楚,陶爺爺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有後台,就以為我動不了你是嗎?”梁穎咬牙切齒的瞪著安黎,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你這個位置遲早是我的,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

安黎站在原地,眼角斜睨著梁穎的背影,秀眉微微蹙起,瞳孔收縮。手下意識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晚上。

陶司靳回來了,卻看都沒有看安黎一眼,徑自拉著梁穎在餐桌上吃飯。

吳媽偷瞄了安黎好幾次,好多時候想要開口,都被安黎眼神示意別說。

當窗外夜幕降臨時,安黎抱著奇奇躺在**,看著夜空中的繁星發呆,幾次試圖想要去找陶司靳當麵說孩子的事,可是走到他們門口又沒有勇氣去敲門。

就這樣,翻來覆去在**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

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安黎跟奇奇吃完早餐之後才接到電話。

“喂?”

“我們是仁和醫院的,你昨天在醫院檢查的小產出現了點問題,請你現在過來一趟。”

聽到醫院的名字,安黎握著手機的手一涼,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我現在過去。”

“媽媽,怎麽了?”奇奇仰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她。

“沒……沒什麽。”安黎蹲在奇奇麵前整理好他衣服,讓吳媽將奇奇送去學校,自己則去了昨天的醫院。

在醫生的要求下,重新做了個B超之後。她緊張盯著麵前的女醫生,小心詢問:“有什麽問題嗎?”

“確實是有宮外孕的現象。”

醫生此話一出,安黎瞬間感覺渾身冰涼,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宮……宮外孕?”

“宮外孕是不適合懷孕的,如果你執意要生的話,百分百有性命危險,可能到時候還需要切除子宮。所以最好盡早切除,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準備手術。”

‘轟隆’

安黎頭頂一聲巨響,醫生說的每句話都猶如晴天霹靂。她渾渾噩噩間,甚至都忘記自己跟醫生說了些什麽,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出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