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九月份,但天氣好的時候氣溫也很高。

趙誌敬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望著從對麵經過的人流和車流,心中有點憤憤不平。

前麵這些都是凡人,簡直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的來形容,自己隨隨便便就能打到千八百個。可偏偏命運作弄,這些凡人都是自由的,而他這個曾經的全真教掌教大人卻做了天禦宗的門房。

用築基期的高手做門房,即便是在當年修真盛行的時候也不多見,因此趙誌敬很鬱悶,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

世態炎涼,自己怎麽混得這麽慘?

因此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蹲在門口尋找比自己更慘的人成了趙誌敬每天必修的課程。隻要找到一個比他還慘的人,他的心裏就會平衡一些,要是一天之內能夠找到三五個,趙誌敬甚至還會很開心。

今天運氣不錯,短短幾個小時之內,趙誌敬已經看到一個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小混混,一個因為車禍高位截癱的殘疾人,和兩個衣衫襤褸沿街乞討的乞丐。

比比他們,我的曰子還是蠻舒服的嘛,趙誌敬高興了。

正在此時,趙誌敬又發現了一個目標——一個年輕女子。

這個女孩子大約二十來歲,麵目清秀,但是臉色卻十分蒼白,目光呆滯,似乎充滿了心事。女孩子穿著一套白色的衣服,雖然不是很髒,但卻破破爛爛,像是被人撕破了似的。

女孩子從小巷盡頭走過來,腳步搖搖晃晃,好幾次差點碰到車上,行人們投過來異樣的目光,甚至有人罵她也沒反應。

失戀,離家出走,殉情,被人強暴……一連串猥瑣的詞匯湧入趙誌敬的腦海,趙誌敬頓時興奮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女孩子。

世界上還有這麽多倒黴鬼,人生是何其美妙啊!

女孩子晃晃悠悠走過來,在門口絆了一跤,她似乎很累,費了很大力氣才爬起來,連身上的泥土都不拍一下,隻是木然的站在原地。

許久,女孩子的目光注意到三四米開外的趙誌敬,稍微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來,低聲說道:“大哥,能給口水喝嗎?”

“可以。”趙誌敬隨手遞過自己的大茶缸子。

茶缸裏麵裝的是大葉茶,雖然很濃,但味道卻很苦。趙誌敬不太講究,茶缸已經很長時間沒洗了,外麵黑乎乎的,不要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就是要飯的也不一定願意用這樣的茶缸喝水。

然而女孩子卻根本沒在乎,抓起茶缸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幹淨。

很顯然,女孩子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渴的厲害。

喝完水,女孩子把茶缸還給趙誌敬,沒有說謝謝,眼睛卻盯著凳子上的半塊煎餅果子,喉嚨一動一動的,顯然很想吃,但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你想吃?”那還是上午劉老六送給的煎餅果子,趙誌敬壞壞的笑:“丫頭,看樣子你不像是個要飯的啊,怎麽落到這種田地了?你爸媽呢,親戚朋友呢,他們怎麽不管你了?”

女孩子頓時淚如雨下:“我爸媽死了,朋友們跟我一起出去玩,也都死了,後來我男朋友也不要我了,我的錢也被人搶走了,我……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大哥,你就給我吃一口吧,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趙誌敬眼睛一亮:“真的?”

說著話,趙誌敬的左手就伸了出去,在女孩子的大腿上摸來摸去。

女孩子果然一動不動,任憑趙誌敬在自己的身上肆虐,眼睛卻隻盯著那半套煎餅果子。

趙誌敬大喜,決定再進一步行動。說實話趙誌敬最近憋得夠嗆,他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近女色了。特別是成為門房之後,每天看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天禦宗弟子,卻都是自己的主人,連念頭都不敢起一下。

現在好了,居然有人送上門來。這個女孩子雖然頭發淩亂麵色蒼白,但一看就知道是美人坯子,身材也不錯,隻要洗洗幹淨,再弄套好衣服,肯定不比劉洋洋差。

雪中送炭的事情趙誌敬從來不做,但是趁火打劫卻是他的拿手好戲。反正這個女孩子無家可歸親朋死絕,給她一塊煎餅果子就能弄到手,何樂而不為呢?

甚至趙誌敬還美茲茲的想,趁著蕭強新婚大喜的曰子開口求個情,在四合院中分到一個小房間,從今往後就和這個女孩子過小曰子了。

然而好事多磨,趙誌敬的美夢還沒做完,劉洋洋卻從裏麵走了出來。

“趙誌敬,你幹什麽呢?”

趙誌敬嚇了一跳,連忙把那半套煎餅果子塞到女孩子手中,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主人,她是個要飯的,餓極了,我給她點吃的。”

劉洋洋狐疑的看了看,女孩子果然在狼吞虎咽的吃東西,吃相之凶猛,的確像是餓極了。

“丫頭,慢點吃,不夠了我還有。”趙誌敬做出一副菩薩麵孔,說道:“主人,這個女孩真可憐,家人死光了,錢也讓人搶了,都餓了好幾天了。要不,咱們天禦宗收留她吧?”

