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陽的呼吸,心跳出奇的平穩。他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可能監視,所以才選擇這麽晚來。但是大主教催得很緊,也很憤怒。因為他已經知道你們來了香港。”

“哦?他怎麽知道的?”陳瀟好奇的道。

淩天陽道:“香港最大的富豪是李家,李家早已經成為我師父的信徒。香港國際機場這個航空公司李家有很大的股份。所以通過內部排查,你們雖然做了偽裝,但是隻要從北京到香港的乘客鎖定後,不需要費多大的功夫就能知道你們的行程。”

陳瀟能感覺出來,淩天陽沒有說謊。他唯一說謊的地方,是他說他不會因為大主教的母體死亡,而牽連到他。當時他的脈搏出現一絲的快捷,陳瀟和流紗都很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繼續說!”陳瀟命令淩天陽。他和流紗都覺得今天淩天陽的出現就是一個局。引君入甕的局。你狗日的盡可以撒謊,能不能騙到哥那就看你的道行了。

淩天陽呆了一下,道:“說……什麽?”他覺得陳瀟不問問題,他就不知道該說撒了。

陳瀟道:“以你的說法,大主教的情況很不好。他需要我和流紗師姐的血,所以覺得我們來了,田野農不作為令他很惱火。於是他讓你來催促田野農。你既然知道我們會監視,你何必不在電話裏說清楚,這樣最是安全。”

淩天陽苦著臉,他的臉全是恐怖皺紋,一苦著臉更加讓人看了惡心。他道:“大主教命令我必須親自來訓斥師父,不然師父不會重視。如果能夠電話說了解決,我現在也不會落到你們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流紗道:“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通。”她淡淡一笑,道:“好,那我再問你,你師父又準備怎麽來對付我和我師弟?”

“我師父現在是如來大圓滿,他……他的生命之源在身。已經不用懼怕你們的真氣,而且生命之源與本身氣血融合,威力大增。他如果要殺你們,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的師兄弟一共還有二十九名。我們全部都有生命之源,不懼你們的真氣。隻要真心想殺你們是很簡單的。隻不過師父正在扮演救世主,抽不開身。師父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基業,他覺得大主教還可以等幾天。而大主教也知道師父這種心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這般憤怒。”

陳瀟與流紗微微失色,陳瀟看向淩天陽,眼中綻放精光,道:“你真不懼我們的真氣?”

淩天陽肅然點頭,道:“大主教說過,你們造神基地的真氣,全部是由苗疆蠱蟲吸收了他們光明教廷的生命之源鍛造出來。生命之源是你們真氣的老祖宗。”

“是嗎?”這個消息很震撼,莫名其妙的出來個大主教,還有勞什子的光明教廷。更震撼的是,自己等人的真氣出自生命之源。陳瀟與流紗震撼之餘,陳瀟先彈出一指暴龍真氣激射向淩天陽的肚腹。

真氣閃電激射而入,淩天陽眼中呈現痛苦神色。這痛苦也隻是一閃而過,隨即淩天陽便毫無異樣,反而有種吃了補品的

感覺。

陳瀟和流紗抽了口冷氣,看來事實已經證明,淩天陽所說不錯。生命之源與造神基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光明教廷是什麽組織?”陳瀟凝聲問。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個光明教廷的神奇程度超出了陳瀟與流紗的想象。

“我不知道,大主教隻提過他是光明教廷的大主教。但是我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教廷,而大主教不說,我們也沒人敢問。”淩天陽道。

大主教,光明教廷。陳瀟與流紗心念電轉。顧名思義,這個大主教是一種職稱,他是光明教廷裏的一名主教。這不禁讓陳瀟與流紗忍不住駭然,到底光明教廷是什麽組織,裏麵還有多少人?生命之源包含了宇宙神奇的奧秘,這一切一切,是在預示什麽?

雖然還沒見過光明教廷,但這個神秘的教會已經讓陳瀟和流紗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履行諾言放了我?我如果時間長了不回去,大主教會起疑心。到時我就活不成了。”淩天陽道。

陳瀟道:“不著急,我再鄭重的問你一次,大主教現在是什麽情況?他的修為怎麽樣?”

“大主教的修為我們看不出來,他長年籠罩在黑袍之下,偶爾伸出來的手都是屬於幹枯一片。不過他的威嚴很厲害,一旦發怒,連師父都承受不住。”淩天陽頓了頓,歎息道:“大主教的性格喜怒無常,我們在他身邊都感到害怕。不過這幾天他特別的虛弱,如果你們能殺了他,對於香港,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陳瀟微微一笑,道:“我怎麽看,都像是你故意來引我們去找大主教送死。恐怕你是巴不得我們死才對吧?既然你們的大主教快要萎縮而死,他一死你師父也掛了。我還不如和我師姐離開香港,這樣那需要再費這些勁。難道我和我師姐很像冤大頭嗎?”

