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弟,請過來吧。”江南雲轉過身,淡淡說道。

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已變,蕭仁川苦笑一聲,自今曰開始,自己便是江南雲的屬下了。

他緩緩走了過去,抱拳道:“見過幫主。”

江南雲臻首輕點,微微一笑:“蕭兄弟,你過來見一見他們罷,以後,便是同幫兄弟了。”

那十人紛紛停手,走了過來,將蕭仁川圍起來,似是觀賞珍奇物件一般,眼中滿是好奇。

“蕭兄弟,在下謝仲翁,幸會幸會。”矮矮胖胖的謝仲翁當先說道,指了指旁邊幾人,一一為他介紹。

蕭仁川姓子低調,顯不出太過熱情,認真的與眾人見禮。

惹他注意的,除了熱情爽朗的謝仲翁,還有一位妙齡少女,身穿火紅的羅衫,名叫宋曉霞。

此女冷若冰霜,與旁人微笑相迎迥然有異,似乎懶得看他一眼,淡淡打了個招呼,便不再看他。

蕭仁川反而生出興趣打量她,身材窈窕,手指修長,手提長劍,英姿勃勃,自有一股動人的氣質。

很快,他們十個又散開,各自去忙自己的,昨晚經過廝殺,對於武功的重要體會更深,對於練功,皆是精神百倍,恨不能每時每刻都用來苦練。

江南雲帶著蕭仁川,在總壇內轉悠,幫他熟悉,神態親切,令蕭仁川有受寵若驚之感。

兩人一邊打量周圍,一邊閑聊,慢慢走回了大廳之中。

甫一坐下,江南雲忽然問道:“蕭兄弟,謝兄弟他們幾個的功夫,是否太過淺薄了些?”

蕭仁川一怔,忙搖頭苦笑:“他們幾位所練的武功,遠比我精妙,在下自愧不如!”

江南雲點點頭,自懷中掏出幾本書冊,輕輕一甩,悠悠飄至蕭仁川身前,落到桌麵上,呈一字擺開。

這一手功夫極是精妙,蕭仁川自忖無法作到,昨晚敗得不冤,疑惑的望了一眼江南雲:“幫主,這是……?”

他雙眼一掃麵前的書冊,眼睛陡然一亮,已是看到了上麵所寫,急忙探手,拿起一本,迫不及待的翻看。

這一本封麵寫著四個大字:“落葉神劍”,銀鉤鐵劃,遒勁如鬆,淩厲的氣勢撲麵而至,一看即知,書寫之人非是凡人。

看他急切如此,江南雲嫣然一笑,見怪不見,隻要是一個武林中人,見到這般秘笈,哪有不眼紅之理。

過了一會兒,江南雲清咳一聲,將他自劍譜中驚醒,嫣然笑問:“蕭兄弟,這本劍譜如何?”

蕭仁川抬頭,手掌輕輕摩挲著劍譜的封麵,瞥了一眼江南雲,又落回劍譜上,輕輕歎道:“精妙絕倫,威力宏大!”

“蕭兄弟,莫要著急,再看看其他的幾本。”江南雲伸伸玉手,朝另外幾本秘笈指去。

蕭仁川皺了皺眉,心下實在不舍,眼睛盯著手上的《落葉神劍》秘笈,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最終,他還是一狠心,將劍譜合上,轉頭望向其餘幾本。

“金剛伏魔訣”蕭仁川拿起一本,輕聲念道,翻開書頁,目光再次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蕭兄弟!”江南雲無奈的喚了一聲。

蕭仁川隻覺身子一震,一道聲音直接傳入心底,腦海不由一清,方覺此聲曼妙,宛如一盆清水突然澆下。

他抬頭望向江南雲,略有不滿,這樣的秘笈,一旦開頭,便要看到尾,被人中途打斷,實是一件最痛恨之事。

“看完了其他的,你選出兩本,再細細研讀便是。”江南雲嫣然微笑,輕聲道。

蕭仁川頓時大喜,忙翻看其它幾本,《湘西秘刀》、《散花掌》、《折花手》、《碧落指》、《玄機步》、《破冰拳》,他略一翻看,無一不是精妙武學。

他宛如得到一筆寶藏,心中之喜悅,難以言表。

“蕭兄弟,你隻能選兩本。”江南雲玉手豎起,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兩下,俏生生說道。

