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棲不急,先安安穩穩地等祝餘給他上藥。

祝餘把醫藥箱拿來,取出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蹲下來,十分溫柔地往傅望棲青紫的嘴角塗。

她的神色很認真。

傅望棲盯著她看,感覺到她輕柔的手法,覺得傷口都沒那麽疼了。

祝餘盡量裝作不知道他在看她,仔細給他塗完臉上的傷。她吐了口氣,要起身,傅望棲說:“我腰腹部也有傷。”

祝餘抬眼看他。

傅望棲其實長得很像傅夫人,但是神態和身形像傅先生,所以他整個人又精致,又英氣逼人,迷倒一大片女人。

“我二哥真陰險,差一點就讓我斷子絕孫了。他淨往我下半身踢,我可沒踢他的下半身。”傅望棲發完牢騷,要從沙發上起來,脫衣服。

但是腹部太疼了,他一隻手摁在祝餘的肩膀上,借力起來。

祝餘直接被他摁趴下了。

他笑了笑,祝餘從地上爬起來,抬頭一看,傅望棲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和襯衫,腰腹處果真有一大片青紫。

傅望庭下手真重。

而且,那片青紫,直接延伸進了褲腰。

傅望棲往她跟前走了幾步,稍稍彎腰,捏著她的兩隻細胳膊,一把將她提著坐在了沙發上:“給我上藥。”

坐著是比蹲著舒服。

祝餘很快就給他的腰腹部也上好了藥。

隻是,褲腰裏麵……

祝餘抿緊唇,垂下頭。

傅望棲的視線往自己褲腰那裏看了一眼,隨即看著當鴕鳥的祝餘,輕笑一聲,戲謔道:“自從你嫁給我,我每回和我二哥打架都是因為你,你給我上藥是你應該做的。”

“你在猶豫什麽?沒看過男人?還是沒給男人解過皮帶?”

祝餘心底生起的那一點點對傅望棲的幻想,剛才就被傅望棲打碎了。

所以現在,她不會把他的葷話當情趣。她很冷靜:“我沒解過,男女有別,剩下的部位你自己塗吧。”

傅望棲的腦回路相當刁鑽:“你沒給男人解過,但你看過男人。”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明顯冷了幾分,臉色也倏然陰了下來。

祝餘冷靜應對:“是啊,但我隻看過你。”

傅望棲睨著她,明顯不信:“隻看過我一個人?你發誓。”

祝餘沉默了。

她的確看過很多男人的**,八九十歲快入土的老白男的,她都看過,現在想起來還想吐。

但她是被逼的,又不是自願的。

她不想發誓。

傅望棲:“你是信菩薩,還是信上帝?”

祝餘:“我是無神論者。”

傅望棲:“那你就用你最在乎的人發誓。如果你說謊,你和你最在乎的那個人就會長針眼。”

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祝餘被逗笑了,但又不敢笑。她看著他,唇角微彎:“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即使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但傅望棲還是有被取悅到:“你挺會說。”

他大手抬起祝餘的下巴,黑深的眸望進她的眼裏,嗓音低沉:“你現在給我解,今天晚上再解一回。”

他的眸色那樣深,祝餘無法直視。算了,今天要不是傅望棲,還不知道傅望庭會怎麽報複她呢,她就幫他塗藥。

祝餘三兩下把傅望棲的皮帶解開,抓住褲腰往下拽。

“你輕點!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望棲不是鐵打的,傷口被布料弄疼了。

祝餘趕緊道歉:“對不起!”

傅望棲被她整的沒脾氣了,好好站著,一直到她給他上完藥。

祝餘肩頸酸痛,一邊揉,一邊說:“好了。”

她說完,要起來,傅望棲忽然將她的腦袋摁到了他的小腹處:“皮帶還沒係。”他的褲口肆無忌憚地大敞著,不過褲子沒掉。

祝餘臉貼著他的小腹,有點硬,心裏發麻。

傅望棲雖然在**花樣多,但這種的,他從沒讓她做過。

他低低笑了兩聲,大手輕撫著她的腦袋:“快點。”

祝餘:“你放開我,我給你係。”

傅望棲放開了她,祝餘給他係好,就聽見他啞聲說:“今天晚上玩這個,好不好?”

祝餘趕緊站起來,悄悄地挪動腳步,離傅望棲遠了些:“我的臉上有傷,不能做那個。”

傅望棲臉上的戲謔全然消失:“你懂的還挺多?”

是嘲諷,是不快。

祝餘不知道要說什麽,傅望棲也不說話,氣衝衝地走了。

……

傅望棲如約來到了祠堂。

他看見傅望庭就來氣:“二哥,從小到大你就見不得我好,處處和我作對。這麽多年了,你累不累?”

傅望棲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傅望庭總是打他。因為傅望庭比他大兩歲,長得比他高,他打不過。直到後來,他十歲左右的時候,個子猛長,才能和傅望庭對打。

傅望庭微笑:“我樂在其中。”

傅望棲無語:“為什麽?就因為你覺得我和我媽搶走了原本屬於你和你媽的一切?”

傅望庭理直氣壯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爸對誰最好,你去問問傅家人,問問大哥,看他們怎麽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兄弟三個,隻有你是在父母雙全的環境裏長大的。我和大哥多可憐呀,你那個綠茶媽真有一套。”

傅望棲雖然平時懟母親,但絕不會侮辱母親,他也絕不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母親。

“二哥,你別太過分。”

“你從小到大,我媽虧待過你嗎?苛責過你嗎?”

“那是你媽在演戲。”

這種油鹽不進的壞種,真的很煩。說好話他不聽,傅望棲被激怒了:“我媽就算是綠茶,也比你媽那個殺人犯好一千倍,一萬倍。”

“你還知道大哥可憐呢?大哥的母親,大哥的腿,都是你那個殺人犯母親造成的。即使沒有我媽,爸還會有別的女人,你把這一切都強加到我和我媽頭上,簡直荒謬。”

“你憑什麽侮辱我媽?”傅望庭站起來,推搡傅望棲。

傅望棲也推他:“是你先侮辱我媽的。”

兩人你推一下,我推一下,把祖宗的牌位推倒了,蠟燭直接點燃了傅望棲他祖奶奶的牌位。

傅望棲嚇的,趕緊把獻祭的茶水潑了上去,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