淩天陽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起來,他的心跳在這一瞬間連續跳動好幾次。陳瀟與流紗頓時成竹在胸。果然是一個陷阱,等著他們去鑽呢。陳楚這一招太毒了,等於是讓淩天陽的謊言不攻自破。要真讓陳瀟和流紗離開了香港,估計淩天陽就是真的死定了,是要被大主教搞死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陳瀟也不為難淩天陽,道:“你回去告訴你的大主教,他白費心機了。我看他的肌肉在萎縮,時間不長也是真的。但想必修為還在,這是要引誘我們去送死。我們不急,有的是時間來耗。你這一走,我和我師姐就去澳門,然後走得遠遠的。等過個兩個月再來香港,便也一切都差不多了。”

淩天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瀟的語氣冷了下去,道:“怎麽還不走,要我送你?”

“我……”淩天陽苦澀道:“你們……”無話可說,他拿起麵巾蒙住後,當下翻身跳起,迅速拉開房門,離開。淩天陽離開後,流紗有些捉摸不透陳瀟,道:“真就這麽放他走了?”

陳瀟點頭,道:“這個大主教修為肯

定非常厲害,田野農要扮聖人抽不開身。他肯定是想引我們去殺他,然後布置三十名昆侖戰士,以及跟他合力。這樣我和你可能就真栽了。”頓了頓,臉色凝重,道:“師姐,我們先離開這兒,邊走邊說。”

流紗點頭。

兩人迅速出了麗合大酒店,一出酒店。監控室裏的單東陽便向兩人迎麵走了出來。他奇怪道:“

怎麽把他放走了?”他是看著黑影逃走的。

“東陽兄,準備好武器,我們立刻去澳門。”陳瀟臉色肅然的道,無比的凝重。“什麽?”單東陽頓時雲裏霧裏。陳瀟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準備好武器,隨時來跟我和師姐匯合。”說完便拉了流紗的手,朝酒店前方轉角的十字路口走去。

兩人走路的速度很快,一邊走一邊說話。這個節骨眼上,單東陽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立刻跟國安的人聯係,準備好雙槍。

現在是淩晨四點,深水埗的大街上清清冷冷,偶爾有一輛出租車開過。環衛工人已經開始打掃街道上的衛生。

流紗也是聰慧之人,很快猜出關鍵。兩人邊走邊說,速度絲毫不比出租車慢,跟一陣風似的。“師弟,你是懷疑大主教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所以他才如此著急。”

陳瀟回答道:“沒錯,淩天陽在說母體,生命之源,枯萎時心跳正常。代表他所說是真。”

流紗道:“也就是說,他必須要我們兩人的血。如果我們一離開,打亂陣腳的就會是他。三十名昆侖戰士跟不上我們的速度。如果他想要活命,就必須追上我們兩。這樣一來,有我們兩人加上單東陽,就是反客為主。他有通天本事,也躲不過我們這個陣容。”

陳瀟點頭,道:“是的,師姐!”他覺得跟流紗在一起合作非常愉快,永遠不需要廢話一句。

流紗卻也佩服陳瀟的思維,轉得太快了。

夜色,路燈,大酒店輝映的霓虹光芒。兩人穿梭在香港的大街小巷之中,走的全是近路,即使是公園,也隻需翻牆直接走過去。速度並未拉開,因為單東陽還沒跟上來。半個小時後,單東陽打來電話,說一切準備妥當。

陳瀟看了坐標,然後要單東陽開車迅速到維多利亞港口。

無形中的博弈已經展開!雖然還未見到這位大主教,但是陳瀟和流紗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

這是在逼大主教現身,一旦陳瀟和流紗到了澳門。乘坐上火車,那大主教就已經回天乏術。

“可是師弟,你有沒有想過,大主教的人已經追蹤不到我們。大主教可能根本追不上來。”流紗忽然道。她的腳下生風,卻依然氣不喘,心不跳。要知道她的修為早已經是如來中期,又有火屬性的青龍真氣。當今之世,能勝過她的,寥寥無幾。

“我有種感覺,大主教一定能追上來。”陳楚體悟天地,敏感更強。又道:“氣數,我們一旦離開。就是他的氣數盡了,但我感覺,他的氣數沒這麽容易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