“僅能選兩本嗎?!”蕭仁川略有些失望,眼睛掃來掃去,滿是不舍與不甘。

蕭月生一笑,這樣的神情,她見得多了,輕聲說道:“非是本座吝嗇,人的精力有限,博通百家,不如專精一門。”

蕭仁川雖然心有不甘,但幫主之言,倒也有理,世上的奇功絕藝多了去,但練有所成者,卻無一不是專精於一門,練至爐火純青之境。

他拿起這本,放下那本,又放下這本,拿起那本,挑來挑去,僅僅是十來本秘笈,已經讓他開始花眼。

最終,他選了《落葉神劍》與《玄機步》,其餘絕學,忍痛舍棄,實是壯士斷腕,痛苦不已。

“一套落葉神劍,若你能練好,世上大可去得。”江南雲緩緩收起書冊,嬌聲笑道。

“這套劍法精妙絕倫,想要精通,談何容易?”蕭仁川已經低頭翻看秘笈,嘴上敷衍道。

“好吧,你現在也沒心思理會我,”江南雲盈盈站起,淡淡一笑,邊往外走邊道:“你且在這裏看吧。”

說罷,不等他回答,便飄然而出,不見了蹤影。

秦樓三魔斃命的消息傳出,武林中再次一番轟動。

楊如約三人的名聲,遠比人們想象得響亮,這一次,竟然在洛陽城被人斬殺,實是一件大事。

人們不由紛紛猜想,究竟是誰殺了這三人,難道是驚鴻一劍蕭一寒?亦或是旁的什麽人?

看過了他們的屍首,人們能夠排除,並非蕭一寒動的手,否則,也不會有這般多傷口,一看即知,三人是被人圍攻而亡。

探得這個消息,人們心下紛紛鬆了口氣,沒有什麽大高手來此,還有他們的活路。

從現場來看,圍攻剿滅三人的約有十餘人,而大廳的牆上還畫了一株桃花,以鮮血所畫,栩栩如生,嬌豔動人。

人們紛紛打聽,這株桃花,究竟是哪個幫派的標誌。

很快,東園幫進入了人們的視野,因為據有人說,東園幫的標誌便是一株桃花。

聯想前後,人們恍然,大覺這個推測有理,秦樓寨三魔頭竟然惹上了儀琳師太,豈不是嫌命長了,故意招惹驚鴻一劍蕭一寒?!

難道,萬裏獨行田伯光怎麽死的,他們還不知道嗎?驚鴻一劍難道是被人欺上頭來,仍不反擊的老好人?!

人們大是幸災樂禍,對於東園幫,卻也心下戒備,暗自決定,不去招惹,堂堂的秦樓三魔頭都被斬殺,若是換了自己,怕是更加不濟。

東園幫的幫主江南雲乃蕭一寒的弟子,這一條,武林中人也多數盡知,自從東園幫成立,人們不猜而知,東園幫的背後,乃是蕭一寒撐腰,豈會怕人欺負?!

況且,又有哪個人嫌命長了,要欺負到東園幫的身上,依蕭一寒護犢的姓子,定會找上門去!

一時之間,隨著秦樓三魔的身死,東園幫名聲大彰,隱隱已成洛陽城的第一幫派,雖然他們如今僅有十幾個人。

清晨,蕭仁川正在總壇後麵的練武場中緩緩練功,以吐納為主,氣息凝一,呼吸悠長。

忽然,身邊傳來一聲稚氣的聲音:“蕭大哥,外麵有人拜訪。”

“什麽人?”蕭仁川緩緩收勢,望向身前的小孩子,溫聲問道。

對於這個小孩子,他已經知道了他的可憐身世,他名叫宋呂棄苦,自幼孤兒,卻頗是機靈,憑著討飯,活到如今,因為得罪了一個乞丐的小頭目,被人群毆,恰被江南雲所救。

他無家可去,便索姓加入了東園幫,成為總壇的看門人,卻也頗能勝任,沒出過差錯。

“什麽人找我?”蕭仁川奇怪的問。

“他自己說,他姓孫,一說你便知道。”呂棄苦說道,眼睛緊盯著蕭仁川。

“是他!……快請進來吧。”蕭仁川恍然,拍了拍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