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修軒沒有多少興趣,語氣很敷衍,“呈上來。”

自從他回到京城,三皇子那邊就不知道給他送了多少封信來。每封信都寫得風格迥異,但三句不離皇位。

夏修軒打開信看了幾眼,確實是如此的。三皇子又在催皇位的事情,唯一有些不同的,他這次將事情挑明白了。

直接問他什麽時候起兵,多次強調自己的迫不及待,比起以往的那種扭扭捏捏的打啞謎,夏修軒也不知道他又是吃錯了什麽藥。

看著夏修軒將信放下,那個人馬上接話:“主子,這封信要怎麽回複三皇子?”

“照常。”夏修軒丟了兩個字給他,轉頭就拿起之前放下的兵書看起來,卻沒有什麽滋味。

鎬京。

三皇子得到回信,看了一眼於之前幾次幾乎沒有差異的回答,臉色黑得跟染了墨汁似的。

一次次的敷衍,他不是傻子能夠看出來,隻是自己的兵全部握在他的手上,又有什麽辦法?

咬咬牙,這點火氣他咽下了,這個仇他也記下了。

“主子,要上早朝了。”侍衛在門外提醒,“現在直接傳人更衣嗎?”

“更衣。”隔著門,三皇子冷聲道,他用手中的信去沾一旁的燭火,看著它在燭火內一點點地湮滅。

鎬京,金鑾殿。

皇帝一身五爪金龍紋樣的明黃色朝服,頭帶同色的冠冕,看著高不可攀。

“今日,朕有一件事情想告訴諸位愛卿。”皇帝的眼睛掃過底下的一眾人,悠悠開口。

底下的大臣還是彎著腰一副敬畏的樣子,有幾站得離皇帝遠的才敢小心翼翼地竊竊私語。

皇帝不說話,俯視著眾人,看到三皇子一身朝服,假裝謙卑的樣子,眼底的漩渦中閃過一抹嘲諷。

他倒是有臉來上早朝。暗地裏串通中原的亂賊臣子,想著讓他早早地退位,明麵上又一副甘願肝腦塗地的樣子,令人作嘔。

皇帝對著三皇子自然不是毫無戒備的,他手底下的一群精銳都潛藏在三皇子府內外,更有一些好手打入了夏修軒那邊去,監督內外讓他的野心暴露無遺。

見皇帝久久不說話,左丞相上前一步,行了一個叩拜大禮:“皇上若有事情還直說,如此說一半隱一半,老臣惶恐。”

許是商量好的,一群站在左丞相這一派的人全都行叩拜大禮,應著左丞相的話語懇求。

三皇子聽著身邊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感到異常刺耳,這個站在大皇子那邊的老臣現在又有什麽動作?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的笑意隱現:“朕要宣布的事情其實在許久之前就已經發生過,隻是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有注意?”

底下一片詫異之聲,皇帝順著自己的話繼續:“鎬京前一陣子的流感使國力損失巨大,若不是有大皇子所帶領的清河醫館的鼎力相助,定是不能逢凶化吉的。”

語畢,群臣都開始拜謝恭維大皇子,當事人則是一臉淡然,對著皇帝微微彎腰:“能為父皇分憂解難,乃是兒臣之幸。”

兩人似乎是排練好的,這樣子一番話說下來既是體麵也不至於太張揚,而且明裏暗裏都有對大皇子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