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安黎她並不知道咱們家的規矩,而且她真的不可能來這裏的。”易遙著急的將安黎護在身後。

可易老爺子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他表情嚴肅,“易遙,你再不讓開,我就連你一起罰了。”

‘噗通’一聲,易遙跪在易老爺子麵前,急切的拉著易老爺子的手,“爺爺你原諒安黎這一次吧,回去之後我一定讓她乖乖的。要是你真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她隻是個女人身體還弱著呢。”

“易遙,還不快起來。安小姐自己犯了錯,自然是要承受後果。”易三先生在旁邊低聲斥責。

安黎看著這家人如臨大敵,跟看好戲的模樣,還是滿眼疑惑,“我——我做了什麽嗎?”

“安黎別再說話了,跪下。”易遙拉著安黎在身邊一同跪下,低聲說:“你別說話,我會護著你的。”

“易遙,我看你就不用護著了,這次護也護不住。別惱的老爺子不高興,安小姐闖進大姐的屋子裏,這可是咱們易家的禁地。”二太太在旁邊雙手交叉抱胸,洋洋得意的看著這一幕。

禁地。

安黎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清了這些意思。原來老爺子真正追究的不是她跟陶司靳為什麽在一起,而是追究不該來這裏。相比所謂的臉麵,老爺子如此在乎這個屋子的強勢態度,更讓她心中好奇這個屋子裏的主人。

“等等。”陶司靳迎麵走來,冷眸撇了眼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視線落在易老爺子臉上,“如果這裏是禁地的話,那我也進來了。另外還有倆個人進來,是不是也該把他們算在其中?”

陶司靳此話一出,旁邊前一秒還在看熱鬧的伊人跟宋倩當即臉色鐵青,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站出來。”易老爺子一聲低喝。

嚇得伊人跟宋倩心皆是一顫,在眾人的目光下,就見伊人跟宋倩顫顫巍巍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規規矩矩的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的說:“爺爺,求你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方才二太太還在奚落安黎跟易遙,如今看到自己的女兒也參與其中,話語馬上一百八十度急轉,“爸,我看伊人就算了吧,她肯定是被人挑唆的。你知道,她一向沒什麽主見的。”

“二嫂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我們宋倩讓伊人做這些事的嗎?你們家伊人又不是傻子。”易蘭華冷笑著譏諷。

“都閉嘴。”易老爺子嗬斥,“老祥,讓人進來,各大十棍。”

十棍。

眾人原本都隻是鬥鬥嘴,但老爺子一旦動真格的,那就不是嘴皮子能解決的事情。

可無論他們怎麽求饒,老祥就領著四個傭人過來,手裏都拿著一根男人手腕粗的棍子。這十棍要是打在身上,打成外傷還是輕的,就怕不小心打成了內傷。

“爺爺,我知道錯了。”(外公,我知道錯了。)。伊人跟宋倩看到棍子,連忙在易老爺子麵前求饒。

可老爺子根本不理會他們的求饒,神色冷漠的看著麵前跪著的五個人,命令:“把小少爺拉開,動手。”

“爺爺,你別打安黎了,我替她受罰行不行。”易遙緊抓著易老爺子的手求饒,急得眼眶泛紅。他小時候無論怎麽調皮老爺子都不會打罵,唯一的兩次打罵都是因為進了這棟屋子,前後被打了五十棍。

為此,還被其他幾個堂哥堂姐們嘲笑了好久。他很清楚,那些棍子打在身上有多疼。

“拉開。”易老爺子恍若未聞,強勢的命令。他的話音落下,就有兩個保鏢強行將易遙從地上拉起來。

“安黎,安黎——”易遙掙紮著奔向安黎,可伸出去的手還沒觸碰到,就被身邊那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摁在地上。無論他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隻得眼睜睜看著安黎被摁在地上。

安黎與易遙擔憂害怕的眼神對視,心底深處也開始緊張起來。眼角斜睨著麵前的木棍,這要是十下打下去,自己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會好。

“我來替她扛。”陶司靳忽然說。

“靳少,你說什麽呢?”旁邊的易玲頓時著急了起來,十棍子已經不少,再加上安黎那十棍子,二十棍子打在人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不用你。”安黎低聲蹙眉,她寧願自己打這十棍子,也不願意讓陶司靳去承受,讓自己欠下這個人情。

陶司靳對安黎的話卻恍若未聞,“如果易少爺無法代替,那我作為當事人,應該是可以代替的。”

“靳少,我們大家都知道安黎是你前妻,可你護也不用護得這麽明顯吧?我記得你今天來這,用的身份可是我們易玲男朋友,這麽一來,不覺得太打我們家易玲的臉嗎?”

二太太正因為女兒伊人被陶司靳牽扯了進來沒地方撒氣,此時找到機會更不願放過。

“我就是護著了,又怎樣?”陶司靳冷冷斜睨著二太太,即使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絲毫不偽裝對安黎的喜愛。

二太太冷笑著譏諷,“三弟,三弟媳,你們家可真夠慘的。人家好好一對夫妻,你們這一兒一女非要各搶一個,到頭來,人家的心還不是不在你們身上,可真是丟人呢。”

“我不用,既然我做錯了,該罰就罰。”安黎堅定的拒絕,她可做不到陶司靳那樣的坦誠。

“你閉嘴。”陶司靳低聲斥責了一句,鷹眸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他不等外人再開口,直接了斷的說:“是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安黎是我前妻,為她承受這些是我欠她的,既然要動手就速度,不動手我就走了。”

所有人都看熱鬧似的落在陶司靳臉上,易家人都知道,無論是誰觸碰了這間屋子,誰求情都沒有用,就算陶司靳想要安黎承擔,那也是不可能。

易老爺子炯炯的目光落在陶司靳臉上,越是看著他這張臉越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良久,老爺子低啞的嗓音開口:“既然靳少都這麽說了,那就動手。”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無不震驚。他們曾幾何時,見過易老爺子在關於這棟屋子的事情上妥過協,就連最寵愛的易遙求饒都沒用,陶司靳這輕描淡寫的兩句,就讓老爺子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