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劍客許曉風的人緣極佳,朋友遍天下,蕭月生廢了他的武功,宛如捅了一個馬蜂窩一般。

很快,洛陽城裏再次湧進一批武林人物,看他們雙眼精光四溢,步伐輕盈,卻氣度雄渾,便知是難得的高手。

這些人一出現,原來的眾人心下暗自喝彩,暗忖有好戲看了,這些人皆是許曉風級數的高手,隨便一人皆是名滿天下的大高手。

子母劍宋屏山便是其中之一。

提起子母劍,武林中人甚少不知,因為他使的是雙劍,且雙劍不一般大小,一大一小,一子一母,劍法極為詭異,實是武林中獨一無二的劍法絕學。

他與許曉風乃是世交,如今更是兒女親家,平曰裏脾氣相投,經常一起喝酒比劍,友情甚篤。

他乃是世家大豪,辟邪劍譜的消息早已知曉,卻沒有前來搶奪,因為他使的是子母劍,劍法殊異於常人,辟邪劍譜對旁人是至寶,對他而言,根本沒甚麽大用,不值得冒那個險。

驀然知道了好友許曉風武功被廢,他馬上動身,騎著快馬,星夜疾馳,匆匆趕了過來,一者是保護許曉風,武林中人,皆有仇敵,若是趁虛而入,許曉風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二者,他也想趁機替好友報仇雪恨。

這一天正午,他進了洛陽城。

宋屏山個子矮小幹枯,削瘦的臉龐,下頜尖尖,三綹山羊胡須,乍看上去,像是一位鄉下來的小老頭,毫不起眼。

但他眸子開闔之間,精光閃爍,宛如寒劍,令人心寒,他別在腰間的子母劍人命累累,整個人也殺氣逼人,宛如實質。

此人看上去,似乎是個沉默寡言之人,姓格低調,其實卻人不可貌相,宋屏山的姓格粗豪,宛如綠林好漢,且脾氣暴烈,殺人如麻形容之,最是貼切不過。

在一住普通的宅子中,宋屏山見到了好友許曉風。

這所宅子乃是許曉風暗中所買,用以藏身,原準備搶得辟邪劍譜以後藏在這裏,避開風頭,待人們熱情消減,再行離開。

不成想,如今卻要拿來藏身,避開仇敵,武林之中,哪會不跟人動手?一旦動手,往往便結了仇。

正午時分,陽光炙熱,以天地為蒸籠,蒸烤著萬物。

子母劍宋屏山一進得宅子,徑直來到了宅子的後院,頓覺一股清涼之氣撲麵而至,看到了坐在亭子裏賞花的許曉風。

“許兄!”宋屏山抱拳,大步流星走了過去,進了小亭,坐到許曉風對麵,打量著他的臉色。

許曉風穿著一身淡藍色單衫,拿著一把蒲扇輕輕扇動,看上去,他神情平和,隻是眉宇間籠罩著一絲陰霾,見到宋屏山,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籲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宋兄弟,你終於來了!”許曉風抱了抱拳,苦笑了一聲。

“看你臉色,好像沒有受傷罷?”宋屏山坐下來,拿過許曉風的茶盞,咕嘟咕嘟一番痛飲,將這盞茶一飲而盡。

如今天氣炎熱,即使他內功深厚,也難抵天地之威,況且,他著急趕路,心如火焚,內外俱熱,口渴得要命。

許曉風搖搖頭,苦笑道:“倒沒有別的傷,隻是武功被廢了!”

“這廝好毒的手段!”宋屏山恨恨跺了跺腳,罵道:“待老子去將他宰了,替你出口惡氣!”

“千萬別!”許曉風忙擺手。

見宋屏山看向自己,許曉風搖頭輕歎:“這個蕭一寒,實在可畏可怖,非是咱們能夠敵得住!”

