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會議結束。
安黎跟陶司奕有說有笑的會議室內走出來,對一同出來的陶司靳連一眼都沒有多看,似乎忘記了陶司靳才是她老公。
梁穎走在陶司靳身邊,目視他滿臉冰冷的離開,自己也陷入了短暫思緒。
當安黎跟陶司奕分開後,她快走兩步將安黎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你來公司到底是什麽目的?”
安黎一臉認真的思索片刻,隨即微微一笑,“看不出來嗎?我故意跟陶司奕交好,其實是在逼陶司靳跟我離婚呢。你不是也想我跟他離婚,然後由小三轉正嗎?”
說完,她笑著大步往前走,歡快的拍了兩下手掌大聲說:“今天我請大家喝下午茶!”
“好!”
此話一出,立即將死氣騰騰的辦公區域掀起一陣熱烈歡笑。
梁穎看著安黎刻意對員工們的討好,氣得臉色發青,再次將安黎拽到一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想將我從公司裏擠出去是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安黎皮笑肉不笑的推開梁穎,“既然如此,你怕什麽?”
“你——”梁穎氣得啞口無言,目視著安黎走遠的背影。
她大腦快速轉動,端了一杯咖啡便敲響了總裁辦公室。
見地板上散落著一地文件,心中便知曉了幾分。她故作體貼溫柔的將咖啡放上去,彎腰收拾起地上的文件,狀似隨意的說:“怎麽發這麽大脾氣?誰惹你了嗎?”
“沒有。”陶司靳啐了冰的聲音,仿佛要將人凍死。
“是因為安黎嗎?”梁穎將文件重新擺好,不動聲色的端倪著陶司靳的表情細節,說:“安黎可能是想故意用奕少來激怒你,然後讓你主動提出離婚,你不用太在意。”
“是嗎?”陶司靳聲音越發冰冷,從安黎進來公司的這幾天,她天天跟陶司奕肆無忌憚的相處,已經讓他引起不少員工的議論。
“當然了。”梁穎笑著回答,心裏卻恨不得安黎趕緊從公司滾出去。
陶司靳鷹眸忽然危險眯起,“這幾天的流言蜚語不少,統計一下人數,把他們全部開除。”
“全部?”梁穎心中的詫異,在得到陶司靳肯定的口氣後才放下心來。
離開辦公室,她眸底的笑意才越發濃烈。這次把這些嚼舌根的人都開除,他們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能夠掌控他們命運的人。
就在梁穎暗自欣喜,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時,小助理著急忙慌的跑來。
“梁秘書不好了,公司樓下來了對夫妻,他們口口聲聲說是你父母。現在被保安攔在外麵,但他們吵吵囔囔,已經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什麽?”梁穎滿臉詫異,跟著小助理乘著電梯下樓。
遠遠的,就看到被人群圍觀的一對夫妻。那兩張上了年紀的臉,是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傷痛。
“趕他們走,我不認識他們。”梁穎說完,果斷轉身往電梯走。
可同時,梁母也看到了梁穎,激動的上前將她拉住,“穎子,你怎麽都不看看我們就走啊。”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梁穎禮貌一笑,保持著跟梁母的距離。
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麽會來到這,但已經好不容易混到這個地位,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們重新拉下泥潭。
一旁站著的梁父見梁穎不認賬,立馬上前拉住她,“穎子你這是幹什麽呢?我們可是一手把你拉扯大的爸媽。現在攀了高枝就不認自己親媽了,哪有你這樣做兒女的!”
頓時,眾人開始一個個對著梁穎指手畫腳。
梁穎臉上的笑容幾乎快要招架不住,她衝身側的小助理命令:“把這裏處理好,回頭再向我報告。”
說完,她冷漠的鑽進電梯。身後不斷傳來梁父梁母的叫喚聲,她卻恍若未聞。
梁穎上去之後,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安黎這時候才走了出來。
看著還在與保安掰扯不停的夫妻,嘴角彎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下班後。
別墅內,梁穎在踏進大廳時,看到正坐在餐桌上吃飯的夫妻倆,激動的聲音都陡然拔高,“你們怎麽會在這?誰讓你們在這的?”
“是我。”
安黎這時候從廚房端著菜,笑臉盈盈的走來。
梁穎氣急敗壞的指著安黎,質問:“你什麽意思?憑什麽私自做主讓他們來這?”
“因為我是這房子的女主人啊,難道連請客人吃飯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安黎說完,還刻意將菜擺放在他們麵前,笑著說:“伯父伯母慢慢吃,我已經讓範嫂幫你收拾好屋子,以後你就在這住下吧。”
“你說什麽!”梁穎頓時臉色鐵青,擦著鮮紅指甲的手指就差沒有戳到安黎臉上。明明助理報告說都處理好了,眼下這就是所謂的處理好了嗎?
“是你想幹什麽,我們千辛萬苦來找你,你卻讓人在公司樓下把我們趕出去!好在安小姐大度將我們接了過來,要不然今晚上我們都不知道住哪!”梁父嘴裏塞著一大堆吃食,說話顯得含糊不清。
梁穎看著他們這幅模樣,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激動抓著安黎那還未好全的手腕,“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把他們從鄉下騙來,又特地把他們接到這裏來,為了就是來惡心我對不對!”
“做兒女的,丟下父母在鄉下,傳出去你這名聲也不好聽啊。我這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全了你這份孝心,有什麽問題嗎?”安黎皮笑肉不笑的反駁。
“滾出去,我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梁穎怒指著他們,見他們無動於衷,氣急敗壞的拉著梁母就往外扯,指著她鼻子大口破罵:“別忘了,當初你們趕我出門時說過斷絕關係,現在的你們最好給我滾遠點。”
‘啪’
梁父衝過來一記耳光打在梁穎臉上,激動的噴她一臉口水,“別忘了,是誰給你吃給你喝,你這麽對我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還想脫離血緣關係,有本事把你這身血肉扒下來才算兩清!”
梁穎捂著被打的臉,譏笑的望著梁父那一臉猥瑣的模樣,“就你這種敗類,也配跟我說這種話。我爸早就死了,你一個繼父在我麵前提人性,是怕人不知道你是個畜生嗎?”
“你們在幹什麽?”
他們的爭吵越來越激烈,隨著陶司靳這一聲低喝,他們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