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棲湊到屏幕跟前,微涼的唇貼在祝餘耳邊,壓低聲音說:“跟他們介紹一下我。”

是命令的語氣,很強勢。

黑深的眸裏充滿了占有欲,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祝餘本來就恐懼男人的靠近,更何況還有別人在,她很不自在,但傅望棲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壓迫感十足,她不得不照做:“這是,這是我的……”

“老公”那兩個字她怎麽也說不出口。

傅望棲低聲笑了,但眼裏沒有笑意,挑釁地看著屏幕,話卻是對祝餘說的:“你再不說,我要親你了。”

他唇下移,貼著她的脖頸,正要親,祝餘整個人都熱了起來,被逼急了:“他是我的老公。”

脫口而出,一氣嗬成。

傅望棲很滿意。

菲利普和喬凡尼卻是兩臉懵,父子倆的臉色都不太好。

菲利普教授很欣賞祝餘,恰好他的兒子喬凡尼也對祝餘有好感,所以他一直希望祝餘能與自己的兒子修成正果。

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雖然遺憾,但菲利普教授還是大方地為祝餘送上了祝福。

可是,喬凡尼情緒不佳,問祝餘為什麽不選擇他。

下一秒,傅望棲一下摁掉視頻,通話結束。

空氣莫名凝滯了起來,有點涼。

祝餘靠坐在沙發上,傅望棲高大的身軀順勢壓著她,黑深的眸鎖住她,一臉戲謔地說:“你挺厲害,連美國的橄欖球四分衛也能泡到。”

傅望棲的高中是在美國讀的,後來,他還在華爾街工作過一段時間,深知美國有種族歧視,基本上各種團體也是按照人種劃分的。

就算長得再漂亮,交際能力再強的亞洲女孩,也很難融進白男的那個圈子。

像喬凡尼這種陽光帥氣,橄欖球打得好的,基本上不會多看亞洲女孩一眼。但祝餘就是這麽有本事,竟然能讓喬凡尼這種美國最受歡迎的白男喜歡上她。

他好像生氣了。

祝餘不會自戀地以為傅望棲這是吃醋了,他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連忙找補:“喬凡尼有很多的女朋友,他可花了。”

傅望棲烏沉沉的目光逼視她:“你喜歡喬凡尼這種男人嗎?”

祝餘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眼神真誠。

傅望棲這才滿意地放開了她,脫下西裝外套,搭在了衣架上。

突然,他冷不防地說:“喬凡尼沒有我有錢。”

傅望棲這點自信當然有。

全世界就沒幾個比他家還有錢的。

“雖然我不炫富,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這點。”

這男人,不僅占有欲強,勝負欲也挺強。祝餘一個勁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望棲又問:“喬凡尼多高?”

祝餘想了下,好像沒有傅望棲高,便放心地說:“一米八六。”

傅望棲笑了,不屑地說:“我超過一米八八了,比他高。”說完,他覺得不對勁,臉色陡變:“你連他的身高都清楚?”

語氣不陰不陽的。

又惹到他了,祝餘被噎住,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臉色發青的男人。

其實是喬凡尼主動告訴她的。

她無意間就記住了。

傅望棲冷哼了一聲。

……

晚上,傅望棲換上了質感極好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裝。

平常上班的時候,他都是穿黑色襯衫,顯得沉穩驕矜,又氣勢迫人,但這是家族晚宴,他收斂了所有的棱角,把溫和的一麵展現給家人。

祝餘則是穿著一條白色吊帶長裙,和傅望棲的襯衫剛好相配。

胸口沒露,肩帶上綴滿了小小的花朵,不那麽性感,也不那麽死板,多了幾分俏皮。

他們倆是最先來的。

整個餐廳空****的。

傅望棲一隻手搭在祝餘的椅子扶手上,高大的身軀朝著她傾壓過去,將她纖細的身子,完全籠罩在了自己寬闊的懷抱之中。

水晶吊燈明晃晃地照下來。

他一派慵懶,百無聊賴地盯著女人看。

看她光照下的柔美臉蛋,看她烏黑的發,直勾勾的,忽然就沒忍住,親上了她的鎖骨。

祝餘鎖骨處好像被燙到。

周身裹挾著男性炙熱的氣息,這麽近的距離,她連他的呼吸都聽得清,又重又亂。

異樣感十分強烈。

祝餘瑟縮著身子。

傅望棲越親越過分,竟然是挑開了她的肩帶。

祝餘被嚇到了,身子瞬間緊繃,又不敢拒絕他:“長輩會進來的,你,你回去再親,行不行?”

傅望棲染了欲,又存心逗她,不肯停。

就在這時,傅先生領著傅夫人來了。傅先生老臉一紅,見丈夫這樣,傅夫人咳嗽了兩聲,也有點不好意思:“傅望棲,你給我坐好。”

傅望棲這才規矩地坐好。

祝餘沒臉見人了,低著頭佯裝整理裙擺,很忙的樣子。

傅先生和傅夫人落了座,傅望棲看出了父親的尷尬,一臉壞笑地故意逗他老子:“爸,你一把年紀了,沒想到還挺純情。”

傅先生惱怒:“你給我閉嘴!”

傅夫人站在丈夫這邊,嚴肅地教訓兒子:“傅望棲,你在你們自己屋裏怎麽做都行,但在外麵,你給我收斂一點,顧及一下別人。”

隨後而來的傅望庭,也看見了他們親熱的這一幕。

煞有介事地說:“我昨天看了一個新聞,一對情侶,女的在男的脖子上種草莓,造成大動脈損傷,最後那男的死了。”

“小三兒,你可得悠著點兒。”

傅望庭似笑非笑地看著傅望棲和祝餘。

傅望棲的嘴也不饒人:“那也比你這個單身狗寂寞死強。”

這兩兄弟,一見麵不是打架,就是罵架,傅先生讓他們倆都閉嘴。今天是大兒子傅望城的主場,這兩小的別搶風頭。

等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吃以後,傅望庭忽然陰陽怪氣地感慨:“大哥和小三兒都有媳婦,我也想要成家了,真羨慕他們。”

傅先生沒好氣:“那你找啊,找到喜歡的了,我去提親。”

“不過,那種不三不四、背景不幹淨的女人,我決不允許她進我傅家的門。”

“爸,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

傅望庭沒當回事。

但祝餘卻聽進了心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牙齒也在微微打顫。

她握著筷子的手頓住,思緒很複雜。

傅家的家規明明這麽嚴,那她這個黑曆史一大堆的女人,究竟是怎麽混進來的?

看來在背後操縱她和傅望棲的婚姻的那個人,一定很不簡單。

“空調涼。”傅望棲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祝餘身上。

而後湊到她耳邊,嗓音壓低,帶著點笑意:“別緊張,隻要你讓我開心了,我父母就不會知道你的那點事,你也不會被趕出傅家。”

他的氣息仿佛鑽進了她的心裏,酥酥麻麻的,還很癢。

祝餘被他弄得更緊張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傅望棲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直接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穿上,冷眼看著傅望庭:“你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