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將死

可是閃爍的霓虹燈上大多數卻不是天朝的文字。

花和尚麵色鐵青:“楊哥,你這是用我不在乎的人來威脅我?”花和尚越發的冷靜,似乎他真的不在乎一樣。

“嗯,就是威脅你!”楊宗保點頭,十分的誠懇。

“我一點都不在乎!你不信我們就試試,看是你最先住手,還是我!”花和尚發狠。

“我已經開始了!”

“你!”

……

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降到了零度。

花和尚的眼神集中在楊宗保的脖子上。

楊宗保的脖子很優美,沒有明顯的肌肉,但也沒有太過纖細,十分的勻稱。花和尚的氣息漸漸紊亂了,完全被楊宗保的脖子所吸引。

“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做做好事,把在天朝的勢力都交給我!”楊宗保渾然不知自己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你做夢!難道我的命就攥在你一人的手裏?”花和尚被楊宗保的提議給激怒了:“難道這個世界上就你一個醫生?”

“這個世界不止我一個醫生,但是卻掌握著你和你的大多數國人的生命。為什麽說大多數呢?因為按照突變產生抗體的幾率,你的國家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另外的三分之二可能生活下來……而你怎不能掌握天朝三分之一的人命。這麽看起來我就賺了!”楊宗保始終沒有發脾氣,保持著自己的節奏。談判需要技巧,楊宗保深諳此道。

“你是在向我下戰書?”花和尚問。

楊宗保扶額:“不,不是下戰書,隻是告知你而已!”

“你以為這樣對我有用?我毫無人性!”花和尚極力的自貶,把自己解釋成為一個無血無肉混蛋。而事實上,他和自己形容的十分類似。

“嗯,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也不必重複!再說一遍,我真的沒有給你下戰書的意思,而隻是告知你。不管怎麽說,你總是得死的,而你們國家三分之一的人口隻是彩頭。”

“什麽彩頭?”花和尚忍住怒氣問。

“你如果好好的等死,那麽那三分之一的人馬上就能夠得到解藥。當時如果你做出反抗……”楊宗保後麵的話沒說,但是他相信一花和尚的智商肯定能夠理解的。

“你做夢!”突然花和尚嗬嗬笑了起來:“差點就被楊哥哥給騙了呢!別人不知道楊哥你,我還不了解嗎?隻要是你的患者,你絕對不會傷害。甚至你有種強烈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感使你隻會救人,不會用自己所學掌握的技術害人。”

“嗯,這在以前肯定肯定是不會,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的身體狀況要求我,把能夠解決的事情快點解決後,不要把禍害遺留下去。”

“我是禍害?”花和尚問。

“嗯,是個變態!”楊宗保毫不掩飾自己對花和尚的評價:“所以請你去死吧。”

“我有幾天時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花和尚不再認為楊宗保是在開玩笑了。

“病理周期是七天。七天後身體各項器官進入衰退期……不管怎麽說你是死定了!”

“七天?七天可以做很多事了!”花和尚陰測測的說。

“嗯,不管你做什麽,你的國家已經開始發生流感了!”楊宗保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不管花和尚說什麽,就是無動於衷。

“你……”花和尚沒想到楊宗保耍起賴來根本無法溝通。

“你說話的時候不排除有個別免疫功能低下已經死亡了!”

“你當真非要這樣?”花和尚逼問。

“德川.花請不要重複這麽無聊的問題好嗎?”

……

兩人相對無語。

許久之後,花和尚歎了一口氣,終於認輸:“楊哥,你為何這樣對待我?我也陪著你出生入死過!”

“你今天來不也是來要我的命的嗎?”楊宗保覺得奇怪:“難道不是?”

“……”花和尚無言以對。

“好了,你這段時間就暫時留在這裏吧!”楊宗保說罷擺擺手。

梅叔突然出現,候在花和尚的身後。

花和尚頓時明白了,他剛才根本沒有機會要楊宗保的命,把嘴唇抿成了薄薄的一層:“你會下地獄的!”

“……”楊宗保沒有氣力糾纏。

“德川少爺,這邊請!”梅叔提醒花和尚。

“哼!”花和尚甩手,負氣而去。

楊宗保滿頭大汗,再也忍不住胃疼,靠在沙發上等著疼痛勁過去。

“爺,別喝茶了!”日鬼看不下去,遞給楊宗保一塊毛巾:“花和尚的話別往心裏去,他是個變態!”

“我不在意,因為他說的事實。我這一身的罪惡肯定是要下地獄的。為了我的一己之私,把一個國家至於危險境地!”楊宗保的苦惱來自於那些無辜的生命。因為他剛才對花和尚所說的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妄言,那些都是實實在在的真實。至於為什麽要說,恐怕隻有楊宗保自己心裏清楚,他需要一個宣泄的對象。而這個對象必須可以指責他。可是楊宗保不管對周圍的任何人說,都會得到諒解,所以他心裏的罪惡感不能夠得到釋放。

“那是r國!”日鬼的語氣不屑一顧。

“但是也是人呢!”

