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景瑾萱的狂妄大笑,段一蓮的臉色都變得扭曲起來。
圓霜和圓玲則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景瑾萱惹怒了段一蓮,因為此時的段一蓮的神情太可怕了,指不定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小姐。”圓玲擔心的拉了拉景瑾萱的衣袂,小聲的叫道。
“你不過是一個軍師,你覺得你有多得的能耐策反?”景瑾萱向前一步,更加的接近段一蓮。
“這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景瑾萱淡漠一笑,道:“這天下是吳家的,不是你們段家的,看你說的這麽輕巧,看來你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你什麽意思?”段一蓮有種不好的感覺,看到景瑾萱那雙璀璨的眼眸裏滿是算計,而且就想能夠把人看透一樣,威懾力十足。
“讓我來解釋給你聽吧。”猛然,門口響起吳浩的聲音。
所有人紛紛望去,隻見他身披裘皮大衣,襯托著他絕美的俊顏,雖然臉色蒼白沒有什麽血色,但是從精神上看起來非常不錯,那雙眼睛炯炯明亮透徹,卻又深不見底。
他麵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幅絕美的畫,於世而獨立,羽化而登仙。
“你,你。”一時之間段一蓮語塞了,臉色如同蠟黃,用手指著吳浩呆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
倒是段一瑾馬上梨花春大雨的哭著,然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吳浩,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不然真的就為被她給騙了,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真是讓人我見猶憐。
“浩哥哥。”段一瑾委屈的叫了一聲,聲音軟弱無骨。
聽的景瑾萱直想作嘔,天底下會演戲的女子她見得多了,沒有想到這段一瑾才是真正的會演戲,也會自我麻痹,把所有人都當成欺負她的人,就自己最可憐最無辜。
吳浩看都沒有看她,他走到景瑾萱的身邊,看到她嘔吐的樣子,緊張地問道:“怎麽樣了,又難受了?”
景瑾萱搖搖頭,撫著胸口,有些誇張的說:“我這不是孕吐,是被人惡心的。”說著景瑾萱鄙夷的眼神挑釁的看著段一瑾。
看到段一瑾把脖子縮緊段一蓮的保護圈中,景瑾萱怎麽覺得自己是哪個壞人一樣,真有意思。
圓霜和圓玲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故意的,她們在後麵捂著嘴偷笑。真的峰回路轉的,沒有想到吳浩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爺,你可終於醒了。”馬鬱終於鬆了一口氣,要是他再不請過來,隻怕是景瑾萱一定不會饒了自己的。
“浩,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直到現在段一蓮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明明自己派人做了很嚴密的監視,為什麽會這樣?
“段一蓮,你該叫我皇上。”吳浩的一句“皇上”,就生生的怕他們的朋友情誼,劃分的清清楚楚了。
“不可能!”段一瑾幾乎是用吼得,他看著吳浩不斷地搖頭,說:“你是假的,你是假的。誰不知道馬鬱最擅長易容,你一定是他派人假扮的。”
景瑾萱實在是沒有想到,直到現在段一蓮還在做著垂死的掙紮,真是一個傲氣的男人,到最後都不承認自己輸了。
“古昔子,也就是墨翼是你的師父吧?”景瑾萱抬頭問道。
段一蓮的眼神變得犀利,他沒有想到景瑾萱連這些都知道了。可是這不可能,師尊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情,沒有人告訴他景瑾萱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看來你師父並沒有我們一直在夏國的事情告訴你。”景瑾萱歎了一口氣,到最後這翼也算是幫了她吧。
“你們一直在夏國?這怎麽可能?”段一蓮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
就連一直縮在段一蓮身後的麵的段一瑾都不相信的說:“不可能,浩哥哥一直都在軍營裏,從來沒有離開,而且你不也是一樣嗎?”
