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情況,祝餘趕緊道歉:“對不起。”

她每回都是這樣,低著頭,也不狡辯,就這樣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把傅望棲所有的火都堵得發不出來。

因為傅望棲是個要麵子、有風度的男人,對女人大發脾氣到底是有失風度,不好。

他又是走到花灑下麵衝了個澡,然後潦草地用浴巾擦了擦身體和頭發,就穿上睡衣上床了。

祝餘想著他應該不會再發火了,就彎腰撈出了浴缸裏的筆記本電腦,一看,已經報廢了。

她歎了口氣,剛才她被嚇出了一聲冷汗,這會兒身上黏黏膩膩的,就想衝個澡。

傅望棲在,她一般都是把睡衣拿到浴室裏麵換。這段時間他不在,她都是穿她原來很保守的睡衣。

那些性感睡衣已經被擠到衣櫃最裏麵去了,所以祝餘今晚隨手拿的還是保守款睡衣。

她拿著睡衣到浴室裏迅速洗澡,換好,然後出來,走到傅望棲跟前,站好,態度誠懇:“你的筆記本電腦我明天就賠給你。”

傅望棲在玩手機,沒看她,直接微信把型號發給她,臨了還不忘嘲諷她:“你那麽會賭,確實不差賠電腦的這三瓜兩棗。”

傅望棲越想越氣:“你可真能裝,以前還裝自己沒錢,跑去找你爸那個鐵公雞要錢。”

祝餘的頭發沒擦幹,還在滴水,打濕了她的睡衣。這種死亡問題,她不想回答,沉默著混過去就好了。

結果,下一秒,傅望棲就給她來了個暴擊:“你賭博,再加上你在學校獲得的獎學金,你挺有錢的,我要漲房租和夥食費。你再給我一百萬,我就讓你繼續留在傅家。”

不愧是資本家!!

真能剝削和壓迫她這個無產階級!她的錢當初都給陸硯池了,早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祝餘唇用力抿著,低著頭,掩藏了眼裏的不服氣和不情願。

“你有意見?”

見她沒有說話,傅望棲終於施舍般,肯抬眼了,他冷冷地看著她,專治各種不服。

祝餘感受到他壓迫感極強的目光,寄人籬下,她屈服了:“我明天連同筆記本電腦一並給你行嗎?”

傅望棲說好。

祝餘明天準備再去找祝成輝一趟,讓他再出點血,再順便督促一下他給母親換居住環境的事。

祝餘要上床,傅望棲嫌棄地看著她:“怎麽這麽埋汰?把頭發吹幹了以後再上床。”

祝餘:“對不起。”

一個沒有感情的道歉機器。

傅望棲心裏那個火大呀:“我看你是存心氣我。”

祝餘:“對不起。”

傅望棲音量提高幾分:“去吹頭發!別在這杵著!!”

祝餘怕吵著他,去浴室吹。

誰知她吹完,把頭發梳順,紮起來以後,傅望棲已經關燈先睡了。

祝餘摸黑上床,動作特別輕,生怕吵著床那邊的祖宗。

她剛躺下,蓋好被子,還在慶幸自己沒吵醒他呢,傅望棲就一把拽著她的枕頭,把她拖到了他身旁:“你這隻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我警告你,在未來的一年之內,我希望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整出什麽幺蛾子,讓我父母不開心。”

傅夫人懷孕了,孕期加上坐月子,這一年都需要好好修養。

傅望棲本來在祝餘嘴硬不老實交代的時候,就想把她趕出去,一了百了,但一看母親懷孕那麽辛苦,他就不想讓母親再為他的事費神了。

所以,祝餘還得待在傅家。

祝餘隻關心她能不能留在傅家,以爭取救母親的時間,她才不管傅望棲用什麽理由呢。

“好的,好的。”

她還挺興奮的。

傅望棲警告完了,又把她推開,沒有雲雨的意思:“睡覺。”

