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奕意思很明顯了,如果自己不答應他,他可能就會讓樂樂當場就死在這裏。
雖然讓樂樂死在這裏他肯定也會被周圍的人送進監獄,但是安黎不敢賭,她就怕陶司奕現在已經瘋魔起來,所以做什麽都毫無顧忌。
安黎想起先前自己被他玩到團團轉的時候,她覺得陶司奕也不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當即就慌起來,聲音變得有些慌張,連忙開口。
“你不要動樂樂,你要做什麽我都答應你,隻是我一定要確認易遙的情況,畢竟他是這是為我受傷的。”
說到這裏,安黎的眼神不著痕跡的看了陶司奕,畢竟在她剛剛發完車禍陶司奕就出現在這裏,這個顯然不讓人注意都難。
安黎現在有十足的把握懷疑這件事情就是陶司奕找人做的,陶司奕仿佛沒有注意到安黎的目光一般,泰然不動地站在那裏。
仿佛真的就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一樣,站的筆直。
安黎看著他這個樣子,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別說懷疑,她現在都有十足的理由是麵前這個人作為的,隻不過她不認,自己也沒有辦法讓他招認。
更何況自己的孩子現在在他手裏,隻能不斷的降低底線和他談條件。
陶司奕似乎也明白安黎的想法,往安黎這邊靠近,但是這倒是讓安黎更加深刻地看到了那閃著寒光的刀子此刻就抵在樂樂身上。
她有些緊張,呼吸一滯。
周圍的人看著兩個朋友的相處方式尤為奇怪,但也沒有太注意,畢竟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總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一樣。
然而陶司奕卻是笑了笑。
“你確定還要再耽誤下去嗎?你還要去看看易遙,可是你這個孩子可能不經看吧。”
陶司奕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冷了下來,臉上仍然是一片的溫柔,這點眼波也是溫柔似水,仿佛還是安黎認識的那個少年。
“好吧,既然你這麽堅絕了,那我也就帶你去看看易遙吧。”
安黎聽到陶司奕這話倒是愣了愣,挑了一下眉,有些不知所雲的看著他。
先前陶司奕那般堅定的模樣,她還以為他一定會讓自己在樂樂和易遙之間二選一,讓他為難猶豫,沒想到他此刻卻會退讓一步。
陶司奕看到安黎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著什麽了,微微笑了一下,隻是眼底卻醞釀著風波,“這證明我對你愛的心思啊。”
“這世界上能讓後退的可不多,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頓了頓,“畢竟這是你最後見易遙了,下次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說起易遙,安黎才想起那個桀驁不馴,卻在自己麵前展露所有溫柔和善良的男孩,他看起來是張揚霸道,但實際上內心深處卻是一個極度天真的人。
他是一個會在車禍的時候擋在自己麵前,也是一個最後一句都是讓自己留下來的人。
安黎想到自己先前都已經答應他留了下來,並且心裏真的產生了這個想法,卻被眼前的陶司奕攔下,有一些不是滋味,她眼神緊緊緊盯的陶司奕,手已經握成拳。
她已經第無數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先前孩子死亡的時候,她無能為力,易遙現已昏迷,可惜自己還是無能為力留下來,僅僅是因為自己牽掛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陶司奕同意,安黎也顧不上此刻和他糾纏著什麽,直接上了醫護人員的車子跟在他們旁邊,一起去了醫院。
易遙正在搶救室裏麵搶救,而安黎則在外麵踱步,臉上的焦慮之情顯而易見。
她不僅焦慮裏麵的易遙,目光還時不時往陶司奕手上的樂樂看去,生怕陶司奕看自己不順眼,一個不慎就把樂樂給弄死了。
因為來的路上醫護人員的眼睛比較尖,陶司奕也離他們也比較近,不敢露出刀子,於是便將刀子給收了起來,無知無覺的。
不過安黎仍然能感覺到他時不時就把自己的手按在樂樂的脖子上,因此還是十分膽戰心驚。
陶司奕看著安黎這部焦急的模樣,倒是笑了下,她幾次三番的想要安黎搭話,卻被安黎給無視,仿佛不想理會他一樣。
他也不甚在意,如同自言自語般開口。
“你知道當時我知道你跳河死了的時候有多傷心嗎?我還以為你已經自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安黎沒有理會他的話。
“不過看起來我運氣很好,因為易瑤和陶司靳的事情讓我對A市這裏充滿了幾分好奇。聽到他們兩個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我覺得這人可能是你,所以就來了。”
安黎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急救室三個字上,也還是沒有回複他的話。
“事實證明,我的運氣很好,真的是你。”
陶司奕看到安黎把他當做空氣,人也不甚在意地往那個方向看了一下,他輕輕地用手扶過樂樂的羽睫,安黎這才有了些許的緊張。
“這個孩子這麽可愛,是易遙的還是陶司靳的?聽說你成了易遙的妻子?”
陶司奕的語氣永遠是溫柔至極,但是安黎似乎能夠聽到隱藏在溫柔之下的冷漠與殘忍。
安黎呼吸一頓,就怕他動手傷害孩子,連忙上前,“我們之間的事情衝著我來就好,和孩子無關,而且我也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一開始對陶司奕,她滿是愧疚,可自從陶司奕騙她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互不相欠了。
陶司奕看著安黎,突然間笑了。
笑聲中似乎帶著幾分悲傷。
然後他的手又放在了嬰兒的脖子上。
“可是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怕我自己生氣起來什麽都顧不上,會直接殺了他。”
安黎無可奈何,一邊焦急這情況一邊和他開口,“我是成為過易遙的妻子,孩子是我和陶司靳的,滿意了?”
久違的聽到的陶司靳三個字,陶司奕眼神還有些許的冷光。
看到安黎這副模樣,倒是難得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語氣是極致的溫潤。
“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麽的,畢竟他是你的孩子,為了你我也不會動手。”
如果這句話陶司奕早說,而不是一開始就拿著刀子抵在那個嬰兒的身上,安黎或許還可以相信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繼續開口,就在這時,醫護人員急忙的衝了上來,安黎看到她就立刻攔下了。
“他現在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