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紅燭搖曳,映得身著嫁裳女子的唇越發嬌豔。

她仿若未聞半倚在**的男子咬牙切齒的怒叱,兀自將手上端著的托盤置於一側,勾著笑意盈盈的唇角,望進了男子滿是盛怒的雙眸。

“誰準你擅入此處!”

男子聲線喑啞,唇色泛白透著虛弱,他對著麵前的女子怒目而視,卻隻換來女人更加放肆的行徑。

“妾身險些忘了知會王爺……”

女人捏起一隻酒樽,她一邊柔聲說著,一邊趁著男子不備,強行將滿樽酒灌了進去,“王爺殘了兩年,尚且不知,去年今日……可是妾身與你的成親之日呢。”

冰涼的酒液刹然進入喉嚨,男人臉色一白,咳的驚天動地。

他試圖把酒液咳出。

可惜,無果。

身為大業的王爺,他怎可能如此殘了!至多不過是昏厥初醒,雙腿沒了知覺罷了。

謝行朝抬起頭,恨不得殺了麵前放肆的女人!

令他昏厥不醒的罪魁禍首,怎配坐上他王妃的位置!

“阮笙,你竟敢灌本王酒,本王饒不了你!”

然而被他咒罵的女子渾然不覺恐慌,她兀自借著謝行朝初醒脫力的時機,慢條斯理地扯開他褻衣的係帶,低睨著男子昏厥兩年消瘦不少的軀體:“倘若王爺有這份能力,妾身悉聽尊便。”

謝行朝的眼裏燒起了火。

他何曾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憤怒驅使著身體恢複氣力,他抬起手,毫不猶豫地揮向了大放厥詞的阮笙:“給本王滾!”

掌風落了個空。

阮笙淡淡退開一步,眼中潛藏著難以察覺的傷痛。

她心知自己的話起了效用,這本就是她故意為之的結果,倘若讓謝行朝多恨她一分,便能令他恢複從前的體魄,哪怕她當真被賜之死刑,她也在所不辭。

大業的王爺,定不能是個殘疾之人!

思及此處,她狠狠咬了咬下唇,拋棄了女兒家的最後一分羞澀,解開了嫁衣的朱紅衣襟,拉起男子的手掌,放置於最柔軟的心口。

她淺笑著彎腰,在謝行朝耳畔輕語:“夫君,妾身等了你兩年,如今既醒了……不如將當年的洞房花燭,補給妾身。”

細膩的軟香浮進謝行朝的鼻腔,他抗拒地試圖將身前不知檢點的女子推開,誰料轉瞬間,一股燥熱沒有由來地席卷了謝行朝周身,連幾乎毫無知覺的雙腿都炙熱無比。

謝行朝恨極,雙手死死掐住了阮笙,視線如刀。

“阮笙……你竟敢對本王下藥!”

壓抑被謝行朝視線傷及的心酸情緒,阮笙佯裝出笑語嫣然模樣,纖細瑩白的指尖撩撥著男子滾動的喉間,“王爺,妾身也是為了你我好,已然浪費過一次洞房花燭,怎好再使今夜白費呢?”

她是在質疑他不行!?

嬌俏的紅唇仍在喋喋不休:“王府外有些公子總造些酸詩送給妾身,若是王爺當真對此無能為力,妾身隻好……”

話未落,謝行朝狠狠擒住了女子的紅唇。

心頭的怒火帶動身體殘餘的氣力,他翻身將阮笙壓在了身下,動作粗暴地扯開了她最後蔽體的衣物。

翻雲覆雨間,阮笙疼得雙眼泛紅,卻沒有一滴眼淚,順著眼眶滑落。

她憶起太醫對謝行朝的診言:端王此次昏厥過久,若醒後不能及時調動身子……恐怕再難行走。

這是她欠他的。

一聲悶哼之後,阮笙將唇角咬出了血,身邊的燭火燃到最末,一片黑暗間,她合上了雙眼。

謝行朝得站起來。

他,必須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