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別前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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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的推辭,誰都不願意讓步。

“好吧。”老牛最後還是站起來說道:“看來不要不行了!說實話,去創業怎麽也好過給別人打工,憑我們兄弟幾個,齊心協力,一定會有所成就的!這錢就當是我們借你的,等掙了錢再還你。奶奶的,這年頭還有人逼著送錢呢!”

眾人大笑,大罵老牛不要臉,鬧騰一陣後,猴子問道:“你什麽時候走?”

“嗯,一個月左右吧,這些天在辦簽證,而且他們的生意還沒有談完。等會我就去學校辦校外實習,這個畢業證還是要滴,怎麽說也是我這幾年的一個見證啊!”

眾人笑著說“到時候我們也出院了,去機場送你!賺光老外的錢!”

“好!誰不送我扁誰哦!”大家笑得很開心,這幾天的陰霾總算一掃而空。

從醫院走出來後,直接打的去了學校。反正黑熊和菜刀給了我不少“零花錢”,當傭兵的,肯定缺不了錢花,不花白不花,用不著給他們省。再說,這一身傷害沒好利索呢!怎麽能委屈自己去擠公交車?出租車很快就開出市區,不多時便停在學校的大門口。走下車後,看著這生活了四年,無比熟悉的校園,不禁歎了口氣。養豬般的學校生活算是離我而去了,一個月後,迎接我的是另外一種完全不敢想象的生活。

先去學院超市買了一支筆和一遝信紙,走進圖書館寫了一份校外實習申請書。然後跑到班主任的辦公室,應付完老班,再然後就是複雜繁瑣的離校手續,直跑的我是大汗淋漓。可憐我那還沒好的傷口被汗水一浸,痛的要命,隻能暗罵學校不是東西。

咬著牙,拚了老命,終於把該辦的手續手辦好了。回到宿舍把幾件衣服收拾一下,剩下的東西全扔在了宿舍。再次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曾經伴隨我四年,留下我無數歡聲笑語、難忘友情的宿舍。鎖上門離開學校,回到小區裏的地下室。

黑熊正在練拳,帶著拳套的手又快又很的連連擊打在沙袋上,可憐幾十斤的沙袋猶如一支處在暴風雨中的偏舟,真害怕那根吱吱作響的吊鏈會支撐不住斷掉。不及又咂咂舌,暗暗慶幸沒有和他動手,挨一下他的熊爪子,不躺一星期才怪。

菜刀告訴我學校的事情已經辦妥當,並扔給我幾張表讓我填上,滿紙的英文看的我直瞪眼,這寫的啥?菜刀看看一臉茫然的我,隻好無奈的幫我翻譯,一邊知道我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道:“這些英文都不會,什麽狗屁大學生!”

我感覺到臉上一片燥熱,本人最討厭英語了,從來沒認真學過。學一點忘一點,現在恐怕也隻會說早上好、晚上好,見到你很高興、狗狗拜之類的。看著這份英文表格,一個很大的問題擺在我的麵前:英語是國際通用語言,在傭兵團肯定也是。更何況還要去美軍基地訓練,英語那麽差怎麽跟人家交流?

菜刀聽完我的問題,一臉鄙視的說道:“學!不但要學英語,西方或中東那些國家你也必須得學會至少兩種,這是規定。”

媽的,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暗道:“那得學三種,看來傭兵也不好混呐!”

