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的,這場豪門恩怨最後以林忠身死,老二林康安淨身出戶而告終。

沈睿看夠了這種事,他現在急缺的是家庭的溫暖。

回來之後,他看著楊麗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這段時間,他沒有再出去,就算別的人來找他,他都找借口留在了家裏。

他要陪著楊麗,等著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

當然,他也不是一直呆在家裏,他是四海齋和家裏兩頭跑。

這一天,沈睿在街上逛街,然後一時興起,想在兩邊的地攤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撿漏的機會。

他蹲下來,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一個大肚彌勒佛的雕像,這是石頭雕的,彌勒佛周圍有許多的小孩子爬著,這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沈睿很是喜歡這個雕像,於是問道:“老板,這個雕像多少錢?”

老板想也不想地說:“六十萬!”

沈睿嚇了一跳說:“你瘋了吧,這東西又不是翡翠和玉的,就是普通的石雕,同時它也不是什麽名家雕刻,你開這麽多,瘋了吧!”

“那你說多少錢?”

“我最多出五十!”

“成交!”

這下反而是沈睿遲疑了,他說:“你沒有聽錯,我開的是五十塊,不是五十萬。”

“我知道,我同意了,給錢吧!”

沈睿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買虧了啊。

不怕還價還得狠,就怕老板喊聲好。

本來他以為喊價五十就已經夠狠的了,結果沒想到老板更狠,五十塊還有賺頭。

隻是對方都同意了,按規矩,沈睿還是出了五十塊,把這雕像買下來了。

這讓沈睿有些不太甘心,他對老板說:“你再送我一個小東西如何?”

地攤老板顯然是新來的,不認識沈睿。

所以說:“可以,不過你要再加十塊錢。”

“行,我先選,選好了我再和你說。”

“可以。”

沈睿低著頭開始看了起來,看了一會,他拿了一枚銅錢,一個筆洗還有一個葫蘆。

老板馬上說:“隻能給你一樣東西啊,這三樣太多了。”

“不是,一件十塊,這沒錯吧?”

“這個……不行,這太低了。你可以選一件,隻出十塊。可是另外兩件,每件要一千塊!”

“五十塊!”

“不,八百塊!”

“六十塊。”

最後雙方討價還價好一會,終於是達成了一致:八十塊一件。

沈睿一共出了兩百二,把四件東西全部買下來了。

他高興的去了王興的店,然後把四件東西放下來說:“你瞧瞧,看看我買了什麽?”

“你又撿漏了?”

沈睿說:“你看看,看看哪一件我撿漏了。”

王興先看了彌勒佛雕像說:“這個用料一般,雕工也一般,最多值個一百塊。”

“這個是我五十塊買下來的。”

“不錯,沒有買虧。這個銅錢是順治時期的,品相不錯,值個一千塊吧。”

“這是我十塊錢買的。”

“不錯啊,這算是一個小漏吧?”

“不,這不算,還有一個大漏在呢。”

王興又看向葫蘆,這葫蘆是現代產的,最多也就值個幾十塊錢。

等他拿起筆洗看了一下,然後就愣住了。

“不會吧,這是柳泉居士的筆洗?”

“是吧,我也覺得是。”

柳泉居士就是蒲鬆齡,寫《聊齋誌異》的小說家。

他的筆洗怎麽著也值個幾十萬。

王興問道:“這個你花了多少錢?”

“八十塊。”

“賺了,你可賺大發了。三十萬轉給我吧,我正好有一個金主很喜歡蒲鬆齡。”

“行啊,就轉給你吧。”

王興給了沈睿三十萬,然後就拿了一個錦盒,把筆洗給包了起來。

他拿著盒子就出去了,出來正好就聽到地攤老板和旁邊的人說話。

“我剛才又賺了兩百塊,一個傻子花了兩百二買走了四件垃圾。”

王興笑了,這人肯定就是剛才賣東西給沈睿的人。

於是他蹲下來說:“老板,你看看我手上這筆洗如何?”

老板看了一下,然後就愣住了,這不就是他剛剛賣出去的筆洗嗎?

他看了王興一眼說:“這位老板,這東西不值錢吧?”

“的確不怎麽值錢,我剛剛花了三十萬買下來的。這可是蒲鬆齡的東西,這個價格我算是小賺了一點。”

地攤老板都快吐血了,他問道:“三十萬?你確定?”

“對啊,就是三十萬。這東西一旦和名人扯上關係,身價就是幾萬倍的這麽漲。所以你以為別人是傻子,沒準別人還以為你是傻子呢!”

地攤老板鬱悶的直想撞牆,不過他還是嘴硬地說:“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這又不是我賣的。”

“對對對,這和你沒關係,我隻是笑有些人,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可是不知道真正占便宜的是別人。”

王興哈哈一笑,拿著錦盒就走了。

這時旁邊的人才說:“你不認識之前那個年輕人?他可是四海齋的老板,外號沈一眼,隻要看一眼你的東西,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地攤老板以前不知道,可是現在知道了,而且永遠也忘不了了。

而這時候沈睿已經不在店裏了,他去了醫院,因為就在剛才,楊麗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沈睿拿出了一件玻璃種翡翠放在了女兒身邊。

這是他自己親自雕刻的,是一個大肚佛。

男戴觀音女戴佛,沈睿就是希望這個女兒平平安安的。

沈母問道:“你準備給孩子取什麽名字啊?”

沈睿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會之後,說:“叫沈溪吧,小名叫喜兒,歡歡喜喜,快快樂樂。”

沈母笑道:“這名字好,一聽就喜慶。”

楊麗抱著女兒,看著沈睿是若有所思。

自從有了女兒之後,沈睿就徹底的成為了女兒奴。

他天天抱著女兒,也不出去做事,也不再惹麻煩了。

李崇山過來看過小丫頭一次,然後留下了許多的禮物。

一直到女兒過了滿月,沈睿這才重新出來工作。

隻是從這之後,他就很少再出去冒險,最多也就是幫別人鑒定一下古董。

這有了孩子之後,就不會再和沒孩子的時候一樣了,沈睿變得更加的穩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