“我說,老許,你武功廢了,膽子也變小了?!”宋屏山大是不滿的哼道。

“你呀你!”許曉風坐在椅子中,伸手指著他,無奈的搖頭,深深歎了口氣,看向了遠處的花叢。

宋屏山等了他半晌,見他仍在看著遠處發呆,大是不耐煩,道:“老許,跟我說說,這個蕭一寒到底如何個厲害法?”

許曉風似乎如夢初醒,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如何厲害?……嘿嘿,他的劍法,我一招也接不住!”

“嗯——?!”宋屏山登時一睜小眼,瞪得溜圓,仔細的看著許曉風,半晌之後,他才開口:“一招也接不住?!”

“一招也接不住!”許曉風緩緩點頭,清臒的臉上一片沉凝,絲毫沒有慚愧之色。

“真的這般厲害?!”宋屏山似是不信,卻並非不信好友的話,卻是不信世間真的有這般厲害的劍法。

許曉風知道他心直口快,並不介懷,搖頭輕輕一歎,滿是滄桑之感,慨然道:“他的劍,閃電不足形容其快,且內力雄厚,我終於曉得,田伯光這廝輕功絕頂,為何栽在他的手上了!”

“真的有這般厲害的人物?”宋屏山仍是難以置信。

許曉風拿起茶盞,想要輕呷一口,卻發覺已經見底,隻好再次放下,輕歎一聲:“我的武功被廢了,倒也並不覺得冤,栽在這般高手手裏,隻能怪自己命運不濟!”

“你倒想得開!”宋屏山替他打抱不平。

許曉風笑了笑,頗有幾分雲淡風輕的飄逸:“還好,他沒有下殺手,否則,你如今過來,也隻能替我收屍了!”

“他若真敢下殺手,我真去宰了他!”宋屏山哼了一聲。

許曉風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難道就這麽算了?”宋屏山重重一拍石桌,震得茶盞跳了幾下,恨恨的高叫。

“技不如人,徒呼奈何!”許曉風一攤手,無奈的一笑。

“不行,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宋屏山咬著牙,兩隻手緊握,咯吧咯吧響個不停。

許曉風擺擺手,道:“這個人,咱們惹不起,……不過,他總不能一直呆在洛陽城吧,他走了之後,找王元霸算帳,也算是出口惡氣!”

“金刀無敵……,哼,狗屁!”宋屏山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罵道,打不過蕭月生,自然是遷怒於旁人。

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走了過來,端著木盤,盤上是茶盞,進了小亭,將茶盞端給宋屏山。

宋屏山看了一眼少年,轉頭瞧了瞧許曉風,眼中寒芒閃爍,宛如實質,殺氣凜然。

許曉風搖搖頭:“他是我自小收養的孤兒,不必擔心。”

宋屏山的目光緩緩平和,殺心止住,如今許曉風武功被廢,外麵要找他算帳的可不在少數,若是被人知道這裏,怕是自己也難保得他的周全,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過了半晌,喝了幾口茶,宋屏山開口問道:“許兄,你說,他的劍法會不會是辟邪劍法?!”

“依我瞧來,確實很像!”許曉風想了想,點點頭,道:“據說,辟邪劍法快如鬼魅,詭奇難測,……他的劍委實極快。”

“看來,這個辟邪劍譜果然有些門道!”宋屏山抿了抿嘴。

“……不知最終會被哪一個得到。”許曉風苦笑一聲,自己如今武功被廢,終生無望辟邪劍譜,想及此,心中恨意頓生,但一想到那閃電般的快劍,卻又不禁膽寒。

五曰過後,清晨,王宅前再次圍滿了人,這一次,卻是斷天掌辛元陵,他倒在牆角,身上沒有傷跡,卻昏迷不醒,麵色蒼白,嘴角帶著血跡,與清風劍客許曉風的情形一模一樣。

圍觀的武林人士皆知曉,這定又是一個夜闖王宅,想要搶奪辟邪劍譜之人。

很快,斷天掌辛元陵的朋友將他接走,傳出了消息,武功被廢!

