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未必願意,我覺得他們對你一片真心,誰也未必會心甘情願的放手。不管你要跟誰走,至少先跟我離開這裏吧。”
齊婉說著,朝安黎伸出了手。要不是憑著自己對這座島嶼的熟悉,她也無法搶在他們前麵找到安黎。
安黎尋著聲音用那雙無神的眼睛望向齊婉,說:“我可以信任你一次嗎?帶我離開這裏,而不是他們帶我離開?”
“你應該知道,我無法一個人帶你離開。而且帶你離開,也未必藏得住你。”齊婉回答。
“你說了,咱們越是人少越好隱藏,之所以藏不住是因為咱們一直都在暴露行蹤。而且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安黎說著,將手交到了齊婉手裏。
齊婉望著這雙白皙,卻將一切都放置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有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從前每次答應安黎似乎都做不到,齊婉認真冥想了一下,堅定的點頭,“好,我答應你,但我不保證能將你成功帶走。還有一點就是,如果出現了什麽意外情況,你別怪我。”
“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好怪你的。”安黎苦笑,她隻是想找個沒人看管的地方靜一靜,至於將來事情如何發展,她不想去想太多。
真要想的話,她也是惦記自己離開許久未曾見過的孩子,樂樂。
“那走吧,趁著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咱們隻能走窗戶,你的門口外麵肯定有人守著。”
“好。”安黎點頭。
齊婉用力深吸口氣,牽起安黎往窗口走。吃力的將安黎從三樓的陽台帶下來後,擔憂的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安黎臉色慘白的淒然一笑,右手卻不動聲色捂著自己受傷的腹部。在齊婉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那原本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再次崩開浸出絲絲斑駁血跡。
“有人來了。”齊婉看到前方的黑影,迅速拉著安黎在花園的一端隱藏好。等到那幾個人影匆匆經過之後,才又拉著安黎離開。
利用自己對島嶼的熟悉,她輕車熟路的躲過層層守衛跟安防人員,在穿過他們時,她看到了同樣隱藏在一邊的陶司靳。
安黎很是敏感,齊婉一停頓下來,她就能夠猜測到其中原因,問:“是不是看到了陶司靳?”
“是,易遙沒在,估計是分兵兩路。這會兒遊輪上肯定沒什麽在守著,而我島嶼也因為他們內部混亂,咱們剛好可以趁亂走。”齊婉說著,拽著安黎的手,一路躲躲藏藏的,順利來到了島嶼外圍。
正如齊婉所想那樣,因為大部分人都上了島嶼。此時的遊輪上已經沒什麽人,擔心安黎被他們察覺,兩個人沒有正大光明的進去,而是帶著安黎鬼鬼祟祟的偷摸了進去。
成功進了齊婉的臥房,安黎一路上硬挺著的神經在這一刻迸發。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臉色比方才還要慘白,傷口的血漬也更加暈染開來。
齊婉這才看到安黎傷口的血跡,急忙詢問:“你傷口怎麽傷成這樣,一直都不吭呢。”
“沒什麽事,包紮一下就好。”安黎捂著傷口,吃力的撐著身體在**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你別動,我去找醫藥箱。”
齊婉走了,很快又回來了。安黎聽著齊婉悉悉索索的聲音,勉強的撐著身體做好,方便齊婉給自己換藥。
“你這傷口都快好了。”齊婉給安黎脫下衣服之後,看著她那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很是心疼與愧疚。
安黎倒是安慰齊婉兩句,表示自己沒有什麽問題。
他們這邊在上藥,另一邊的陶司靳跟易遙,在反複好了幾次安黎沒有成果之後,都各自的疑惑了起來。
此時。
陶司靳利用調虎離山之計將那些人都引開之後,推開了安黎所居住的最後一個臥室房門。
在始終空空一片如也的房間裏沒有見到人之後,好看的英眉皺的幾乎可以壓死一隻蚊子。
按照他們從這裏守衛嘴裏得到的消息,安黎就居住在這棟別墅裏麵沒錯,可為什麽他找遍了整棟別墅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安黎,你究竟在哪?”他低聲呢喃,對她的思念越發濃烈。他等的太久了,夏至一刻也不想等了。
“靳少,又抓到了一個人。”一名保鏢揪著一個女人走過來,將那個女人丟在陶司靳腳下,直接拿槍指著那女人的後腦勺,厲聲質問:“安小姐到底在什麽地方?”
那女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傭人,哪裏見過這麽大的陣仗。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顫顫巍巍的手指著陶司靳身後的房間,結結巴巴的說:“就……就是這樣,安小姐剛才還在的。”
“那她人呢?”陶司靳冷聲問。
女人頭搖得個撥浪鼓一樣,“不……不知道,我們剛開始都在這房間外麵守著,後來再回來的時候安小姐就已經不見了,所以我們的人才會這樣輕易離開這棟別墅。陶先生說過安小姐不能少一個頭發。”
陶司靳沒有耐心聽著女人一直胡說八道,當即一把拽住女人衣領,語氣冰冷的追問:“是不是被你們的人偷偷轉移了?”
那女人連忙擺手,“不可能,你們來的太過突然,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些準備的。”
“但你們應該已經通知了陶司奕,這邊發生的情況吧。”一名手下低聲問。
女人訕訕的低著頭不說話,態度等同於默認。
陶司靳懊惱的將女人鬆開,煩躁的鬆了鬆勒緊的領帶,一腳用力踹在門上。還以為這次帶安黎離開,沒想到忙活了這麽久,連安黎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旁邊的手下低聲問:“靳少,咱們要不要先離開?陶司奕那邊收到消息一定會往這邊趕過來。而且,說不定安小姐不在這,是被易遙先生給帶走的呢?”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陶司靳低低這麽說著,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暫時性帶著他們離開。
可等到他跟易遙正式碰麵的時候,倆個人身邊都空空如也。
看到這,倆個人神色都發生變化,難得的默契問了對方一句,“安黎人呢?”
就這麽一句,他們就知道,安黎沒有在他們雙方的任何一個人手上。整座島嶼,也基本上都翻遍了,就是沒有看到安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