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昏暗的病房內,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跟護士走進來,各種儀器看得人頭皮發麻。

“你們要幹什麽?”安黎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倒流。

“一起把病人摁住。”幾個醫生上前,不由分說強行將她摁在**。

“我不是瘋子,你們放我出去!”安黎拚盡全身力氣去掙紮,可麵對這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硬是被摁得一點都動彈不得。

“鎮靜劑。”戴眼鏡的男醫生朝身邊的護士伸手,動作熟練的抓住安黎手臂。

眼前銀色針頭浸出的藥漬,冰涼的血液落在安黎臉上,冷得她顫抖不止,歇斯底裏掙紮:“我沒病,我沒有病!”

“所有來這裏的人都這麽說。”眼鏡男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紮在了安黎手臂上。

冰涼的**順著血管流入體內,安黎隻覺得大腦受到劇烈衝擊一般,痛苦的瞪大了雙眼。

“啊!”

黑暗中,精神病院傳出她淒厲的慘叫,連帶著夜空中‘轟隆’一聲巨響,仿佛也在為她伸出的遭遇鳴不平。

閃電一下下劃過窗戶,她無力癱軟在病**,任由眼鏡醫生命令護士,一次次在她身上施加電擊。

強大的電流經過身體,每一次都像是靈魂跟肉體被分離。望著醫生們那一張張模糊的臉,她的意識逐漸渙散。

“繼續增加幅度。”

“再繼續。”

男醫生一遍遍重複著這些話。

身邊的護士小聲提醒,“蘇醫生,不要再用了,否則會鬧出人命的。”

男醫生停下的那一刻,安黎整片大腦昏昏沉沉,眼前的幾個醫生護士都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人臉。

“給她再打一針強心劑,別讓病人死了。”

安黎耳邊聽到還這麽一句,隨後,手臂被人抬起,又一股清涼的**順著血管流進身體。她仿佛一具提線木偶般,任他們當成試驗品玩弄。

一連幾天,每天晚上那些醫生都會出現,帶給安黎一次次非人般的折磨。很快,身上大大小小出現了許多傷口,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砰,砰——’

這天晚上,病房外麵的窗戶被人拍打著。

安黎疲倦的睜開眼,就看到窗戶口,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趴在那裏,手電筒對著他那張皺巴巴的老臉,看起來比鬼還要恐怖。

記得剛來的時候,她被這些瘋子嚇得難以入睡,總擔心他們會突然闖進來。到後麵習慣了,竟不為所動。

如今變成這樣的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待在這裏,就像是被徹底拋棄了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探視,更沒有一個地方,就像是完全被隔絕一樣。

老頭子趴在窗前敲了十多分鍾,那‘篤篤’聲漸漸消失。

當安黎閉上眼剛想睡覺時,窗外再度傳來敲打聲,隻不過這次卻是另一邊的窗戶。

她吃力的撐著身體坐起來往窗戶那邊看,竟看到了陶司奕那張俊逸的臉。她驚喜的從**爬下來,卻失足跌在地上,她艱難的爬過去將窗戶打開。

陶司奕從外麵翻進來,看著安黎清瘦了不少的身軀,心疼的追問:“他們對你都做了些什麽?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辦法,他們總是用各種方法阻攔,我想著你可能出事了,卻沒想到會這樣。”

“我需要從這裏出去。”安黎急切說,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她越來越覺得從奇奇開始,一切事情都發生的太過順理成章,就像是被人事先安排好一樣。

“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前幾天DNA作假的那個醫生沒有交代,但是我已經查到是左近動的手腳,還有我那天被人攔截捅傷,犯罪嫌疑人已經抓住,他指證是左近買凶殺人。

有了左近這邊做突破口,後麵那些事情相信會迎刃而解。唯一棘手的就是,他後天就要跟韻婷訂婚了。”

陶司奕說到後麵,語氣沒了剛才那份興奮。

“可我怎麽出去?”安黎輕咳兩聲,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秀眉緊蹙。

陶司奕這才在燈光下,隱約看到安黎手臂上的傷痕,“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到底怎麽對你了?”

“先從這裏出去吧,不能驚動了他們。”安黎虛弱的說。

陶司奕點頭跪在地上,將安黎背在背上小聲說:“抱緊我,別出聲。”

在這寂靜的醫院,倆個人影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裏麵。

從醫院走出來,剛踏進花園,一道點燈光便落在他們身上,保安的厲喝聲響起:“誰在那!”

“快走。”安黎連忙催促。

保安見他們倆個人鬼鬼祟祟逃跑,立即吹響了口哨。這一吹,將睡夢中的值班醫生護士,還有保安都吵醒。

一下子,花園出現了不少電筒燈光,還有黑壓壓的人。

“抓緊我。”陶司奕咬緊牙關,拔腿拚命衝著外麵狂跑出去。

麵對眼前醫院的大鐵門,她果然將安黎放下地,率先讓她爬上了大鐵門,叮囑說:“你先走,別管我。”

安黎趴在大鐵門上,望著那緊追不舍的一大片白大褂,多日的折磨,讓她潛意識裏對他們產生了畏懼。她擔憂的看了陶司奕一眼,“你多保重。”

“放心吧,他們敢把我怎樣。”

陶司奕對她露出寬慰的笑容,一直目視著她徹底消失的背影,擔憂的心才逐漸落了地。

他轉向追來的這些人,泰然自諾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露出春風般暖人的笑意,“我是陶司奕,你們確定想要跟我動手嗎?”

陶司奕。

陶家統共隻有兩位少爺,陶司奕雖然名號沒有陶司靳響亮,但衝著他姓陶,整個新陽又有誰敢惹得起。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無人敢硬著頭皮再上前。

眼鏡醫生看著發生的一幕,不動聲色的從現場離開,立即撥出一串陌生號碼,簡短的說:“人剛剛跑了。”

此話一出,手機對麵便傳來嘟嘟電話掛斷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