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知足的……”
蘇漾後知後覺的呢喃了一聲,卻像是被突然引爆的炸彈一般,瞬間凶狠的瞪向了林非鹿。
“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話,雲馳他本來應該和我在一起的!”
“李明珠那個蠢貨雖然和他有婚約,但是根本配不上他,我和他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我們門當戶對……”
“就連當初我和他一起上同一所大學,別人說我是他的初戀他都從來沒有否認過!”
說著,蘇漾惡狠狠的瞪向林非鹿:“可這一切都因為你被打破了!”
“都是因為你!林非鹿!”
“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他竟然因為你給我吃了藥,我現在斷了藥就會生不如死……”
林非鹿驟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蘇漾現在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太對。
難道……墨雲馳給她吃的藥,就是她給墨雲馳吃的藥嗎?
隻不過不同的是,蘇漾給墨雲馳吃了不過幾個月,可墨雲馳卻硬生生喂了她兩年多。
兩年多,足夠對藥物產生上癮程度了。
應該,已經無法戒斷了。
看來,墨雲馳將她放在身邊,也不過是為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雲馳戒斷的兩年你一直陪著他,你自然最清楚雲馳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而這些痛苦,都是你親手造成的!”
蘇漾卻像是瞬間被狠狠刺激了一般,她忽而嘶吼了起來:“不!不是我!不是因為我!”
林非鹿冷眼的看著蘇漾發瘋的樣子,隻能說她是活該。
“殺了她!快動手!”
蘇漾一腳踹在了千煜的身上,千煜眸色閃過一抹厭惡,不過還是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你們上次做過,這次繼續潑汽油點火吧。”
“果然還是火最容易燒點一切痕跡了。”
林非鹿一愣,他這是打算再現當年臨灣鎮的一切嗎?
眼看著那些人拿著汽油就衝了上來,千晟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群人很快和他們扭打到了一起。
林非鹿見狀也沒有閑著,直接衝過去拿起了水果刀朝著千煜的脖頸瞄準。
唰的一下,刀子堪堪擦過了他的脖頸,鋒利的刀刃將他的皮膚劃出一道血痕,千煜下意識抬手摸了一把,眸色漸深。
“還真是小瞧了你這個丫頭片子了。”
這種殺人凶手,就算這種時候把他的命取了,那也是自衛過度!
可林非鹿還是小瞧了千煜,他到底是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混混,身手自然不差,兩個人打在一起甚至還是有來有回的。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腳步聲。
林非鹿下意識以為是警察來了,然而當她看清楚來人時,心底卻免不得詫異。
隻見來的人也算得上是熟人,白家的……白炙。
白炙看著這一場鬧劇眼底盡是冰冷,林非鹿記得這個人還是可以說話的,連忙說道:“來的正好,趕緊把你家瘋子拽回去拴住!”
蘇漾這才反應過來林非鹿說自己是瘋子,她剛想發火,白炙卻無奈的捏住了她的手腕,親手為蘇漾披上的外套。
“都說了這些事情我會替你處理,你還親自跑過來做什麽?”
“還不快把小姐帶回去,好生照顧。”
白炙對著身後的保鏢吩咐了一句,眾人連忙上前連哄帶騙的將蘇漾帶走了。
“一定要讓她死!聽見沒!”
就在林非鹿愣神的時候,千煜突然朝著她的小腹狠狠踹了一腳,這一腳剛巧踹在了她一直沒有愈合的傷口上。
頓時疼的林非鹿一陣**,被迫跪在了地上。
“跟我打竟然還敢分神?還真是不怕死啊。”
千煜扭了扭脖子,正打算繼續給林非鹿致命一擊的時候,一雙純白色的皮鞋映入眼簾。
白炙擋在了千煜的麵前,低垂著眼眸看向了林非鹿,眼神中帶著幾分古怪的抱歉。
“夠了,如果你直接把她殺了,到時候驗屍的時候很容易查出來是凶殺不是意外失火了。”
聽著白炙這麽說,千煜也隻能收了手,甚至恭敬的對著白炙行了個禮。
“都聽白先生的。”
千煜後退了幾步,隻見白炙緩緩半跪在了林非鹿的麵前,他看著林非鹿半晌,嗓音低啞:“對不起。”
道歉的聲音微不可聞,可林非鹿仍舊聽見了。
她忍耐住傷口的疼痛,緩緩抬頭看向了白炙:“原來……你就是千煜背後的人?”
白炙眸底劃過一抹痛色:“你這麽愛墨雲馳,可以為他做那麽多事,應該也能夠理解我的吧?”
“阿漾是我這一生的摯愛,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她。”
又是一個戀愛腦。
林非鹿心底生出幾分可笑來。
還以為當初在醫院的白炙能有幾分腦子,可現在看來,就是蠢貨一個。
“為了阿漾,把那個私生子殺了,現在白是我來做主。”
“非鹿,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所以,你去死吧,我會讓墨雲馳很快一起去天堂見你的。”
白炙留下這番話,便緩緩起身,脫下了自己純白色的西服外套蓋在了林非鹿的身上。
直到白炙消失在了自己視野的那一刻,林非鹿的視線也變得越發模糊了起來。
真髒,她才不要穿。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林非鹿仿佛看見了千家倒塌的房梁,炙熱到幾乎發燙的火焰,以及空氣中飄散的黑煙。
難道……一切就真的要這麽結束了嗎?
滴滴滴——
趴在床邊睡著的江皓謙被儀器發出的響動聲嚇了一跳,連忙蹭的一下從床邊跳了起來。
卻沒想到一睜眼就看到已經蘇醒的墨雲馳正在胡亂的拔掉自己身上的各種儀器貼紙,看的他心絞痛。
“我說少爺啊,您又作什麽妖啊!”
墨雲馳什麽也沒說就要掀開被子下床,然而剛站起來的那一刻,他就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心口一陣揪心的疼痛幾乎牽扯的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哎!醫生!醫生!”
江皓謙嚇得趕緊去叫醫生,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接起了電話:“喂?有話趕緊說。”
然而電話的另一邊卻傳來了一陣陣的哭泣聲,江皓謙的腳步一頓,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閻蓉蓉?你哭什麽?”
“非,非鹿姐……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