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玉佩上動了手腳?”方雪晴笑問。

蕭月生點點頭,看眾女一眼:“玉佩到了妙音神尼手上,我便能知道她位於何處。”

“哦——,大哥你好狡猾!”鍾靈手指著他笑道。

蕭月生搖頭苦笑:“沒辦法。”

他如今為了找明路徑,已經是豁出去了,什麽手段都不在乎。

“公子,不知現在黃姑娘在哪裏了?”方雪晴問。

蕭月生閉了一下眼睛,元神之球一旋,放出一道光芒,射出腦海衍化為無數道光波,輻射開去。

這些光波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擴散,搜尋著那枚玉佩,尋找那與自己頻率契合之玉佩,仿佛後世的電波一般。

轉眼功夫,他睜開眼睛,閃過一道溫潤玉光,點點頭:“找到了。”

“在哪裏?”鍾靈忙問,眾女也盯著看。

蕭月生想了想,搖搖頭:“在南海上,看來觀音洞果然在大海上,若是想尋到,難如登天。”

眾女點頭,南海上島嶼眾多,數不勝數,想要尋找一個人,那是真正的大海裏撈針,渺茫之極。

“她還在動,看來沒到地方,且等一等罷。”蕭月生笑了笑,眼中閃過興奮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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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蕭月生清晨起來,還沒下榻,外麵傳來春娘的聲音:“公子,黃姑娘來了。”

方雪晴忙翻身坐起,春光乍露,羊脂白玉般的身子一現,她忙拉起錦被遮住了,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懶洋洋躺著,眯著眼睛看她,秀發披肩,與雪白的肩頭相襯,黑白分明,強烈的刺激。

見蕭月生直勾勾看著自己,方雪晴忙推了推他肩膀。

蕭月生笑了一下:“好,讓她等一會兒吧。”

“是,公子,要我進來嗎?”春娘柔聲問。

“不用啦。”蕭月生懶洋洋回答。

春娘又應了一聲,細碎腳步聲遠去,她已經離開了,她自是曉得方雪晴正在裏麵,不必自己服侍。

方雪晴臉如海棠,嫵媚動人,盡顯慵懶風情,見他大手摸索過來,白了他一眼,服侍他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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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一襲青衫來到大廳,鍾靈已經在陪著她說話,木婉清冷著臉坐在一旁,拿繡著蓮花的絲帕拭刀,刀身閃著寒光。

鍾靈卻說得興高采烈,黃慧雲雖然矜持,也被她感染,但笑容總有幾分勉強,見他進來了,暗自鬆了口氣。

蕭月生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坐下接過春娘遞來的雪瓷茶盞,笑道:“黃姑娘,令師如何說的?”

黃慧雲歉然道:“蕭先生,家師正閉關,說斬斷俗緣,不想再有任何因果,瓜葛,先生見諒。”

蕭月生微微一笑,揭盞輕啜一口,默然不語。

黃慧雲見狀,心裏發緊,忙解釋道:“家師近些年來從不見外人,甚至是自家的親人也一概不見。”

蕭月生笑道:“如今,她也把你攆了出來,想要斬斷最後一點兒塵緣,超脫於這個世間吧?”

黃慧雲輕輕頜首:“嗯,我覺得家師是這麽想的。”

蕭月生點點頭,微笑道:“好,此事不怨姑娘你,不必內疚,妙音神尼乃世外之人,不與咱們凡夫俗子相往來也是自然。”

“先生莫要怪家師……”黃慧雲低聲道。

蕭月生擺擺手:“嚴重了,無所謂怪不怪。”

“哼!”木婉清忽然抬頭,冷冷望過來。

黃慧雲轉過頭,沒與她對視,蕭月生來之前,木婉清便沒好臉色,看情形想要跟自己動手。

黃慧雲頗無把握,況且,自己即便打得過她,蕭府還有別的女人,每一個都不是善茬,慕容世家的家主,可真是藏龍臥虎,不容小覷。

自己父母與江閑雲的父母訂好了,自己將來嫁給江閑雲,她卻從來沒放在心上,自己終究是世外之人,承接師父衣缽,豈能有兒女私情?!

