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同夥,其實是蕭強和鑒真。

兩人是在專機艙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趕到的,因為有隱身符,誰也沒看到。登機之後,蕭強和鑒真先是在前艙轉了一圈,發現裏麵沒人。然後到了飛機中部機艙,看到珍妮弗和凱特在聊天。因為蕭強聽不懂英語,在喝了兩瓶茅台之後,又帶著鑒真去了後艙。

在後艙,蕭強確認了卡米拉的存在,但是因為一時找不到莫裏斯和潘多拉三號,也就沒有聲張,一直到兩個王室侍衛去貨艙搬出一個大箱子,蕭強和鑒真就又跟著來到中間的綜合功能艙。

恰在此時,隱身符的效果失效了。

不過此時蕭強認為已經沒必要隱身了,反正機艙內有兩撥人,都不認識自己和鑒真,被當做是哪一撥的都無所謂。

卡米拉看到箱子送到了,立刻命令道:“把箱子打開,密碼四個九。”

密碼鎖被開啟,箱子被打開,裏麵竟然是一個圈縮成一團,白發蒼蒼的老人——莫裏斯。

“憋死我了!”莫裏斯立刻從箱子中跳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不滿的衝卡米拉說道:“哈尼,我餓了,有吃的沒有?”

卡米拉拉著莫裏斯的手坐下,指著前方戰戰兢兢的珍妮弗和幾個侍衛說道:“想吃還不容易,這裏到處都是美食。你看這個凱特,是我剛吃過的,他的血液充滿活力,比那些冷藏的的好喝多了。”

莫裏斯立刻雙眼放光,開始盯著幾個人看來看去,同時牙齒相互摩擦著發出滲人的哢哢聲。

莫裏斯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凡是被他看到的人無不心驚膽戰,都盡可能的低頭順目,生怕引起莫裏斯的注意。

“嗬嗬,莫裏斯先生,你如果餓了,就喝我的血吧。”突然,一個弓腰駝背的人越眾而出,竟然是曾經主動和卡米拉搭訕的菲爾普斯。

菲爾普斯是王室專職醫生,二十年來一隻追隨珍妮弗左右,從外表上看他隻是一個幹瘦的老頭,除了醫術精湛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然而此刻,菲爾普斯就像一個慷慨就義的勇士一般,形象瞬間高大了許多。

“菲爾普斯,別!”珍妮弗臉色蒼白。

菲爾普斯笑了笑,慈祥的衝珍妮弗點點頭,說道:“守護金華雀家族的安全是我們神聖的職責,當年陛下指派我作為殿下專職醫生的時候,我曾經發過誓言,在我的血液沒有流幹,心髒沒有停止跳動之前,誰也不能傷害殿下。”

“真是感人啊,王室居然還有這樣的忠仆。”卡米拉憐憫的鼓了兩下手掌。

莫裏斯卻搖搖頭,目光盯上了珍妮弗的侍從女官——一個身材豐滿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子,咕嚕咕嚕的咽了兩口吐沫。很顯然,在莫裏斯眼裏,菲爾普斯老邁的血液遠沒有這個年輕姑娘的血液有吸引力。

菲爾普斯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突然亮出一把精致的手術刀,飛快的在自己左腕上一劃,刀鋒準確的割斷了靜脈血管,殷紅的鮮血瞬間流淌出來。

在鮮血的刺激下,莫裏斯頓時興奮起來,再也顧不上那個美豔的女官,一把將菲爾普斯拽過來,低頭對著血管狂吸起來。

“菲爾普斯,我會永遠記著你的!”珍妮弗聲音哽咽,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剛才凱特的一幕已經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他們知道但凡被血族吸過血的人,結局除了死亡,就是變成新的血族。

“想不到,你的血液不但充滿了力量,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莫裏斯抬頭讚美了一句,繼續狂飲起來。

“莫裏斯,等一等!”突然,卡米拉一把將莫裏斯拽過來,問道:“甜味,你真的感覺到了甜味兒?”

莫裏斯砸吧砸吧嘴唇,顯然意猶未盡,不滿的說道:“哈尼,我還沒喝夠呢!”

“我問你,是不是有甜味?”卡米拉顯得很焦急,本來就很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血色了。

“是的,很甜,這是我一生中喝到過最美味的血液了。”

“吐出來,馬上都吐出來!”自從登機以來,自認為已經掌控局麵的卡米拉第一次顯出慌亂的神色,大聲嗬斥著:“快點,一滴都不能剩下!”

“哈哈哈!”突然,菲爾普斯發出一陣狂笑,指著卡米拉和莫裏斯說道:“完了,本篤家族的血液豈是你這個小小的子爵可以逼出來的?”

