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庭竟然跑到她和傅望棲住的院子裏,找她來了:“阿餘,你怎麽不給我上課了?”
祝餘隔著玻璃,很友好地對他說:“二哥,我教不了你,我現在就在微信上把學費退給你。”
傅望庭很失望:“阿餘,我爸總說我不學無術,不幹正事,我是真的想學英語,想提升一下自己。你就教我吧。”
祝餘把轉賬記錄給他看:“二哥,你快走吧,別為難我。”
傅望庭看著她的眼睛,直擊她的要害:“阿餘,你是不是缺錢了?你教我英語,我學到了知識,你掙到了錢,這是兩全其美的事。”
缺錢也不能教你。
傅望庭站著不走。
祝餘跑出來,使出吃奶的勁把他往門外推。
傅望庭無奈地說:“行行行,你不想教我,那我再給你找個學生。”
他的語氣突然正經了起來:“阿餘,我是真的想幫你。”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候,傅望棲剛好和父親聊完工作,回來了。
從他的角度看,傅望庭和祝餘無疑是在拉拉扯扯,打情罵俏。
他陰沉著臉,大步上前,把祝餘一把拽到自己身邊來,然後冷冷地警告傅望庭:“二哥,我不管你想幹什麽,請你以後別再來我這裏,祝餘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跟你沒關係。”
傅望庭淡定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嬉皮笑臉的:“小三兒,你別誤會,我隻是想讓阿餘教我說英語。”
傅望棲吼道:“滾!!”
對付傅望庭這種不屈不撓的無賴,就得這麽簡單粗暴。
這是傅望棲與他交手多年,總結出來的成功經驗。
傅望棲拽著祝餘進屋,“哐當”一下摔上了大門。
祝餘身子都跟著抖了下。
臥室裏隻剩下一張床了,視覺上本是空空****的。
但此時此刻,祝餘卻覺得逼仄,好壓抑。
傅望棲麵容沉寒,說著紮人心的話:“祝小姐,麻煩等我們離婚了以後,你再去找我二哥撩騷,現在別惡心我。”
“當然了,這一天不會太晚,我現在就在想你犯什麽錯誤,能被我父母趕出傅家。”
祝餘纖細的身子狠狠抖了抖。
明明現在是六月天,她卻感知不到一絲暖意。
她蒼白的唇蠕動,想說自己是清白的,請他相信她,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不會相信她,隻會覺得她是在狡辯,到時候他更憤怒。
“對不起。”祝餘沒脾氣似的。
傅望棲一口氣憋在心口,頓時發泄不出來了。
睡覺的時候,祝餘睡不著,腦子裏不斷地閃過傅望庭和傅望棲的臉。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一抹白光在黑暗裏尤為刺眼。
祝餘膽戰心驚地把手機捂在懷裏,然後小心翼翼地扭頭,看沒驚擾到傅望棲,才放心地看手機。
是傅望庭給她發信息了。
“阿餘,我真給你找了個學生,明天我帶你見見?”
“不用,謝謝。”
祝餘眼睛又幹又疼,她大致翻了翻和傅望庭的聊天記錄,他時不時會給她發一些黃圖,黃色小視頻,還會給她發他果園裏種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水果,亦或者是給她分享一些心靈雞湯,她隻給他回複正事。
傅望庭是個危險的男人。
祝餘想把這些聊天記錄刪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操作,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拿走了她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的微光映照著傅望棲高挺的鼻梁骨,沉寒的眉眼。
祝餘的反射弧有點長。
許久,才反應過來搶手機。
傅望棲一把推開她,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一會兒,然後把手機扔給了她。
他不發一言,繼續睡覺。
正是因為這樣,祝餘心裏才沒底。
傅望棲一向有仇當場報,無差別地攻擊每一個讓他不爽的人,他怎麽高興怎麽來,無所畏懼,隨心所欲。
她和傅望庭的聊天記錄,他肯定都看到了,卻沒當場罵她,就很詭異。
……
隔天上班,傅望棲把專門負責招聘的人事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裏。
“你現在立馬給我招一個新秘書,要求女性,國內外名校畢業,身高168以上,175以下,年齡25歲以下,性格大方活潑,溝通能力強,皮膚白,形象好,氣質佳。”
祝餘也在場,她恍然大悟,原來傅望棲昨晚沒報的仇,現在報。
他招新秘書,給她壓力。
“我對你這個關係戶的工作能力很不滿意,所以我決定新招一個正兒八經的秘書,要是新招的這個秘書幹得比你好,你就給我滾蛋。”
祝餘並不覺得新來的秘書會比她幹得好,她隻是暫時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但她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
傅望棲警告她:“你最好別上我父母那告狀去,不然我就把你和我二哥暗通款曲的事告訴他們,破壞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到時候你就離被趕出傅家不遠了。”
祝餘說她不會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傅望棲也沒叫她。
她沒錢吃飯,心情又不好,也吃不下,就幹脆趴在桌子上睡覺。
哪知傅望棲又折回來,敲了兩下她的桌子,理所當然地使喚她:“我在對麵的廣告公司做了塊牌子,你這會兒去給我拿回來。”
祝餘表麵上依然不悲不喜,做個唯命是從的社畜:“好的,我馬上去拿。”
她到了廣告公司才發現,傅望棲讓她拿的牌子上寫著九個大字:傅望庭與狗不得入內。
牌子上不僅有文字,還有一張傅望庭呲著牙笑的大頭貼,以及一隻泰迪公狗,指向性可以說是很明確了。
祝餘拿著牌子往回走,好巧不巧,竟然在公司樓下遇見了傅望庭。
她下意識把牌子藏到了身後。
傅望庭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但沒拆穿,他笑著把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袋子給她:“呐,你喜歡吃的黑森林櫻桃蛋糕。”
祝餘眼神微動,他怎麽知道她的喜好?她沒接,拔腿就跑。
傅望庭拉住她:“你跑什麽?我是鬼啊?”
祝餘掙紮著,身體往後趔,一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你放開我,我已婚。”
傅望庭微笑:“我知道啊。”
祝餘一直拚命掙紮著,對他又踢又咬,一點也不淑女,傅望庭無奈道:“你把蛋糕拿走,我就放開你。”
“我不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