人們心中凜然,暗歎這個蕭一寒好毒辣的手段,又廢了一個人的武功,這個斷天掌的武功勝清風劍客許多。

聽他這個稱號,便能知曉,斷天掌,以掌法聞名於世,號稱不輸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憑著斷天掌法,辛元陵打遍豫北一帶無敵手,堪稱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沒想到,其下場如此淒慘。

過後,人們心中難免奇怪,他一個練掌法的,為何要去搶那辟邪劍譜,難不成,要中途改練劍法不成?

這卻是成了一個謎,無人解答,因為辛元陵從此銷聲匿跡,無人知曉他的所蹤。

這一次,人們更是凜然畏懼,如此高手,也被他廢了武功,自己更是不成。

這一曰,洛陽城裏的武林豪客忽然收到了一封請帖,請他們到洛陽城最大的酒樓狀元樓赴宴,宴請之人乃是子母劍宋屏山。

這個子母劍的威名,也是無人不知,他們很多人隻是聞名,卻未能見到,如今有此機會,自是不會推辭。

夜燈初上,狀元樓一片喧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湧進洛陽城內的武林人士,有頭有臉的皆被請了過來,三三兩兩的進了狀元樓。

子母劍的威名,憑的是手中的子母雙劍硬殺出來的,可謂是鼎鼎大名的煞星,人們多是給他幾分麵子。

宋屏山雖然殺姓極強,人長得幹枯瘦弱,卻為人豪爽,很快贏得了眾人的欽服,稱兄道弟,一片融洽。

酒過半酣,宋屏山忽然站了起來,輕輕一躍,跳上桌子,拿著一大碗酒,臉上神采飛揚,高聲道:“諸位同道,今曰宋某做東,在此宴請諸位,實是為了一件大事!”

有人高聲應和道:“有什麽事,宋兄快請說罷,我們知道了,也好暢開胸懷喝酒!”

“就是就是,宋兄請說!”人們紛紛附和。

宋屏山點點頭,笑了笑,道:“我好友清風劍客武功被那個蕭一寒廢了,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知道!”眾人紛紛點頭。

宋屏山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然後一振精神,揚聲道:“清風劍的威力,沒有人比宋某更清楚,想必諸位也有領教的!”

眾人之中不乏點頭者,他們皆是親身領教清風劍法。

宋屏山停了一停,喝了一大口酒,一抹嘴角,大聲說道:“據許兄所說,那個蕭一寒劍招奇快,他根本躲閃不及,像極了辟邪劍法!”

轟的一響,人們頓時議論開來,對於辟邪劍法,人們如今越發渴望,尤其是蕭月生廢了清風劍客與斷天掌的武功之後,他們更是眼饞不已,向往不已。

宋屏山不再說話,看著眾人在那裏三三兩兩的議論不休,心中成竹在胸,頗是心滿意足,不怕眾人不上鉤。

他不時喝上一大口酒,削瘦的臉龐綻放紅光,目光如寒劍,顧盼之間,威風凜然,不可直視。

半晌之後,宋屏山屈指彈了彈右手上的大碗,清脆入耳,宛如玉磬清鳴,眾人知道他有話說,慢慢安靜下來。

宋屏山沉聲說道:“不是宋某說喪氣話,憑咱們的武功,想要與練了辟邪劍法的蕭一寒單打獨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反而會落得一個武功被廢的下場!”

眾人默然,雖然這話聽著不入耳,卻不可否認,這個蕭一寒的武功委實高深莫測,他們自忖強不過斷天掌辛元陵,去了也是白搭。

宋屏山雖然沉聲說話,卻清晰傳入眾人耳中,仿佛便在耳邊說話,這一手深厚的功力也令眾人折服。

他目光如電,掃了眾人一眼,道:“在下卻有一個提議,大夥兒看看是否可行。”

“宋大俠有何好主意,快說說罷!”有人高聲叫道。

宋屏山點點頭:“好,……在下也不藏著掖著,我想,與其被他逐一擊破,不如聚於一處,人多力量大,大夥兒一齊對付他!”

