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如此說,大金刀陳少越發覺得不能就此丟下。

大金刀陳少心一橫,終究是覺得老者說的有道理,認真點點頭道:“你放心,你家人兒女交給我照顧,我將來讓他們拜入霸刀門,將來一定出人頭地!”

老這人兩隻眼睛突了出來,不是這樣的喂,你不是應該感動不已舍生取義換我活命的機會,怎麽就這般答應了?

我現在的兒子不是我親兒子,是我狗日的老婆勾搭漢子生的野孩子,我恨不得弄死他們,怎麽會讓你給他們一個好前程。

韋應心一橫,道:“既然如此,殺了吧!”

烏夫人手起槍落,利落斬下老者腦袋,帶著幾人轉身就走,真如李藥師所言,防護罩會持續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後大金刀陳少幫手就來了,等在這裏不過是給人送菜,今日之後,以後再報。

大金刀陳少拳頭捏得吱吱作響,因為太過用力而導致指節發白,雙目欲要噴火,他不是不想救下老者,不過使用計策拖延韋應等人,剛才的是拒絕不過是想要韋應等人在和他談些條件,用資源換取老者活命之機。

萬萬沒想到韋應等人如此幹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讓人斬殺老者。

但是現在不敢出去也是認真的。

陳少低頭看著人就不肯閉目的老者,溫言安慰道:“你放心離開,你家人有我照顧,即便是你新娶的小妾,我也不會冷落了她。”

樹蔭後的李藥師撫須沉吟:“這小子幹脆果斷,打不過就威脅,威脅不了就跑,是個幹大事的人,隻是太過於狠辣了些,按照他的性格若是不將仇人斬盡殺絕,他自己必然會是被斬盡殺絕的人。”

悄悄隱去身形,追了上去。

韋應走出千裏之外駐足,知道李藥師跟上來:“李藥師,還跟著我作甚?”

李藥師撫須笑道:“我掐指一算算出你有危險降臨,所以特地前來搭救,還算老夫來得及時,若是你們沒有及時離開,被那家夥幫手找來,性命危矣!”

韋應點點頭,表示感謝,畢竟這一點他確實不知道,烏夫人也不說,到時候不得不用出最後一張底牌。

李藥師邀請韋應去院落做客,說是吃了早飯再走,韋應留意到這廝目光在烏夫人身上停留了一陣,像是要將人看穿一樣,立即推脫說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擱,李藥師挽留不住,直說又是幫忙可以直接找他招呼一聲便可。

韋應不得不懷疑李藥師動機,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不敢相信李藥師如此好心,麵熱心善者,多半是大奸大惡之徒。

為了能將小命活出尊嚴來,不得不如此揣測敵人。

做最壞的打算,多做一手準備。

韋應幾人皆能禦空,低空飛行找到黃豆豆後,一刻不停地朝著西南方向前行,由於大金刀陳少知道烏夫人黑龍之身,所以在烏夫人恢複實力之前,不敢隨意現出原形,黃豆豆隻能有墨冰帶著,韋應不停吸收轉化生生之氣渡傳給烏夫人祝她早日康複。

看到這裏,墨冰幽幽一歎,道:“早知今日,就不該扔下那兩匹白馬,否則現在我們應該坐在車上方便烏夫人療傷。”

韋應道:“到了下個城池在再買一輛馬車,直到烏夫人康複。”

幾人一路向西,半個晚上已然走出了八百裏,隻是誰也沒注意到,韋應吸幹了的靈石化作齏粉散落在空氣中,最後跌落地麵留下了痕跡。

韋應還在心中計算四海盟以及大金刀陳少的來曆,這兩家算是徹底對上了,很難有握手言和的機會,既然如此,那就將兩方徹底弄死,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經過一晚上的修行,烏夫人胸前的肋骨已經恢複一半,還有右邊肋骨是碎裂的,所以看上去一邊高一邊低,很是不協調。

太陽初升,韋應無力躺在地上,實在不想走了,又是飛行又是給烏夫人療傷,實在是累,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動了。

墨冰和南宮婉兒也是氣喘籲籲,隻有烏夫人神采奕奕,實力不斷恢複讓她覺得在趕十天路也不過如此。

最難受的是黃豆豆,看著眾人坐下來歇息自己嘩啦一下坐在地麵上,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由於第一次飛行並不適應,但隻能咬牙堅持免得韋應嫌棄丟下自己。

跟著韋應混肯定錯不了,黃豆豆不想回到雜魚村再過以前特日子,隻能將一切困難當作磨礪自己的石頭。

烏夫人不知道在哪裏弄來一條魚,熬起了魚湯,魚湯芬芳吸引了一些小動物。

韋應目光一轉,猛然坐了起來:“烏夫人不能變作神龍帶我們飛行,但是我們可以降服一隻飛禽代步,從這裏騎鳥追上同齡的大軍比我們自己飛行輕鬆得多。”

黃豆豆眼睛裏閃過一絲喜色,騎鳥總比被人拽著胳膊飛行好得多,至少有得坐。

墨冰和南宮婉兒鬆了口氣。

烏夫人道:“飛禽交給我來馴服,在這方麵我有經驗!”

