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首詩,給了讀者一個很豐富的畫麵感,就說這首詩的意境,也不是一兩句話能道完的!

太陽歸於大山中,黃河流入大海裏,這是他們最終的歸宿,也是新生的開始。

黃河進入大海,變得更加浩瀚,太陽落山時,反而看起來更大。

這是它們順勢而為的變化。

人也是一樣,做事,順勢而為,就會事半功倍,正如同最後一句,更上一層樓一樣。

甚至,文帝都親自批閱這首詩為“百年佳作。”

意思就是,百年之內,不可能出比這首更加優秀的詩作了。

“沒有沒有。”祁光注意到蕭如媚的眼神,謙虛的擺了擺手。

“我也是有感而發!”

“哈哈,祁公子太謙虛了,這種絕句,估計也隻有您賦的出了!”

“是啊,不論地位,您肯定比某些人厲害一萬倍了!”

有人暗諷秦遠。

秦遠也有些驚訝。

嗯?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這不是他隨手寫的嗎?

秦遠抬起頭,茫然道:“這是你寫的?”

祁光一臉冷笑,表麵不動聲色:“秦兄有何指教?”

“意見大了,這明明是我隨手寫下的,怎麽就成你的了?”秦遠不滿了!

他見過搶錢搶女人,沒見過搶詩的!

要不要臉?

而秦遠這句話,也讓眾人都大吃一驚!

什麽?!

他寫的?!

他們沒想到,秦遠竟然說這首詩是他的?

這也太厚臉皮了!

一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廢物,也敢口出狂言?

分明是嫉妒!

這詩句,連他們這些才子都寫不出來!

“他在說什麽啊,媚兒,他是不是癔症了!”慕容青禾也一臉鄙夷!

癔症,在古代,差不多就是精神病的意思!

蕭如媚也臉色鐵青,丟人丟大發了!

“哈哈,謬親王,你想要詩句就直說,我給你作幾首就是,何必當眾搶呢?”祁光笑道,很是大度。

我搶你妹!

秦遠對他冷笑道:“哼,文人墨客也這麽不要臉?”

罷了罷了,他想要就要吧!

就一首詩,就火遍的大江南北。

那他要是把華夏五千年的詩詞都搬過來,豈不是要讓這個時代都轟動了?

“既然你說這是你做的詩,你能做出這麽厲害的詩詞,那你幹脆現場再給我們來一首,不就好了?”有人發言。

祁光也眼前一亮:“沒錯,你要是真有這本事,就現場來一首,就算比這首詩詞差一些,我也承認,這詩詞是你做的!”

“哈哈哈……”哄堂大笑。

誰都聽出,這是想看他的笑話。

“可以啊。”秦遠一口答應。

不就是一首詩?我華夏五千年,不知奠出多少絕句。

隨便拿出來一首,都震碎你們的狗耳!

“媚兒,你不管管他!”慕容青禾拽了拽蕭如媚。

蕭如媚握緊茶杯:“秦遠,好了,你別說話了,沒人拿你當啞巴!”

他的確給自己做過詩,但那些騷詞**句,說出來她還怎麽做人?

“蕭王妃,此言差矣,今日我等本就是參加詩歌會的,讓謬親王賦詩一首,也不過分吧?”小胡子書生笑道。

話都說到這裏了,蕭如媚也無話可說了,隻希望秦遠不要做出什麽笑話!

不然,他可丟死人了。

秦遠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他們,背負雙手:“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秦遠選擇這首詩,也是表達自己內心的一種感受。

你們現在看不起我,當我踏淩泰山,扶搖直上時,你們又何嚐不是像小山一樣,要仰望於我。

“哈哈哈……”一個人還沒聽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笑著笑著,他卻突然凝固了,仿佛見了鬼一樣!

其他人也都目露震驚!

這一刻,整個會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腦海裏,都不斷回**著,剛剛的詩句。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在場的,都是文人界的佼佼者,他們明白,這首詩的含金量!

但,他們不敢相信,這首詩會從一個廢物口中說出。

就好像,一顆金玉,從茅坑裏打撈出來一樣!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蕭如媚神色呆滯。

完全不敢信,這首詩,會是秦遠做出來的。

要知道,這首跟祁光那首白日依山盡,都不相上下!

她也馬上就懂了這首詩的內涵意思,隻覺得一陣意猶未盡,心中震撼!

“假的,一定是假的,他一定是請人代寫的……”

慕容青禾搖著頭,覺得一定是這樣。

聞言,其他人也明白了過來!

他們對秦遠的刻板印象,讓他們覺得秦遠不可能做出這種詩詞。

“不過這詩詞,真是太絕了。”

“要不是慕容小姐提醒,我差點就信,是謬親王做出的了!”

“不得不說,能做出這首詩,我等根本比不上那人!”

秦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看向座位上的祁光。

祁光再怎麽說,也是奉天才子之一了,幾乎馬上就看出了,這首詩和先前那首白日依山盡的相似之處。

一個黃河,一個泰山,而且最後都闡述了一種心境。

他瞳孔收縮了一下。

難道,先前那首詩,真是這個窩囊廢做的?

“祁公子,本殿這首詩如何?”秦遠看向他,問道。

祁光幹笑道:“好詩,好詩。”

“比你那首如何?”秦遠追問道。

祁光啞口無言。

他已經知道了,那首詩大概就是秦遠做的,他說哪首好,都是在誇秦遠。

這讓他不知從何開口。

“好了,我們這次來,本就是來討論詩歌詞賦的,沒必要比個高低。”慕容青禾打圓場,道。

“再說,你這首雖然好,那也不如祁公子那首,他那首,可是聖上都提名了。”

祁光幹笑不語,隻覺得心裏一陣突突。

這要是被拆穿,可就丟臉了!

說不定,還落個欺君之罪。

但,不知為何,秦遠也沒再說這件事。

這讓他鬆了口氣。

接下來,大家繼續一起討論詩詞,可祁光好像心不在焉一樣。

詩歌會結束,眾人跟他告別,他也有些恍惚。

“既然你們都覺得這首詩也挺好,那我回頭就告訴父皇了,說不定也能給我一些獎賞!”秦遠偷偷看向祁光,說了一句。

祁光以為秦遠要把他偷詩的事情說出去,嚇得腿都軟了。

秦遠偷看了他一眼,心裏譏諷。

媽的,這次嚇不死你,趕緊來給我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