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別克車快速的駛在燕京高速公路上,車窗被深色車窗膜給貼的嚴嚴實實,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裏麵的小型世界。
葉浮沉和莫言坐在正排,兩人麵色嚴肅,偶爾說一句話,也沒有深談的意思。大多數時候在看著兩邊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虎是駕駛員,也是這輛車的唯一保鏢。
他昨天晚上沒有離開葉家老宅,今天一大早就有輛別克車駛進葉家,像是前來拜訪的客人。半個鍾頭後,別克車駛了出去。
但是車子裏麵的人已經換了,安排好的一名葉家嫡係下了車,葉浮沉、莫言、葉虎三人上了這輛別克車,然後就朝著蘇杭境地趕過來
他不知道葉家的傳奇人物葉空閑此時正在蘇杭,也不知道從來不離開燕京一步的二叔怎麽會突然間要去蘇杭,但是他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在蘇杭,自己能趕過來和他匯合是件很開心的事。
他其實是很想咧開嘴巴笑一笑的,可是從後視鏡裏見到兩位長輩都板著張臉,他也就不敢笑出來。而且聽說長輩都喜歡穩重謹慎的好孩子,自己這麽大大咧咧的傻笑,不會讓他們有個不好的印象?
算了,我忍。
可憐的葉虎根本就不會演戲,心情愉悅的時候,非要假裝自已根本就豪不在意,裝做自己也是得道高人的樣子,一張黑臉便滑稽之極。時不時的偷笑一下。然後又趕緊地擰起了臉,虎目灼灼地盯著前方的路況。隻是臉上地肌肉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唉。”葉浮沉自然將葉虎的這一點兒心思給看地個透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葉虎,在紫羅蘭小隊還呆的習慣吧?”
“習慣。太習慣了。二叔。你不知道。我覺得全天下地高手都到了紫羅蘭小隊。那些家夥一個比一個打架厲害。一個比一個變態。我去了之後就向他們挑戰。打贏了三個。還有好幾個人是打不過地——”一說起這個。葉虎便滔滔不絕起來。
突然想起自己要穩重。要成熟。就趕緊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隊友找我切磋。這也是隊長地意思。他為了我能在短時間內提高。臨走地時候吩咐。讓紫羅蘭小隊地成員每天不間斷地挑戰我。雖然有些累。但是隊長地心意我明白。平時多流汗。戰時多流血——不是。戰時不流血嘛。哈哈——”
葉虎這話純粹就是假掰。葉秋對葉虎來到紫羅蘭小隊之後就瘋狂挑戰隊員地事是頭疼不已。而且。大家也根本就不給這囂張地家夥一點兒情麵。每次都把他給揍地傷痕累累。
至於說自己臨走地時候吩咐紫羅蘭小隊地成員去和他切磋。更是無稽之談。葉秋臨走地時候葉虎還躺在醫療**。他會讓紫羅蘭小隊地隊員向一個病號挑戰?
葉虎現在是在紫羅蘭小隊如魚得水。身為武癡地他每天都有架打。而且對方地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很多時候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取勝。這就比他在地方部隊一攬眾山小孤獨求敗地感覺刺激多了。
“你不僅僅要學地是保命功夫。還有為人處事地哲學。你地隊長葉秋就是一個很好地老師。你要多和他親近一些。要找準自己地定位。你地定位從來就不是一個武夫。你明白我地意思嗎?”葉浮沉點撥著說道。平時他可是很少對一個晚輩說這些話地。這個時候訓斥幾句。也不是沒有培養地意思。
“我明白。”葉虎很認真地答應著。
心裏卻在想,為人處事也是哲學?那哲學又是什麽?
不過卻是對二叔讓他和葉秋親近的話很深以為然,徒弟哪能不和老師親近的?如果老師願意的話,他倒是願意二十四小時當他的跟屁蟲。
問題是人家不願意啊。
現在燕京城都盛傳師父的風流韻事,說他一人攬三美,分別是什麽姓林的、姓沈的、姓唐的姐妹三人,當時參加冉冬夜生日宴會時,很多人都親眼見證。還有很多人說他和冉家這對姐妹花也關係密切,冉冬夜拍MV還讓他去演男主角,兩人在劇中有一場震撼人心的親吻戲。還有其它各種各樣的版本流傳,反正師父的風流韻事直逼當年的燕京第一美男子葉空閑。
葉虎想,師父不願意帶自己出門,可能主要原因是自已不是美女吧。
可自己是帥哥啊。難道這年頭帥哥不值錢?