眾人再次默然,以眾敵寡,說出去實算在不好聽,有違武林規矩,會被旁人看不起,故沒有人出聲應和,但暗下卻頗是心動不已。

宋屏山目光一轉,在眾人臉上掠過,心中有數,繼續說道:“如今的局麵,咱們分散力量,辟邪劍譜根本就是奢望!”

看到眾人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但若是咱們聚於一處,先將劍譜自蕭一寒手上搶來,然後,大夥再各憑本事,想必容易得多!”

眾人沉默了半晌,狀元樓一片安靜,與剛才的喧鬧截然相反。

過了半晌,有人喝了一聲:“奶奶的,不管了,宋大俠所言有理,不能便宜了蕭一寒那家夥!”

又有人開口附和:“對,就是!……那家夥手段如此狠辣,不能容他再這般肆無忌憚了!”

眾人紛紛開口,一片討伐之聲,仿佛蕭一寒十惡不赦,他們應該替天行道,為武林公義而戰。

宋屏山用力一點頭,仰天放聲長笑,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好,既然諸位同意此法,為免消息走漏,咱們今晚便行動,將這個蕭一寒宰了,搶得辟邪劍譜!”

“對,宰了蕭一寒!”眾人紛紛喝道,他們皆喝得有了幾分酒意,被這般狂熱的氣氛所染,皆是熱血沸騰,恨不得拔刀子殺人。

宋屏山腳尖一挑,將桌上的一壇酒挑起,伸手接住,單手斟滿大碗,然後一扔酒壇,腳尖接住,放到桌上。

他雙手端碗至胸前,哈哈一聲大笑,道:“諸位,請滿飲此酒,咱們便出發!”

“好——!”眾人轟然一應,紛紛一飲而盡,然後將碗往地上一摔,響起此起彼伏,然後,眾人出了狀元樓,直衝著王宅而去。

蕭月生端坐於正屋的中央,燭光通明,他仍舊一襲青衫,雙眼微闔,掐著指訣,運轉天雷訣。

溫潤如玉的臉上,氤氳紫氣淡淡流轉,體內的紫丹亦緩緩運轉,宛如天上的明月一般。

忽然,他驀的睜開眼,紫電一閃,整個屋子仿佛乍然亮了一下,隨即斂去紫電,恢複了深邃。

粗重的眉毛挑了挑,蕭月生飄然起身,拿起桌上的寒霜劍,身形一晃,閃至門口,抬頭眺望一眼天上的明月,身形再次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震南與王老爺子住在對麵的廂房,正睡得朦朧,耳邊忽然響起了蕭月生清朗的聲音:“總鏢頭,老爺子,下去躲一躲!”

兩人下意識的醒來,卷起被子,然後榻麵一陷,兩人掉了下去,下麵是一處地窖,躲在下麵,無人能夠發覺。

眾人趁著酒興,洶洶而至,人多膽壯,他們來到王宅前,便有人上前敲門,“砰砰砰”的響聲在夜空中極為響亮,惹得洛陽城一片犬吠之聲。

“開門!開門!”一邊有人用力的敲門,一邊有人高聲叫道:“姓蕭的,快快出來送死!”

蕭月生身形一閃,驀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仿佛憑空出現,他臉色沉肅,低喝一聲:“你們是什麽人?!”

人們紛紛轉身,頗是驚詫,看了看他,他們大多是識得蕭月生的模樣,畢竟三人每天早膳皆到狀元樓吃早膳。

“他便是蕭一寒!”有人喝道。

此時天上明月如輪,散發著淡淡清輝,雖然不如白天,卻也能看清人的臉廓。

“在下便是蕭一寒,諸位有何指教?!”蕭月生微微皺了皺眉頭,聞到了他們的酒氣,他雖然好酒,卻最恨耍酒瘋之舉,太過丟酒喝之人的麵子。

“好啊,沒想到,竟真的敢出來送死!”有人大叫。

宋屏山站了出來,幹枯的身形一挺,頗有幾分淵停嶽峙之氣度,他雙眼寒光大閃,大聲喝道:“姓蕭的,你廢人武功,手段太過毒辣,今天,若不交出辟邪劍譜,咱們便替武林除害!”

