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遙此刻在心底想著自己手中的那份文書是由易蘭青交來的,可想而知,易蘭青此人心機頗深,交出這份文書想必是為了討好自己最後利用罷了。

思即此,易遙的眼神冷了冷。

易天行的太太應該就是和易蘭青勾結才會落下把柄,而易蘭青此人心思不純。

雖說易遙先前對公司沒什麽想法,但到底此刻公司已經到了自己的手中,那他就不允許公司被其他心懷不軌的人操縱。

若不是易蘭青是唐穀穀的母親……

易遙打了個電話給南青,指尖敲打著辦公室上的玻璃杯,扯了一下嘴角,語氣帶著幾分散漫,細聽之下仍能聽見嚴肅,“讓公司的人盯緊易蘭青,別給她有機可乘的機會。”

南青那些似乎有一些吵鬧,易遙說出許久後都沒有得到答複,過了片刻後那頭的噪音逐漸減小,南青的聲音有些疑問,“你懷疑易蘭青?她看著不是挺老實的,而且還生了唐穀穀那麽一個純良的女兒。”

“唐穀穀純良我是相信的,但是易蘭青可就未必了,總之你聽我的就好,”易遙頓了頓,他看著玻璃杯的眼神似乎如刀鋒一般,微微斂了斂神色,露出幾分輕諷的表情,“陶司靳不是想把自己公司開到A市嗎?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隻要小爺還在A市一天,就絕對不會給他一條路。”

前者南青倒是毫不在乎地應下,但是當易遙說要打斷陶司靳的進程時,南青的臉直接癱了下來,聲音滿是無奈,“不是吧小祖宗,你要搞事情你們神仙打架關我什麽事,我怎麽可能搞得過陶司靳,你不怕我剛動手,下一秒就被他暗地做掉了嗎?”

陶司靳是一個難對付的家夥,他不僅心狠手辣,而且手段能力了得,不出幾年便會比現在更為強大,易遙也是有所顧忌,所以才想在他還沒有那麽強盛時將他解決。

或許一部分是對他屢次三番挑釁自己和插手自己家事的不滿,但更多的是因為安黎。

他不想看著陶司靳成長到可以將安黎從自己身邊奪走的那個地步,他不可能再讓安黎陷入泥潭,送給陶司靳那個人麵獸心的男人。

易遙的眼神在想到安黎的那刻柔軟了許多,他思索片刻,“陶司靳的確不容易對付,但你現在隻要在他的公司製造麻煩就好。我與他的交鋒才剛剛開始,送個見麵禮而已。”

南青顯然十分抗拒幫易遙搞陶司靳這件事,但是無奈易遙是他最好的兄弟,掛了電話之後隻好想辦法幫他。

一想到自己將要麵對陶司靳那個可怕至極的男人,南青便滿麵愁容,最後甚至連自己麵前的美人看著也有些煩躁,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也遠離了吵鬧的地方。

南青的辦事效率十分快,易遙剛吩咐沒多久,他就已經想完對策並且付諸行動。

他製造了幾場員工內部的糾紛以及顧客對產品不滿意導致的爭吵,這還僅是短短一天。

隻一天陶司靳的公司便被爆出這麽多的問題,要是沒有察覺到問題所在,他也不必在公司混下去了。

廖紹此刻站在陶司靳的旁邊,他站著比直,背部已經有些冷汗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陶司靳的臉色之後才敢開口,“靳少,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這些員工糾紛的原因是早已埋下的,那個反應最激烈的女員工一直以來受到職場暴力,所以這次才會瘋一樣地打傷其她員工,但是這次爆發是有人在背後推手的。”

陶司靳的手指搭在桌麵上,修長好看,骨節分明,他聲音冷淡而無情,似乎對女員工受到職場暴力沒什麽同情,隻是因為在自己公司才會出手,“找出來欺淩她的人,全部離職處理,還有背後推手的人查出來了沒?”

廖紹低著頭不敢說話,聽到陶司靳的問題頭低得更低了,可見此刻的膽顫,“這次推手的人和顧客爭吵應該也有關係,但是對方請了許多專業的人來做這件事,我們的人層層疊疊地查最後得到的卻是一個普通的木匠。”

在陶司靳已經有些冷下來的麵容中,廖紹連忙補了一句,“不過我懷疑這件事是易遙的朋友南青做的。”

“南青先前就為自己這個朋友做了許多事,就連上次醫院安插的人都是南青的眼線,易遙也很信任他,興許是易遙少爺看不順您所以讓南青出手。”

陶司靳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幾下,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容,“易遙要玩,那我就陪陪他,讓他知道一下,不是什麽都是按他的想法進行,我要的人或東西,都勢在必得。”

陶司靳公司糾紛很快就解決了,最後就連一點風聲也沒有傳出去,可想而知陶司靳的手段多麽恐怖。

易遙也沒想過靠這些手段打敗陶司靳,陶司靳要是敗在這些上麵,那他也不配被易遙當做對手。

不明所以的眾人還以為陶司靳的公司隻是不小心出了意外,根本沒有想過藏在這之下的是整個A市的風起雲湧和勢力大洗牌。

而有些察覺的皆是商界大佬,這些人都不願意摻和兩人的糾纏,卻又對兩人的對峙極有興趣。

這才是第一天而已,往後怕是會湧起腥風血雨。

易遙正解決公司上的問題,突然南青給了他一個電話,他挑了下眉接了過來,“怎麽了?”

南青的語速有些快,易遙險些聽不清,“如你所言,你那個厲害的五姑有了動靜,我還以為她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沒想到她居然趁著眾人不注意,在大半夜喬裝打扮見了在警察局裏的人。”

“聽監視的人講,她去的可不止一個地方,易天行,易蘭華,就連你……咳,你父親她也見了一麵,”南青的聲音頓了頓,“你說她準備幹什麽?這可是要搞大動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