“爺……”日鬼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事情照辦!告訴保國開始接收花和尚的勢力。我估計隻能拖住他幾個小時!”感慨隻是一瞬間的事,楊宗保立刻有恢複了那種理性的思維。他做事從不後悔,即便是做錯,也要錯到底。

“知道了!”日鬼會意。

……

花和尚的自由被限製在楊宅裏麵。

“梅叔,你家宗保少爺身體真的不好了?”花和尚問。

“是的!”梅叔知道楊宗保沒有隱瞞花和尚的意思,所以肯定的回答。

“德川少爺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有需要隻要吩咐下人就可以了!”梅叔不失時機的告辭。

花和尚留在院子裏,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楊宅的大門敞開著。但是他知道門被打開著不意味著真的沒人看守,任由他進出。花和尚甚至相信,隻要他敢邁出一步,就會被擊斃。如他一樣常年生活在危險之中的人,對危險會形成一種天然的敏銳。花和尚知道盡管他周圍現在無人,可是遠處一定有幾把槍指著他的腦袋。他雖然現在被困住了,但是心裏卻還在活動,隻要有機會就會逃脫,所以不能輕易喪門。想清楚了關鍵,花和尚毅然轉身回院子,慢慢的逛了起來。

隱藏在一邊的梅叔也跟著走了,並且收回了手裏的袖箭。

……

座頭市普通的民眾還在照常生活著,隻有那些掌權者才感覺到緊張的氣氛,覺得有隻無形的手正在收網一樣,不管幹什麽都放不開手腳。最明顯的是本市最出名的周圍多了很多閑人遊**。

楊宗保這幾天過得很好,甚至臉色都比前幾天紅潤了一些。每天都賴在楊宅裏麵釣釣魚,修剪修剪花草,整個人沒有表現得異常。花和尚的感冒症狀愈發的明顯,整天渾渾噩噩的。

楊憐中間回來了幾次,但是看到楊宗保似乎沒事也就沒有太在意。

梅溫馨正好研究生畢業被分到了外地實習,這裏麵自然有楊宗保暗箱操作的原因。

楊鳳凰很聰明,正常上下班,晚上總是回家和楊宗保一起吃飯。

朝陽也總是給楊宗保傳來那邊建設的情況。

一切看起來都在照常運轉。

……

夏天的午後,剛才晴空萬裏,突然烏雲滾滾。雲層吸飽了水分,低低的懸浮在人的都頂上,似乎一伸手就能夠觸及到一樣。

楊宗保反常,不顧即將下雨的天氣,舒適一個人坐在院子裏。

花和尚已經下不了床了,躺在**苟延殘喘。

楊宅的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草鞋和尚。和尚滿麵紅光,太陽穴微微突出,卻是猜不出年紀。

“來了!”楊宗保開口了。

“來了!”老和尚隨口答道。

“我等你很久了!”楊宗保危襟正坐。

“嗯,我知道!”老和尚點頭。

“沒想到最後看到的人是你!”楊宗保苦笑:“我這一輩子所遇到的事情也不想深究,都到這地步了,我也不願意多說什麽,隻是希望你以後對待楊家的男人手下留情。”

“我給你看看!”老和尚走進了楊宗保,給他把脈。

楊宗保也不拒絕。

半響老和尚開口,批了四個字——生機全無。

“嗯,我早就料到了!”楊宗保說著突然暴起,手裏銀光一閃。

老和尚立刻反應過來,一掌推開了楊宗保。但是為時已晚,楊宗保手上的刀片已經劃破了老和尚的太陽穴。

老和尚捂著太陽穴的手指泊泊的滲血,怒視楊宗保:“豎子爾敢!”

雖然胸前的傷口重新裂開了,但是見到老和尚明顯變得灰白的臉,心裏異常的舒暢。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楊宗保咳了兩聲開口:“我反正是要快死的人了,但是看你似乎還能活很久。我孩子快要出生了,不允許你再玩弄我孩子的人生。”

“誰告訴你,我的罩門的?”老和尚的聲音嘶啞,已經是怒極。

“除了楊天明還會有誰?”楊宗保反問。

“我要殺了那小子!”瞬間老和尚的半天身體就被染紅了,似乎他的血液全部集中在太陽穴一樣。

“你沒這機會了!”

“你什麽意思?”察覺到楊宗保語氣裏的不對,老和尚問了句。

“現在這個時候恐怕已經不在了!”楊宗保換了好幾口氣才把話說完:“真是的,臨到了還不讓我幹淨點,非要這麽狼狽!”看著自己胸前點點血腥,楊宗保很是無奈。掙紮了幾下好歹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