第二天,我買了幾本英語教材後,坐上了回家的長途汽車。六個小時後,我便到了家門口。來的時候沒有給家裏打電話,家人看見我回來都吃了一驚,然後很開心的給我去做飯。在家的感覺真好,不用想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有的隻是溫馨。

我用同樣的理由告訴家人我要去美國,老爸則從網上查到確實有這家公司,並通過自己的關係查知不是騙子而確實有這家公司後,考慮了一會兒最終答應了我。在他看來,如此的機遇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了,人生中難得有幾次這樣好的機遇,出國工作怎麽也好過在國內某個工廠裏吸粉塵摸一身的油好。路是家長給鋪好並且指引的,怎麽混就是孩子自己的事了。

我在家裏享受了最後一個月無憂無慮的假期,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些天我每天都在家裏呆著惡補英語。要是當初我你能有這個學習的盡頭,什麽學校考不上呢?隻可惜自己的底子是在是差,一個月的時間也僅僅是將早已忘到爪哇國的基礎重新拾了回來,回過頭將以前的英語書找出來重新的複習一遍。簡簡單單的應付一般的對話沒問題。

坐在離家的車上,心裏充滿了離別的酸楚,家人的幾句叮囑一直繞在心頭:心胸寬廣、以和為貴,永遠不做出頭鳥,打死也不做軟腳蝦。不做虧心事,也不要學壞人行。你有一身的功夫,安全我們放心,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世界太複雜,凡是留幾分,萬事小心。

一個月的時間,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還好在家很小心,隱藏的很好,沒有被家人發現。下車後,先回到地下室找到黑熊和菜刀,兩人得知我的事情都已經辦完後,告訴我明天早上八點登機出發去美國。我點點頭告訴他們要去學校一躺,有又給他們要了些錢,便打的回到學校找到早已出院回校的兄弟們,眾人正在琢磨用那10萬幹什麽好。

告訴眾人明天我就要去美國了,然後打電話叫了一大群朋友,包下學校外的一個小飯店,放開手腳大吃大喝。聽著大家的祝福,我的心裏隻能暗暗的苦笑,這一去,是拿自己的命玩啊!

席間,她領著宿舍的姐們們端著酒杯跑了過來,忙的團團轉的我直到被老牛踹了一腳,才發現了站在後麵的她。她很開心的把杯子舉起來,笑嘻嘻道:“恭喜你哦,出國混呢!混好了可別忘了我們大家。”

老牛樂嗬嗬的在旁邊想插嘴,我一看這小子就知道要不地道,不等他說話一腳將他踹到一邊,舉杯與她碰了一下,道:“怎麽可能會忘……”一飲而盡,緊接著又被別的同學拉去。

這一晚,我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隱約中我似乎感覺自己落淚了,不知道在什麽的地方,四周黑暗空曠,隻有我一個人端著杯白酒,無聲的將眼淚往肚子裏咽。直到第二天被叫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和衣躺在宿舍的**。胡亂洗刷一遍,便在舍友的包圍下浩浩****的趕往機場。

到的時候,已經有好多同學站在候機廳,她也在……

黑熊和菜刀正在同學們的包圍下哎談笑著,看著這兩個殺人無數的傭兵西裝筆挺、溫文爾雅的站在那裏談笑,我不禁感到一陣惡寒。老祖宗說的沒錯,真的不能以貌取人呐!

大家看到我來了,便嘩的一聲都圍了上來。

現在的我……

穿著一件已經有些發髒的T恤衫,皺巴巴的牛仔褲,上麵還有幾滴昨天晚上弄上的菜汁。眾人發出一陣噓聲,我尷尬的扯扯衣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也不能怪我,昨天喝成那樣,睡覺又沒脫衣服,所有的行李又都在小區的地下室裏,想換沒得換,幹淨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和同學們笑鬧了一陣後,登機的時間到了。從黑熊的手裏接過簡單的行李和機票,朝大家揮揮手,又看了人群裏的一眼她,點點頭轉身走進檢票口。隱約中,似乎看到有人的眼角蓄滿了淚水,我沒敢仔細的看,轉過頭後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會是誰?她?還是舍友們?

跨進去,就是另一種命運的開始。

飛機慢慢的爬上空中,不多時便升到雲層的上麵。初次坐飛機的興奮漸漸消退,回頭看見兩個“人販子”都在呼呼大睡,便也調整調整姿勢眯起眼。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我隨著黑熊和菜刀走下飛機,踏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