但若因自己故,得罪了慕容世家,遷怒於江家,可是種下因,卻非自己所願,所以隻能忍一忍。

木婉清盯著黃慧雲,心中惱怒。

在她看來,蕭月生想見一個人,事先通報征詢,已經是屈尊降貴,偏偏這個尼姑不識趣,竟拒絕了,委實辱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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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溫聲道:“婉清,不必見怪,你先出去吧。”

木婉清冷冷瞪他一眼,又瞥一眼黃慧雲,哼一聲,起身出去了,冷若冰霜,周身彌漫著寒氣。

“木姐姐,等等我!”鍾靈跟著跑出去了。

大廳隻剩下兩人,蕭月生對她笑了笑:“她們呀,太過看重我了,容不得別人冒犯。”

黃慧雲抿嘴微笑,輕聲道:“確實不好意思,掃了先生的顏麵。”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不說了,此事且放過,你與江兄弟何時成親呀?”

黃慧雲淡淡笑一下,搖搖頭,閉嘴不言。

蕭月生道:“我看江兄弟歡喜不勝,對你傾注了全部,怕是難以承受失去的打擊,……有什麽事,還是早早說了罷,越是拖後,痛苦越深。”

黃慧雲抬頭望他,露出驚異神情。

蕭月生笑一下,又拿起雪瓷茶盞,抿一口,道:“有其師必有其徒,令師這般行事,你這個做弟子定受影響,怕是要有學有樣,斬斷塵緣,脫離世間了。”

黃慧雲眼波閃了一下,端盞喝茶,默然不語。

她沒想到,蕭月生竟一下看穿了這件事。

蕭月生唉了一口氣,看著她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為何處,直叫人生死相許……,世間的癡男怨女何其多也,看來又要再添一人了!”

“我不知該如何說……”黃慧雲看了看他,低聲道。

蕭月生笑容溫和,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感情這事兒,越是拖泥帶水,越是麻煩,隻有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

黃慧雲咬著下唇,輕輕搖頭,目光迷離。

蕭月生暗自歎了一口氣,替江閑雲悲哀,可以想見此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對於一個男人而言,被未婚妻子拋棄,情何以堪……

這必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黃慧雲默然,似是陷入沉思中。

“唉……,我先跟他說一說罷,有個準備,過兩天你再說。”蕭月生搖搖頭,歎了口氣。

“多謝先生!”黃慧雲起身襝衽一禮,感激不已。

“沒什麽好謝的,你呀……”蕭月生搖搖頭。

黃慧雲輕歎,露出懊惱神色:“我確實做得差了。”

她畢竟年輕,雖然修為深厚,但一直跟在妙音神尼身邊,不沾煙火,處理世事無法幹練。

“算啦……”他看了看黃慧雲,無奈搖頭,還是她看不上江閑雲,否則,女人一旦陷入情網,會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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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月生將江閑雲請入了蕭府。

對於江閑雲,蕭月生大有好感,氣概豪邁,姓子又忠厚,實在難得一見,沒有大家公子的毛病。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餘暉滿天。

兩人在後花園的小亭裏小酌,神情悠然。

蕭月生放下酒杯笑道:“江兄弟,昨天黃姑娘來了,妙音神尼不想見我,慚愧慚愧。”

“啊——?!”江閑雲吃了一驚,忙道:“神尼她竟然拒絕了先生?!”

蕭月生苦笑著點頭:“對於世外高人而言,我可不算什麽。”

“這可真是……”江閑雲及時收回這話,搖頭不已:“真是……”

“算啦,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拋開就是了。”蕭月生道。

江閑雲嗬嗬笑道:“還是先生想得開!”

“江兄弟,關於黃姑娘的事,我有幾句話,不吐不快。”蕭月生沉吟著,慢慢說道。

江閑雲一怔,忙正色道:“先生請說。”

蕭月生沉吟片刻,緩緩道:“依你看,黃姑娘會不會執掌觀音洞?”

江閑雲毫不猶豫的點頭:“黃姑娘資質絕頂,應該會的。”

蕭月生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