聽聲音,就知道他不開心。

黑暗裏,祝餘悄咪咪看他,不禁疑惑,這人一天淨生氣,也不怕把自己氣死?!那點嘴上的便宜,他是一定要占的。

……

一夜過去,祝餘和傅望棲好像又回到了平和的樣子。

他們都在心照不宣地粉飾太平。

一大早,祝餘沒有賴床,趕在傅望棲上班之前,把他要穿的西裝和襯衫,還有領帶準備好,等著他從浴室裏出來,給他穿。

傅望棲教了她幾次係領帶,在**教的,雖然她的技術還是很菜,但比之前好多了。

起碼這次係的領帶能看。

傅望棲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兩隻細腕上,腦海裏立馬就浮現了那幾晚,她的手腕被他的領帶綁著的情景。有綁到身後的,還有舉過頭頂綁著的。

花樣很多,他也很盡興。

而她,害怕地哭了,不敢哭大聲,隻低聲啜泣,梨花帶雨,好不可憐,更加讓人想欺負。

祝餘一門心思給他係領帶。

傅望棲的心裏早就想了很多,目光自上而下,自下而上,來來回回地打量她。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她櫻紅的唇上,眸色加深,狠狠吻了上去。又舔又咬夠了,才去上班。

祝餘用抽紙擦了擦嘴巴,在傅家吃了早餐,就去祝家找祝成輝了。

“什麽?你又要一百萬?你當你爸爸我是免費的提款機嗎?”

看著暴跳如雷,惜錢如命的父親,祝餘心裏冷笑:“又不是我要的,是傅望棲找我來要的。你得給呀,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祝成輝無語了:“我嫁了個女兒,還得往裏一個勁地倒貼錢?”

祝餘覺得祝成輝這種自私自利的守財奴,就該斷子絕孫,一個人守著他的錢過一輩子,別禍害別人。

“你收傅家那15億彩禮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嘛。說到底還是你賺了呀。你看,你賣了一個本就不愛的女兒,攀上了傅家這顆大樹。”

“哦,對了,我把傅望棲的筆記本電腦弄壞了,要給他賠一個某水果最高配置的,大概三萬多塊錢。我給你抹個零頭,就是四萬。加起來,你一共要給我104萬。”

零頭還有這樣抹的?

祝成輝覺得,是不是祝餘和傅望棲在一起待久了,也變得這麽能算計?他氣得都要吐血了:“傅家這麽有錢,這個傅望棲怎麽這麽摳門?”

祝成輝是真的肉疼。

讓他拿錢,還不如割他的肉呢。

也是,和小三在一起多年,兒女都有了,還住在和前妻的別墅裏,舍不得換。

祝餘:“人家再有錢,那也是人家的錢。人家又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把錢拿出來普度眾生,救苦救難,白給你。”

“人家給你那15億,是你賣女兒的錢,不是白給,我一天要在傅家伏低做小,忍氣吞聲。”

“再說了,你沒聽說過越有錢的人越摳門啊?要想暴富,還得會省錢,會剝削和壓迫。”

祝成輝隻能給。

祝餘收了錢,不忘提醒他:“你什麽時候給我媽媽換房間?”

祝成輝:“你把舒樂懷孕的事給傅望庭說了嗎?”

祝餘忍著不耐煩:“我昨天跟你說過,傅望棲出差回來了,我還沒機會說。”

祝成輝:“那你趕緊說。”

祝餘:“那你趕緊給我媽媽換房間。”

祝餘看祝成輝不情願的樣子,於是謊稱:“傅望棲的盛勢資本過幾天要開慶功會,我會跟他建議用咱家的紅酒。”

“不止是傅望棲的公司,還有傅氏財團,有什麽活動的話,我都會找機會推薦咱家的紅酒。”

祝餘給祝成輝畫大餅,**他。

有錢不賺是傻子。祝成輝心動,答應這兩天就給她媽媽換。

祝餘心想,她得利用搬紅酒的機會,把母親救出來。地下酒窖那種恒溫恒濕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有陽光房?除非祝成輝把母親轉移了,但應該不太可能。

任何一種可能救母親的機會,她都要嚐試。

祝餘剛走出祝家,就接了個電話。對方很強勢:“你親自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