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步一步走,飯一口一口吃,急不得。”蕭月生笑著安慰,沉吟片刻,道:“再過上一個月,他們修煉得入了門,陌刀陣的威力便能發揮出來。”

“若是如此,再好不過!”喬峰精神一振,緩緩點頭。

“喬兄,說不定是白擔憂一場,草原如此廣大,他們何必非要與咱們青峰幫為敵?”蕭月生笑道。

喬峰搖頭苦笑:“這些人好勇鬥狠,一看就知不是良輩之善,在他們眼裏,咱們怕是成了一塊兒肥肉了!”

“如此看來,青峰幫的名頭還不夠響亮,還得大殺一番!”蕭月生搖搖頭,歎息一聲:“每一個幫派的名頭,都是血肉所澆築!”

虛竹聽得心驚不已,瞪大眼睛看著二人。

蕭月生掃一眼虛竹,見他模樣,不由笑了:“四弟,你一旦跟在喬兄身邊,可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二哥,我……”虛竹一臉為難,愁眉苦臉。

他左手動了動,卻又停下,撓頭的毛病已改了過來。

“四弟,跟在喬兄身邊不比跟我身邊。”蕭月生搖搖頭,神情嚴肅:“那可是真正的對陣殺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對敵人手軟,放過一個人,他就可能殺死自己一個兄弟。”

虛竹臉色漲紅,期期艾艾:“二哥,要不……要不……”

“到了這裏,可不許打退堂鼓了!”蕭月生擺擺手,笑道:“四弟,你需得明白,並非什麽時候佛祖都有用的。”

虛竹愁眉苦臉,看了看他,又看看喬峰,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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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何苦逼他?”喬峰搖搖頭,笑了笑。

“唉……”蕭月生也搖搖頭,無奈道:“我也是無奈之舉!……四弟的姓子太軟,又一直呆在少林寺,不知世間疾苦,人心險惡,縱使有一身的武功,將來也定要吃虧的!”

“嗯,不錯。”喬峰點頭,轉向虛竹:“四弟,你也甭怨二弟,他一片苦心全是為了你好。”

“大哥,我明白的……”虛竹低下頭,聲音微小。

“就拿我來說罷。”喬峰笑著看一眼蕭月生,搖搖頭,溫聲道:“我的武功雖算不上天下無敵,平常人也不是對手,可結果呢?……還不是被趕出了丐幫,成了過街老鼠?!”

虛竹抬頭忙道:“大哥,你威名赫赫,人們還是尊敬得很!”

喬峰擺擺手,笑道:“這又有什麽用?!……這世上的事,武功並不能解決一切,有時候,人心之險,甚於山川呐,你縱使佛心慈悲,難不成也要割肉飼鷹?!”

“我……”虛竹遲疑一下。

喬峰搖搖頭:“若你真要割肉飼鷹,正好遂了他們心願,會把你吃下去,不剩一點兒渣滓。”

“是!”虛竹慢慢點頭,若有所思。

喬峰與蕭月生對視一笑,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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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阿朱嫋嫋走進小亭,端上兩盤點心與瓜果,笑意盈盈:“二叔這般久不過來了!”

蕭月生笑道:“這一陣子跟四弟在一塊兒,闖**武林,嗬嗬,怪有趣的。”

阿朱抿嘴微笑,坐到喬峰身邊,看一眼虛竹:“四弟武功高強,但缺乏曆練,也該闖**一番了。”

虛竹麵紅耳赤,低下頭,不好意思看阿朱。

此時的阿朱,淡紫羅衫,腰束白絲滌,秀發高挽,氣質溫柔而端莊,容光煥發令人不敢直視。

“好了,你們都把四弟當小孩子看!”喬峰擺擺手。

阿朱抿嘴輕笑:“四弟可不就是小孩子嘛,他雖然武功高強,可心姓太單純,容易吃虧。”

蕭月生嗬嗬笑道:“瞧瞧,四弟,大嫂都這般說!”

虛竹不好意思,想要撓頭又止住,隻能嘿嘿笑兩聲。

蕭月生自懷裏掏出一張素箋,遞給阿朱:“對了,我這裏有一份心法,送給大嫂練著玩罷。”

阿朱接過了,好奇的望著他:“什麽心法?”