“現在不比你們那個時代,收留人需要複雜的法律程序。姑娘,你最好去救助站。你不知道地方吧,我告訴你……”劉洋洋剛想說,但轉念一想,如今的救助站和過去的收容所幾乎沒任何區別,她去了還不知道要遭多大罪呢,自己可別好心辦了壞事。

但是收留肯定不行,劉洋洋想了想,隻是打開錢包,把裏麵的兩千多塊現金都拿出來:“姑娘,這些錢你先拿著用。我看你也是念過書的人,在京城隻要肯工作,就沒有餓死的。”

女孩子拿著錢,頓時熱淚盈眶,跪下了不住的叩頭:“恩人啊!”

劉洋洋被弄得渾身不自在,連忙把女孩子扶起來:“都什麽時代了,怎麽還下跪啊。好了,你拿著錢找工作去吧。要是實在混不下去,再沒錢了,你還可以來找我。”

女孩子已經是淚人了,哪裏聽得進去劉洋洋的話。

劉洋洋也沒太放在心上,對趙誌敬說道:“看好門戶,掌門人讓我去接包師叔。”

說完,劉洋洋上了汽車,直奔小巷口開過去。

剛走了不到一百米,迎麵就碰到劉寶寶和包子怡。

劉洋洋連忙下了車,問道:“包師叔,寶寶,你倆怎麽在一起?”

劉寶寶翻著白眼說道:“你師父無情無義,我們姐妹兩個不堪忍受,決定回來拿東西搬家。”

劉洋洋連連道歉:“怎麽會呢,我師父回來沒看到包師叔,掛念的很,這不馬上就派我去接了嗎。”

包子怡的神色多了一些光彩:“洋洋,真是他讓你接我的?”

劉洋洋用力點頭:“可不是嗎,我師父就在家裏,不信你去問啊。”

劉寶寶唯恐天下不亂:“子怡,別信他的,他是熬不住了,害怕晚上獨守空床,讓你去暖床的。”

“要暖床也是你暖床,你今天不是已經得逞了嗎?”包子怡卻眼含笑意。

原來今天張小花在包家胡攪蠻纏了一通,雖然把包同夫妻氣得夠嗆,但卻也讓他們警覺起來了。

包家和江家不同,江家兩口子都是教師,都是老古董,雖然視金錢如糞土,但卻沒有知識分子藐視權威的傲骨,他們看中名譽,卻自然的媚權,因此華老先生一出馬,他們就屈服了,而且還自己給自己找了合適的理由。

而包同雖然和江渚上的姓格長不多,但卻有一個貪財的老婆張美琪。女兒還沒有正式結婚,就得到了上千萬的好處,在張美琪心中,蕭強的地位已經超越了包子怡。雖然張美琪大吵大鬧,聲稱要控告蕭強,無非是在張小花麵前說說而已。事實上,張美琪早就決定做做女兒的工作了。

如夫人而已,哪怕是二奶三奶,隻要能夠成千萬的往家裏送錢,就絕對不能放棄。

因此張小花一走,張美琪就開始和包同商量,想要統一口徑,一起對包子怡施壓。

包氏夫妻在客廳磨磨唧唧,卻不知道他們所討論的事情在包子怡心中早就無足輕重了。

包子怡不傻,知道如夫人的意思。事實上,早在全真教地宮中,包子怡就下了決心,隻要能和蕭強在一起,管他什麽名分不名分的。進而當包子怡成了蕭強真正的女人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單獨應付蕭強旺盛的精力,她甚至還為自己如夫人的名分暗喜,因此才會主動邀請劉寶寶加入。

既然願意兩個人分享一個男人,那姓質就徹底變了。容得下一個劉寶寶,為什麽就容不下一個江靈珊呢?包子怡之所以回娘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生了蕭強的氣,她隻是覺得蕭強應該早告訴她江靈珊的存在,因此她想靜一靜。

可是回到家裏才發現,家裏其實更不安靜,父母囉嗦不休,連張小花也來添亂。

恰好,劉寶寶打來電話,包子怡就借故離開了。

姐妹見麵,劉寶寶開門見山,直接就說把蕭強拿下了,把包子怡震得一愣一愣的。當弄明白所謂的拿下了原來是那麽一回事,包子怡就笑的差點岔氣。兩個女孩子一合計,既然認了,那就要好好享受。幹脆今天就回去,到底要衡量一下蕭強究竟有多大能耐。

沒想到還沒到地方,就碰到劉洋洋來接她們了。

對於蕭強主動示好,包子怡很滿意,於是跟著劉洋洋就走。

剛到大門口,劉洋洋就大聲喊了起來:“師父,包師叔回來了。”

其實蕭強就在院子裏麵,聽到喊聲走了出來,還沒開口和幾個女孩子打招呼,就看到一道白影撲了過來。

“你……你……”那個要飯的女孩子直接撲進蕭強懷裏,摟著蕭強的脖子又蹦又跳,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強哥,我總算找到你了,嗚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