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遙,你怎麽來了?還——”唐穀穀看到眼前這一幕,恨不得將這些喜糖全部都給藏起來。她手足無措的跑過去,捂住易遙手裏的喜糖,低聲說:“你怎麽這時候來了,不能先低調點嗎?”
“為什麽要低調,我跟安黎已經結婚,即將成為合法夫妻了。那家夥怎麽也在?”易遙衝陶司靳的方向挑眉。
“人家是公司的合作夥伴,來公司也是正常的。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下個禮拜就要——”
唐穀穀的話還沒有說完,易遙就將喜糖袋子塞進唐穀穀懷裏,神情冰冷的朝著陶司靳走過去。
就在大家都已經這次要撞成車禍現場時,就見易遙在安黎身邊停下,大手一把將安黎摟在了懷裏,旁若無人的低頭對安黎說:“小爺剛才讓人把你從唐穀穀家的東西搬回了我家,以後咱們是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你這麽快就搬了?”安黎一時詫異,看到下屬們那一雙雙活見鬼的表情時,才想起這裏是公司。連忙壓低聲音,“你先走吧。”
“好啊,小爺都聽你的。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去見爺爺,等我。”易遙語氣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忽然在安黎唇上印上一吻,然後才心滿意足的帶著保鏢離開。
這一吻落下去,不止是安黎被震驚,就連眾人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似乎連帶著整個辦公室的冷氣都在急速下降,整個氣氛安靜到詭異。
在看看某人,那張俊美的五官已經冷到了極致,深邃的鷹眸更是迸裂出濃濃怒火,握拳發出的‘咯咯’聲,在這鴉雀無聲的四周都顯得格外大。
何總感受著空氣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氛圍,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緊張浸出的細汗,賠著笑打破僵局。“靳少,我親自送你下去吧。”
陶司靳恍若未聞的望向安黎,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了擱著喜糖的辦公桌前。就見他拿起其中一袋喜糖攥入掌中,緊緊的,將袋子賺成一團。
‘啪!’
他忽然憤恨的將喜糖丟在地上,袋子裏麵的喜糖被灑了一地,發出的聲響讓大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此刻的他,渾身都散發著強烈的戾氣,讓人望而生怯。
“何總,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們安經理吧?”他聲音冷到極點,讓人不由得瑟瑟發抖。
“可……可以。”盡管像何總這樣的董事長人物,在陶司靳如此強大的氣場下,都被嚇得臉色鐵青。
陶司靳麵無表情的走到安黎麵前,一字一句道:“聽到了嗎?安經理?”
話畢,他強行拽著安黎手腕,將她拉出了眾人的視線。他們一走,整個辦公區域的氣氛也都恢複了正常。大家長舒一口氣的同時,都一個個用眼角瞥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要不是何總在這,他們隻怕是早就伸長脖子去看熱鬧了。畢竟,這麽一出精彩好戲不看太可惜。
“放開我!”安黎用力掙紮,卻始終無法掙開。
陶司靳一路將她拽到無人的走廊,才放開手,質問:“剛才易遙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桌上那些糖又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喜糖,看不出來嗎?”安黎氣惱的回答完就想走,被陶司靳再次拽了回來。她生氣的怒斥:“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要你!”陶司靳氣憤的緊緊抓住她手腕,他害怕,自己一旦鬆開,這個女人就會消失。
安黎睫毛微斂,視線落在手臂被抓的那隻手上,冷笑著奚落,“昨晚的事情沒想到你已經忘得這麽透徹了?”
“我清楚的記得,但是我很難做到。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要我怎麽忘,怎麽放手!”陶司靳嘶吼著滿眼通紅,要是忘記能這麽簡單,他就不會活得這麽痛苦。
安黎凝視著陶司靳痛心疾首的表情,表情麻木的將他手扯開,“那是你的事,因為兩天之後,我將正式跟易遙結婚,今後請記得稱呼我為易太太。”
“為什麽,你究竟是為什麽!”陶司靳緊緊抓住安黎的手,大吼的同時隱忍的淚水也從眼眶跟著墜落。
“你竟然問我為什麽?”安黎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湊到陶司靳麵前,與他近距離對視,一字一句道:“當然是因為我厭惡你,不想被你繼續糾纏著,所以我嫁給了易遙。”
“與愛無關嗎?”
安黎點頭鄂首,毫不遮掩的與他堅定對視,“對,與愛無關。為了擺脫你我寧願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所以你明白我有多厭惡你了嗎?”
“就這麽恨我,厭惡我嗎?”陶司靳哽咽著問,握著她手臂力度無意識加大,心像是被無數把尖刀一樣刺痛,恨不得當場就這樣死去,就不用再忍受這樣的折磨。
“你覺得呢?從前是陶司奕,現在是易遙,總之不可能再是你。聽到這些話,你這下滿意了嗎?”安黎冷冷甩開陶司靳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場。
“安兒!”陶司靳在她身後歇斯底的呼喚,卻仍舊換不來她一個轉身。他痛哭的捶打著身旁的欄杆,心卻在一點點滴血。
寧願選擇不愛的男人,也不選擇他。
安黎的話在他腦海中環繞不去,胸口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忽然,喉嚨一股腥甜滋味,他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靳少!”秘書此刻急急趕來,正好看到陶司靳這個畫麵,擔憂的忙將他扶住。
“她是不是在騙我?”陶司靳頂著那雙通紅的眼眶,斜睨著女秘書,似是想從她嘴裏得到一個結果。
女秘書哪見過陶司靳這幅狼狽,又可憐的模樣,心中即害怕又不忍,支支吾吾的鐵青著臉回答:“剛才聽那些職員說,易少爺發糖的時候,都是說……說跟安小姐結婚了,今天過來把喜糖給發了。”
陶司靳又哭又笑的喃喃自語,有點像精神失常的瘋子,“騙我的,一定都是騙我的。她怎麽可能,真的嫁給別人呢,當初明明說過愛我一輩子,陪我一輩子的。”
盡管過去多年,他依舊能夠清晰的記得,當初他們結婚前一晚,站在月光下的宣言,一輩子不離不棄,不死不休的。
為什麽,她就放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