蕭月生笑道:“前一陣子,語嫣她們忽然纏著我,說要練一練駐顏的心法,想青春不老。”

阿朱明眸一亮,忙問:“真有這般心法?”

蕭月生一指她手上素箋:“我被纏得沒了法子,隻能試著創出這門心法,雖然談不上高妙,用來駐顏倒有幾分效果。”

阿朱頓時眉開眼笑,忙低頭瞧去。

她知道蕭月生的脾氣,他眼光高,口氣大,縱使再好的心法,在他嘴裏也隻是過得去罷了。

他既如此說,那這篇心法定是精微奧妙,無與倫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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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峰笑道:“二弟真是好雅興,悠然自得,我羨慕得很呐!”

蕭月生笑了起來,撫著唇上的小黑胡子,甚是自得,他如今的生活,悠然自得,甚是逍遙自在,也覺得滿意。

喬峰又道:“人哪有不老的?阿朱若是練了這心法,再過二十三十年,我成老頭子,她卻還是個少女,兩人湊在一塊兒,太怪了!”

阿朱抬頭,白他一眼,嗔道:“大哥你不會也跟著練?”

蕭月生忙擺手:“這可不成!……這篇心法至陰至柔,專給女人練的,男人練了可要壞事!”

阿朱明眸輕轉,望過來。

蕭月生道:“喬兄練的是剛陽心法,若是改修這心法,後果難料,況且,男人駐顏又做什麽?”

喬峰嗬嗬笑了起來,點頭不已:“是極是極,男子漢大丈夫,相貌本就是微不足道!”

阿朱剜了兩人一眼,又低頭瞧去,神情專注。

送完了這篇心法,蕭月生與喬峰說起了段譽,他未過門的妻子,說確實是個機靈人物,能得為妻,頗為圓滿。

不過,看那樣子,三弟將來也是個怕老婆的,會被管得死死的,說起來,兩人一陣大笑,虛竹則神情茫然。

阿朱看了一眼兩人,搖搖頭,嫋嫋去了。

蕭月生在青峰穀呆了三天,期間查看了陌刀陣,一一探查每一個人的進境,看是否有差錯。

對於他們的修為,他甚感滿意,顯然是勇猛精進,刻苦用功的,但他卻下了一個命令,他們每天的修煉時間不得超過三個時辰。

這讓他們不解,卻不折不扣的照做。

第四曰清晨,蕭月生一行人啟程,離開了青峰幫。

他們腳下甚快,駿馬都是吃過洗髓丹的,個個筋骨壯實,遠超尋常的駿馬,跑起來風馳電掣,曰行千裏,夜行八百,輕鬆裕如。

這一曰,他們到了大名府。

大名府中,甚是熱鬧,繁華盛世的畫麵,蕭月生心中感慨,縱使為了這一份繁華,也要滅了周邊危險的萌芽。

遼國,如今還在內亂,沒有入侵之兆,但將來定要南侵的,還有金國,將來也是大患。

雖然他們生活於苦寒之地,本也困苦,覬覦中原繁華盛地,早晚要打過來,消滅於萌芽之中,最是省事。

他開始覺得,一個青峰幫並不足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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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思索中,眾人三轉兩轉,穿過繁華的大街,來到了南邊一處大宅前。

這裏的幾座宅子個個都氣派非常,豪華輝煌,顯然並非一般人住得起,非富即貴才有資格入住。

齊雲寨剿來的錢財,蕭月生一分未取,全部用來安置這一百多個可憐女人,而這座宅子卻並非新買,而是九大寇原本的巢穴。

齊雲寨雖好,裏麵錦衣玉食,建立了一座後宮,但住得久了也會覺得膩歪,偶爾出來,在大名府裏住一陣子。

他們頗有幾分易容本事,大名府又繁華,人來人往,他們就像是大海裏的幾滴水,很難引起別人注意。

“公子,咱們進去吧?”方雪晴打量一眼,甚是滿意,扭頭過來問。

蕭月生點點頭:“嗯。”

恰在此時,腳步聲響起,隨即滿是銅釘,朱光閃閃的大門“吱呀”一聲拉開,幾個少女嫋嫋娉娉步出大門。

“見過掌門!”她們襝衽為禮,當頭一人正是冬娘,身後是夏娘與如月她們,共六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