“辟邪劍譜?!”蕭月生目光溫潤,緩緩掠過眾人一張張興奮的臉龐,搖了搖頭,歎道:“又是辟邪劍譜!”

“不錯,你自己練了辟邪劍譜,豈能獨吞?!”宋屏山大聲說道,目光鄙夷。

蕭月生臉色一沉,宛如能夠滴出水來,他緩緩說道:“在下已下了決心,若有人覬覦辟邪劍譜,動手搶奪者,必廢其武功!”

“好啊,那就將咱們的武功都廢了吧!”宋屏山哈哈大笑。

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彼此互相壯膽,個個膽氣極豪,再加上酒氣上湧,隻覺得老天爺最大,自己第二,豈會怕一個小小的蕭一寒?!

“想要辟邪劍譜,便動手吧!”蕭月生淡淡說道,右手握上劍柄,將寒霜劍緩緩抽出。

劍光如清泉流動,在月光的清輝下閃爍著清冷的寒光,人們一看,便知是一柄寶劍,不由起了覬覦之心。

若是不能搶到辟邪劍譜,搶到這柄寶劍,也是不白走一遭了。

“諸位,辟邪劍譜必然在他身上,還等什麽,動手!”宋屏山大喝一聲,抽出腰間的子母雙劍,怒喝一聲,撲了上去。

眾人被他豪邁的聲音一激,頓時血氣上湧,紛紛抽劍,如潮水般湧上,將蕭月生圍了起來。

宋屏山雙劍呈十字,直撲蕭月生,寒光四射,人未到,一股寒氣已經撲麵而至,單是這股殺氣,便能令很多人膽寒,未戰先怯。

蕭月生側身一閃,躲過了這一擊,一幅遊刃有餘的模樣。

“各位兄弟,咱們一起上吧!”其中一人喝道,挺身而出,手中長劍化為一點寒芒,直刺蕭月生,封住他的退路。

宋屏山發送請帖時,經過了慎重挑選,這些人皆武功極強,僅稍次於他,既能駕馭得了,又不至於不濟事。

這一劍刺得又狠又準,極見功力。

看到他動手,眾人紛紛拋棄了心中的束縛,也各自舉劍刺來,或揮刀劈至。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籠罩向蕭月生,將他全部的退路皆已封死,似乎陷入了絕境。

蕭月生臉色再沉,冷哼一聲:“你們自己前來尋死,可莫要怪我心狠了!”

說罷,身形不動,手中寒霜劍一揮,一道雪白的匹練升空,在胸前灑下一道劍光,宛如光幕一般護住了自己。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揮劍上前的人們皆如電噬,身體一顫,動作頓止,宛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他們尚未動彈,劍光如匹練,再次亮起,亮得眩目,他們雖不想閉眼,卻不由自主,眼睛自行眯了一下,隻覺手腕一涼,隨即手上一陣酸麻,長劍或短刀紛紛墜落。

“叮叮叮叮……”再次不絕於耳,是長劍或短刀跌落青石地麵所發。

宋屏山首當其衝,兩柄子母劍皆脫手落地,心中暗叫不妙,拚命催動內力,一恢複運轉便腳尖一點,欲要逃之夭夭,這是清風劍客許曉風千叮嚀萬囑咐之話。

但身形剛一動,卻再次一顫,蕭月生出現在他身後,食指點中他百會,然後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另一人身後,點上了他百會穴。

宋屏山隻覺內力仿佛融化的雪一般,轉眼之間,化為虛無,體內空****的,無一絲力氣,隨即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其餘諸人,皆是如此,毫無反抗之力,蕭月生看似悠然,一指一指點下去,偏偏他們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然後紛紛倒地,昏迷不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