對著車內的後視鏡,葉虎看著自己那張黑臉感歎道。
葉秋站在蘇杭收費站的路口,身後跟著俊美絕倫的小白。昨天晚上,他就那樣抱著小白在車裏睡了一晚上。他因為心裏裝著太多的事,沒能睡熟。而小白卻趴在他懷裏睡的很安祥,臉上還有純淨無瑕的笑容。
除了二丫,怕是天下間再也沒有這麽幹淨透明如嬰兒般的笑臉了吧。
看著小白笑了,葉秋覺得心裏很欣慰。她默默地守護在自己身後這麽多年,自己為她守護一晚上又如何?
第二天起床後,葉秋就做了一個決定。以後,他不要小白再躲在黑夜裏殺人。他要讓她沐浴在陽光下,要時刻地和自己站在一起。
即便她是把劍,也是把明晃晃的,讓人無法逼視的寶劍。
平時很少在白天出來活動的小白有片刻的不適應,但對一個頂尖的殺手來說,適應環境隻是最簡單的一項技能。很快的,她便適應了陽光和別人地視線。用自己那張冷酷的近乎沒有感情地俏臉,麵對著這個紛擾的世界。
龍女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很少地人,就是很多的牲
在小白的世界裏。這個世界上除了葉秋,就全都是牲
他給予自己人生當中第一抹微笑,給了自己名字和姓氏(姓小,名白),給了自己關心和尊重。更給了自己憐憫和生存下去的支撐。他是自己守護的神。如果他死了,她唯有殺光他地對手,然後自己殉葬其陵邊。
這個世界,除了一個他,還有誰能接受自己這樣的怪物?
沒有。也不需要有。
遠遠的,看到一輛別克車在收費站停了下來。葉秋靠在車身上的身體挺直。笑著說道:“葉家,來了。”
葉虎也老遠就看到了葉秋,滿臉激動猶豫著要不要下車打個招呼時。葉浮沉已經在身後沉聲說道:“打燈。”
打燈?這不是和來接他們的人之間的聯絡信號嗎?
難道二叔來蘇杭要見地人就是師父?
葉虎沒來得及想那麽多,已經按照二叔的吩咐打了兩下車前燈。葉秋這才不再猶豫。對著別克車打了個怪異的手勢,然後示意車子跟著他們地車向前麵走。路邊本就不是寒暄的地方。
葉秋和小白開了自己地車。在前麵領路,徑直朝西山療養院駛去。
蘇杭城裏麵人多眼雜。做什麽事也不方便。
西山療養院位於郊區,地理位置比較獨特。去那邊不用進城,直接走郊區公路就能過去。而且現在貝克鬆完全倒向自己這邊,在安全和保密方麵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那邊確實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洽談地點。
療養院門口地門護見到葉秋出示的特別證件後,便不聞不問,徑直地對兩輛車放行。他已經接到了上麵的通知,拿著這個證件的人,無論他做任何事,都不要過問,隻當做自己沒有看到就好了。
車子在一幢小樓前停了下來,正是唐布衣療養的大院。
這是療養院裏麵最大的一個院子,除了病人休養靠近西湖邊的右廂房,還有幾個房間可供人休息生活之用。有時候一些在此療養的老人全家都會過來,在這邊住上兩天也不會覺得擁擠。
進了院子後,葉秋這才來得及上前去和葉浮沉莫言問好。莫言不是第一次見麵了,隻是這個老頭的性格太怪了些,葉秋也沒辦法表現的太親熱。倒是葉浮沉讓葉秋格外的注意,雖然老頭子沒說什麽,但是能在這個時候跑來蘇杭和老頭子洽談的,必定是葉家這一代的核心人物,或者說是葉家的領頭人物。
“你就是葉秋吧?好。很好。”葉浮沉看著葉秋,點頭說道。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或許,當初父親的決定是錯誤的吧。如果那個時候葉家全力站出來,而不是一味的力求自保,現在的葉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的境地。
“師父。我還想著來蘇杭找你呢,沒想到還沒到蘇杭,就看到你了。”葉虎咧著嘴嘿嘿地笑著,完全沒有世弟子弟的那股傲氣,當著眾人的麵就叫葉秋師父。而且對象還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葉秋拍拍葉虎的肩膀,說道:“我走的這幾天沒和他們打架吧?”
“嘿嘿。沒怎麽打。就是他們向我挑戰的時候,我躲不過,才會和他們切磋兩招。”葉虎笑著說道。
葉浮沉知道葉秋是葉虎的隊長,卻不知道他是葉虎的師父。眼神若有所思地看了葉秋一眼,問道:“三叔在裏候多時了。”葉秋笑著點頭。無論如何,在他的晚輩麵前,得給那老頭子留點麵莫伯父進去,葉家的人,他不想見。”葉秋看了葉浮沉一眼,寒著臉說道。
對葉家的人,他心裏也不是沒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