菲爾普斯說完,佝僂的肩膀逐漸挺直,雙目中散發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光芒,仿佛他不是一個醫生,而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似的。菲爾普斯舉起左臂,那個深深的傷口附近驟然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傷口竟然匪夷所思的瞬間愈合。

聽到本篤這個姓氏,卡米拉和莫裏斯同時瞪大了眼睛。

“哇哇……”莫裏斯立刻蹲在地上,雙手抓撓著喉嚨,拚命嘔吐起來。

然而無論莫裏斯如何努力,吐出來的卻都是一些黑色的**,哪還有鮮血的樣子?

卡米拉則渾身上下籠罩在一團灰蒙蒙的霧氣之中,警惕的盯著菲爾普斯。

菲爾普斯憐憫的看了看莫裏斯,搖搖頭,轉向卡米拉,舉起右手笑道:“卡米拉女士,我這裏還有點剩餘,如果你需要的話,就拿去吧?”

卡米拉盯著菲爾普斯,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本篤家族的一名祭祀,卻原來隻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嗬嗬,除了你體內那點可憐的能夠導致血族血液變質的血之外,你還能有什麽方法阻止我們?”

“嗬嗬,既然讓你看出來了,那還囉嗦什麽?”菲爾普斯一臉決然,猛地撲向卡米拉,手中的手術刀閃電一般割向卡米拉的咽喉。

卡米拉沒有動,隻是眉頭驟然緊縮,一股無形的力量席卷而去,瞬間將菲爾普斯控製住,身體冉冉上升。天空中似乎有一個無形的牢籠,任憑菲爾普斯如何掙紮,但卻不能挪動分毫。

“我們血族最痛恨的不是教皇,而是你們本篤家族。”卡米拉顯然非常憤怒,雙目中竟然有點點血絲爆現,卡米拉的雙手緩緩抬起,對準菲爾普斯的胸膛一抓,然後緩緩向兩側分開:“我倒要看看,當年導致我們血族三分之二死亡的本篤之心到底是什麽樣的?”

伴隨著卡米拉的動作,菲爾普斯胸口出現了兩個手掌的凹痕,凹痕用力向兩側撕扯著,似乎要將菲爾普斯的胸膛撕開。

卡米拉很得意自己的勝利,嘴角帶著殘酷的微笑,手掌的動作十分緩慢,似乎欣賞菲爾普斯痛苦的掙紮,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啊!”身體的痛苦難以承受,菲爾普斯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哈尼,不要,不要殺了他!”此刻的莫裏斯早已不複剛才精神矍鑠的樣子,渾身的皮膚由蒼白變成紫黑,一個個氣泡翻起來,不斷有膿血在體表流淌。他的樣子甚至比菲爾普斯還要不堪,因為痛苦導致渾身肌肉都在抽搐,剛才吸血的嘴唇已經開始潰爛,露出血族標誌姓的兩顆犬齒。

然而即便是這樣,莫裏斯還是掙紮著說道:“本篤之心和贖罪金文一起,可以去除神聖之血!”

“我知道,可是你有贖罪金文嗎?”卡米拉回望了一眼莫裏斯。

“我沒有,可是教皇有。”說完這句話,莫裏斯就癱軟在地,本篤之血對他身體的破壞太嚴重了,他此刻的實力連普通人都不如了。

“嘟嘟嘟……”報警器突然響了起來,駕駛艙的機長緊張的說道:“公主殿下,華國兩架殲11飛過來了,要求我們在最近的成都機場降落。”

伊利白沙二號以速度著稱於世,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飛行兩千六百多公裏。再有一個多小時,飛機就能從疆省出境,抵達卡米拉選擇的降落地點了。

透過舷窗,果然看到兩架華國的殲擊機正一左一右的伴隨伊利白沙二號飛行,相距都不超過三百米,眼神好的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戰機的駕駛員。

卡米拉輕蔑的看了看兩側的戰機,說道:“告訴他們別管閑事,機上有不列顛王國的國王陛下,如果他們已經和不列顛王國宣戰,我不介意他們擊落這架飛機,否則的話,就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可是?”機長有些猶豫。

“按照我的話做,否則你們將會看到珍妮弗的屍體。”卡米拉怒喝一聲,不再和機長通話,準備繼續對付菲爾普斯。

突然,卡米拉發現,一個東方麵孔的年輕人正蹲在那個皮箱附近,小心翼翼的把一個一隻多長的金屬圓通捧了起來。

“住手!”卡米拉大喝一聲,抬起左手對準那個圓筒淩空一抓。

隔空攝物是血族的一項特殊的能力,以卡米拉的實力至少可以將十米開外重達一百斤的重物淩空抓取過來。因此卡米拉很自信,認為即便對方是個大力士,也不可能留住圓筒。

然而她卻失手了,手掌抓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往常那種鎖定目標的感覺,反而空空如也,就如同抓住了空氣似的。

與此同時,那個年輕人站立起來,用華國語言說道:“這個,就是潘多拉三號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