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乃中洲第一大城,中洲其他大小城鎮的一切事務都必須向此處回報,而處理這些事務的卻不是皇帝,而是長老會,自慧院走出的長老會。
因此,永安城不是皇城卻勝似皇城,加之此次慧院招生,實在熱鬧之極。
醜俊彥實在一點不醜,非但不醜,反而還很俊,隻是醜這個不大的姓氏,貌似取個什麽名字都不很理想,這也怪不得爹娘,所以他給自己想了個綽號,玠堪。
玠是傳說中最俊美的男子,一個堪比玠的人,自然不會醜到哪兒去。
玠堪是個土生土長的永安人士,這裏雖然遠離各洲戰火,但卻從未放鬆過對修行的重視。一個美男子可以毀容,但卻絕不能是個修行廢物,所以玠堪成了永安城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天才。
天才自然有過人之處,他擅長的便是速度,永安城方圓千裏之內,毫不誇張的說,他的速度絕對是第一。
這要放到其他地方倒也不算什麽,但這裏可是慧院,群英匯聚的地方,這樣速度第一的修士,實在不容小覷。
隻是現在各洲強人匯聚此地,顯然並沒有把這位永安城中的所謂天才放在心上,於是年輕人之間的爭強好勝,很快便演變到了演武台決戰。
玠堪望著眼前的對手,一個粗狂的北洲小子,年紀不大個子卻不小,皮膚更是粗劣不堪,但貌似城中的一些小姐閨秀們就喜歡這種調調,真是叫人難以理解。
他衝著北洲小子,道:“我實在不明白一件事情。”
北洲小子甕聲甕氣道:“說。”
玠堪眉頭微皺,道:“城中人那麽多,天才也不少,為什麽偏偏就要找我的麻煩?”
北洲小子氣憤道:“城中人那麽多,北洲人也不少,為什麽你偏偏就要背後說我醜?”
玠堪識趣的閉上了嘴,實在是自知理虧,誰知道這五大三粗的小子,居然會有雙如此機靈的耳朵。
當,一聲鑼響,北洲小子率先衝向玠堪,其勢雄雄,實在讓人望而生畏。
這可不是演武台決賽之地,不過是個小小分場,觀眾不多,地兒也不大,實在讓人提不起什麽表現欲望。
玠堪搖了搖頭,眼見北洲小子的鐵拳就要轟在自己麵門,無奈身影一晃。
永安神速當然不是蓋的,自然輕易的避開,北洲小蠻王的實力也不是吹的,堅固的內台都被其轟出了個窟窿。
北洲小子移動速度不快,但卻有雙靈敏的耳朵,總能夠料敵先機的截住玠堪的偷襲,但卻如何也夠不著玠堪,哪怕是那飄逸的衣角。
這就像一個廚子和一個木匠比技術,實在是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
半個時辰後,兩人都氣喘籲籲起來。
玠堪眼見觀眾越來越少,不經麵紅耳赤道:“不打了。”
北洲小子此時卻滿眼興奮,對付速度型修士,是他最大的弱項,現在有個不錯的對手,實在難得。隻是見對手停下來,不經有些遺憾。
他嘲弄道:“這就是你保持不敗的理由吧?”
玠堪雙目一瞪,憋紅著臉竟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大塊頭看著傻傻的,怎麽說話如此毒舌?
這一追一躲的像是決鬥嗎?
有意思嗎?
沒看見觀眾都失去興趣了,還打?
你人生地不熟,不怕丟臉,說不得過幾天大考不過,就回去了,我還得要臉在這兒過活呢。
“請問,你們誰是玠堪?”
正在玠堪左右為難之際,一道柔軟動聽的聲音從台下傳來,一名可愛的小姑娘出現在他的視線。
玠堪精神一震,立即出聲道:“如果你要找的是永安神速玠堪的話,那麽不巧正是在下。”
北洲小子對此嗅之以鼻,他那裏會看不出這是玠堪自己在找台階下。
可愛小姑娘想了想,而後認真道:“哦,我不是找永安神速玠堪,我是找永逸樓的老板玠堪。”說著小姑娘低頭退了幾步,極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唉,小妹妹,你等等。”
玠堪身影一晃,已經立在了可愛小姑娘身前,而後笑道:“永安神速就是永逸樓的老板,你找的人自然就是我。”
小姑娘不敢看玠堪的眼睛,實在是這男子長的太好看了些,好看到讓人有些不好意思直視。
她仍然低著頭,輕聲道:“我要買你的酒樓。”
玠堪麵色一喜,對於此次慧院大考他可是勢在必得,於是準備破釜成舟,將自己的房屋、酒樓都盤出去,這樣既可以籌集到不少銀子購置些修行丹藥,更可以讓以後修行心無旁騖,自然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位置絕佳的住房倒是很快便賣出去了,隻是那永逸樓卻遲遲沒有動靜,原本都打算請個老實的賬房先生了,沒想到現在卻來了個買家。
而且這女娃娃說的是“要買”,而不是“想買”,真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不過還好遇上了善良英俊的自己。
他笑道:“當然,廚師、員工、地契一應俱全,而且永逸樓名氣不小,這價格嘛......”