景瑾萱嗤笑,笑他們兄妹的天真,有時候這天真與自負真的會害死人,就像現在這麽多人對持著,他們還在無謂的掙紮。
“既然要死,當然讓你們死得明白一點了。”景瑾萱白了他們一眼。
“來人,先把他們兄妹拿下吧。”吳浩一聲令下,那些自己的暗衛們,就牢牢的扣住了段一蓮和他的妹妹。他雖然還要反抗,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文人,武功並不是很了得。
“浩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段一瑾的聲音尖銳而洪亮,震得真個軍營的人都縮了縮耳朵。
吳浩坐回自己的龍椅,他斜倚在那裏,故意避開自己肩上的傷口,那慵懶有疲憊的樣子,非常吸引人。
景瑾萱走過去,看著他緊繃的下巴,眼睛裏的隱忍,就知道他對段一蓮還是有朋友的情誼的。
她微微的歎氣,眼角看了一眼,一直哭不停的段一瑾,還有一直被壓在地上的段一蓮,不住的搖搖頭,說:“你們鬆開他們,無關的人都出去吧,在門口守著就行了。”
“是!”那些侍衛不敢違背景瑾萱的話,她是皇後,又是皇上心愛的女人。而且很早之前皇上就已經下了命令,她的話和皇上的話是等同的分量。
這些暗衛們紛紛退了出去,把守在門口,把整個帳篷包裹的很嚴實,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一蓮,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的師父是誰了。”吳浩幽幽的開口,語氣還算是緩和的。
“你很早就知道了?”段一蓮因為已經沒有暗衛的束縛,而直氣了身子。
吳浩點點頭,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皇就告訴我過我,這墨國的創始人還活著,他叫墨翼,我們都是他的後代,他不願意我們跟隨他的姓氏,所以我們的姓氏是跟隨了他那個時候的妻子的名字。”
“我父皇還告訴過我,這個墨翼擅長製毒製藥,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段一蓮問道。
“那個時候你還在帝都,我們半夜追查吳千帆的聯接夏國的證據,我們走進一家客棧,發現聯係吳千帆的都死了,你說他們是中毒,而且是中了雲鬢白。”最後三個字,吳浩吐得很清楚。
“這能說明什麽?”段一蓮不懂。
“這說明,如果不是生為墨翼的弟子,一般人是不會認為這種毒是雲鬢白,而且把它當成白頭翁來對待,而且知道雲鬢白這毒的人並不多。雖然那個時候有一段時間很多商賈都中了毒,可是他們都不是因為雲鬢白死的,而是白頭翁,這件事情早就查明了,你不會不知道吧。”馬鬱實在是看不過段一蓮這個時候還這麽遲鈍,他搶在吳浩的前麵,道出事情。心裏卻又急又氣。
“所以,你們那個時候就懷疑、提防我?”
吳浩搖搖頭,說:“其實那不能說明什麽,這些年來你對我也算是忠心,可是你卻聯接在夏國的墨翼,想要敗了墨國的江山,這江山我從來不在乎,墨翼要是想要回去,我給毫不猶豫的還給他。可是一蓮,你把情報處賣給墨翼,好要讓他們抓走瑾萱,這是最讓我傷心難過的地方。”
看到吳浩痛心疾首的樣子,景瑾萱拍拍他的肩膀說:“剩下的讓我來說吧。”
景瑾萱轉身麵向他們兄妹二人說:“後來,我們為了查探事情,跑去了夏國,讓留下來的馬鬱和圓玲扮成我們的樣子,好穩定軍心。”
“你們都查到了什麽?”段一蓮的語氣也變的平和,甚至有一種認命的感覺,眼睛裏剛才還是熠熠生輝,現在卻生如死灰。
“我娘是夏國的公主,我舅舅下令停止了這場戰事,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而且墨翼已經離開了。”景瑾萱道出事情,再看看段一蓮剛才還是筆直的腰板,現在卻變得頹廢起來。
“那麽為什麽夏國又出兵了?”
“那是為了引你們上鉤而作的一場戲。”景瑾萱回答他。
他點點頭,這一次自己是真的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一敗塗地。
“浩,不,皇上,”段一蓮跪在地上,給吳浩磕了一個響頭,說:“這件事情,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承擔,不要牽連我妹妹,她隻是她愛你了,你能不能放了她。”
吳浩閉上眼睛,沉思一了一下,說:“我不會殺你的,因為你和一瑾曾經救過我,可是我不能讓你再留在我的身邊,你們走吧。”
馬鬱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景瑾萱早就猜到了這會是吳浩最後的決定,所以並沒有反駁,誰都不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痛下殺手的,更何況是吳浩。
就算他現在是這墨國至高無上的皇帝,可是景瑾萱知道他其實是寂寞孤獨的,所以他們才能走到一起。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離開浩哥哥。”段一瑾聽到要讓她離開,她是萬分的不願意,在哪裏又哭又鬧的,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動人楚楚的形象了。
“好了,一瑾,別胡鬧了。”段一蓮知道是自己太寵這個妹妹了,險些釀成了大錯。
“不,我不。我不要走。”段一瑾掙脫著自己哥哥的手臂,大喊著,可是段一蓮並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好了,聽話!”段一蓮衝著段一瑾吼道。
段一瑾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會這樣和自己大聲的說話,以前不管日子多苦,她的哥哥都是對自己關懷備至,嗬護有加,哪裏這麽大聲的說過話,她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當看到段一蓮生氣的臉的時候,她咧嘴哭泣道:“嗚嗚……連哥哥你也不幫助我了,為什麽?”
看到段一瑾哭泣的如此傷心,段一蓮也是肝腸寸斷,他要拿自己的妹妹怎麽辦才好?
他把段一瑾摟在懷裏說:“你別哭了,哥哥帶你走。”
他的眼睛微微泛紅,看到自己的妹妹在自己懷裏哭這麽傷心,他的心真的要碎了。
一切都安定了下來,景瑾萱和吳浩商量著,現在局勢穩定了,他們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這日景瑾萱正在服侍著吳浩穿衣服,因為他的傷口愈合的並不是很好,總會有血跡染到外麵,馬鬱說這是因為那個時候中了毒,損傷了皮膚,所以時間要長一點。
景瑾萱給他梳著頭,看著他的俊顏,白玉的臉龐,深邃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分明,挺拔的鼻梁,誘人的薄唇,越來越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