小姑娘打斷道:“三十五萬兩,我隻有這麽多。”
玠堪突然笑的有些不自在,自己原本打算能賣個三十萬兩就不錯了,沒想到她居然直接給自己三十五萬兩,這叫自己良心何安呐?
不行,作為一個品行端正的美男子,絕不能欺騙一個如此可愛誠實的小姑娘。
他嚴肅的望著可愛小姑娘,道:“成交!”
於是,他自然領著小姑娘就朝著酒樓走去。
北洲小子不知什麽原因,跟個臭皮膏藥似的跟了上來。
玠堪不耐其煩的道:“滾你,今日有事,改日再戰。”
北洲小子冷笑道:“怕改日,連你人影都見不到了。”
玠堪無奈道:“那你想怎麽樣?”
北洲小子道:“沒想怎麽樣,就是跟著你,等你處理完事情,接著打。”
玠堪道:“我很忙。”
北洲小子笑道:“沒事,我很閑。”
望著北洲小子那憨厚的笑臉,玠堪真想一把掐死他。
......
永逸樓事實上並沒有樓,而是一處大院,地方很大,有小橋、流水,有亭台、假山,有竹林、花草,實在是個風
雅之地。隻是由於玠堪一心修行,實在對經營生意沒多大興趣,更不會對客人曲意逢迎,所以這裏的生意事實上可謂是慘淡之極,與玠堪告示上提到的賓朋滿座毫無半點關係。
這話,他當然不可能與眼前的小姑娘說。
作為一個優秀的美男子,打擊女孩子的熱情是極不厚道的事情,他怎麽可能做?
很快,三人來到位於西北角的永逸樓。
“唉,小子,今天不做生意。”
大院門前這時停著輛馬車,馬車旁隨意靠坐著位飲酒的年輕人,此時見著倒是有些落魄的瀟灑之感。
文人相輕,美人相嫉。
玠堪是個美男子,自然見不得這樣瀟灑的年輕人。
年輕人望見一行人,衝著可愛小姑娘道:“回來啦。”
小姑娘點了點頭,而後指著玠堪道:“老板就是他。”
年輕人哦了一聲,而後上馬驅車,就那麽進了大院,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玠堪與北洲小子。
玠堪與北洲小子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股怒意,不用言語交流,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天才不是大白菜,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無視。
將地契交給可愛小姑娘,而後順便介紹了下院子裏的特色與缺陷,玠堪便帶著北洲小子來到了一處竹林空地,那小子果然還在這裏喝酒,真是個酒鬼。
這人自然是一路趕至永安城的李賢,宋甜兒實在沒希望進入慧院,於是她準備在這裏謀生,李賢對此倒是樂見其成,於是便有了購買酒樓這樣的事情。
北洲小子率先出聲道:“小子,你很狂。”
李賢實在是個懂得享受的家夥,陽光正盛,這片竹林顯得尤為安逸,坐下飲一口酒水,實在愜意非常。
聞言抬頭,他這才注意到身前已經立著兩個人。
不是他有意藐視一切,實在是大考將近,自己卻仍然沒有任何武技傍身,所以隻能鑽研身上唯一的武技《蒼冥指》。隻是一直趕路,總不可能在馬車上修習,於是隻能自我推演。
別看他一直懶懶散散,飲酒作樂的,其實《長生術》與《蒼冥指》的修行,他可一刻也沒停下。
方才院前見這二人就覺得氣態非凡,隻是當時正推演到《蒼冥指》關鍵之處,於是就放棄上前打招呼,不想卻因此小事就激怒了二人,真是兩個小氣的家夥。
他平靜道:“不狂,隻是專心了些。”
玠堪一呆,這是什麽套路?
北洲小子單刀直入道:“在下劉盛,望公子賜教。”
李賢眼神一亮,正愁沒個試手的,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怎麽好意思。”他話是這麽說,人卻已站了起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劉盛顯然沒料到李賢會回答的如此痛快,倒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師傅出門讓自己低調,這一天不到就幹上了兩場架,不算高調吧?
北洲人善戰,更好戰,見別人同意,又豈有退縮之理?
對於李賢的爽快,劉盛準備用自己最強的拳頭,這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