韋應點點頭,烏夫人畢竟是龍族,龍族為神獸,總有馴獸經驗。

烏夫人閉上眼放開神念往四周擴散開去,不多時麵露喜色,眉開眼笑:“在正東方向一百裏距離有一隻白毛鳥,估摸著有通幽境初期實力,我們騎上它速度慢不了。”

估摸著這裏距離童淩的位置有一千多裏,幾人都覺得找到白毛鳥用作代步再去比較好。

吃過早飯之後,一行人往正東方向飛去,韋應耍賴不想走,借口所丹田疼痛,不能在吸納靈氣轉化為真氣,所以需要人帶著。

南宮婉兒沒好氣道:“你丹田內真氣滿滿,隻需要緩緩抽出便能夠飛到百裏之外,你的借口太拙劣了!”

韋應拉過烏夫人,手掌貼著烏夫人後心立馬將所有生生之氣全部渡了過去。

美滋滋攤開手道:“你看,我現在沒有真氣了不能飛行,婉兒,你帶著我飛吧,我太累了!”

烏夫人沒有說話,畢竟韋應喜歡的是南宮婉兒,自己和韋應的關係本來就不好拿在明麵上來說,隻是看著他倆打情罵俏心裏不得勁兒!

迎著韋應怪異的眼神,南宮婉兒打了個寒顫,這廝該不會又在打我的注意吧!

韋應挑眉,點點頭,意思不言而喻。

南宮婉兒沉聲道:“你想做什麽,直接說!”

韋應美滋滋吐出兩個字:“背我!”

“草!”南宮婉兒轉身就走,你想得出來。

根本沒有背人的打算,誰還不是嬌生慣養?我怎麽可能做這等事!

而且我還是黃花大姑娘,被一個男人算什麽事,你又不是我男人!

韋應其實沒想那麽多,主要是閑下來的人隻有南宮婉兒,墨冰要帶著黃豆豆,烏夫人一會兒收服白毛鳥,南宮婉兒一會兒做鳥,隻能逮著這隻羊薅毛!

墨冰打破沉默道:“公子,不如我背你,我背得動。”

“一邊去。”韋應吼他,你背那麽硬,哪有南宮婉兒背上軟乎。

最後韋應如意算盤沒有打響,還是吸收靈氣轉化為真氣自己飛行,一路上除了烏夫人三人輪流帶著黃豆豆飛行。

黃豆豆有苦難言,被韋應帶著飛行時風向刀一樣刮得臉生疼,而且飛得又快,路上搖搖晃晃像是要掉下去一樣,準頭很差。

黃豆豆心頭煩悶,要不是強忍著,早上喝的魚湯都要吐出去了。

她終於明白韋應為什麽不想自己飛行。

到了中午時分,烏夫人率先停下,指了指前方。

眾人抬眼望去。

一隻高達十丈的白色大鳥站在山巔,他的爪子比一個人還要粗壯,韋應細細看去,即便是一片羽毛,也能有成人大小。

白色巨鳥靜靜站在高山之巔,雙目緊閉,放眼望去方圓十裏之地沒有其他禽類。

墨冰見多識廣,他吃吃道:“這哪裏是白毛鳥,分明是蒼羽白雕,極具攻擊性的一種禽類,同階之內罕有敵手,以肉為食,你看周圍很少有其他動物,應該是被他吃幹淨了!”

韋應感慨道:“好家夥,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家夥把窩邊草吃得幹幹淨淨,現在在這裏餓得打瞌睡。”

烏夫人掩嘴笑道:“公子,這不是兔子,這是白毛鳥。”

墨冰剛想糾正說這是蒼羽白雕,一想到烏夫人是更高等級的妖獸,說他是白毛鳥也沒什麽不對。

韋應道:“先天境界已經能說人話,我想看看你馴獸的手段,給我們開開眼界。”

烏夫人嬌笑一聲,道:“這裏距離尚遠,我們近些觀看。”

韋應、墨冰、黃豆豆、南宮婉兒齊齊上天,跟在烏夫人身後懸浮在蒼羽白雕頭頂。

烏夫人笑著道:“諸位看我手段,讓你們看看最直接馴服妖獸的法子。”

“白毛鳥,和你商量一件事,做我的坐騎如何?”

她說話聲音中蘊含了一絲龍威,直接轟擊在蒼羽白雕靈魂深處,一下子就將蒼羽白雕驚醒過來。

蒼羽白雕一睜眼,猛然見到幾個人影懸浮在麵前,雪白的嘴殼人性化地彎起,喉嚨裏發出低吟:“莫非是上天感念我一輩子行善積德,所以將食物送到我嘴邊,老天爺對我也太好了,我先吃哪一隻呢?算了,一口悶最痛快!”

食物?

烏夫人滿頭黑線,說好的展現自己馴獸之術,卻不想一下子被人……鳥挑釁,當即沉聲道:“白毛鳥,你是耳朵聾了?我和你說話沒聽見?”

蒼羽白雕戲謔道:“你見過誰和食物談過條件,我看你這娘們人細皮嫩肉,白灼蘸醬油最好不過!”

南宮婉兒調笑道:“烏姐姐,這就是說的馴獸之術,這鳥說你白灼蘸醬油最為好吃呢。”

烏夫人黑著臉道:“婉兒妹妹別慌,看我的!”

她伸出一隻手,猛然一個大逼兜從天而降,狠狠拍在蒼羽白雕腦袋上,砰的一聲連蒼羽白雕身下的百丈高山也被拍的稀碎。

蒼羽白雕眼冒金星,被突入寄來的巨力拍的神誌不清,連真氣都凝聚不出來,軟綿綿趴在地上。

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娘們好強,第二個念頭便是糟糕,踢到鐵板了。

蒼羽白雕隻覺得肚子上被人狠狠錘了好幾下,膽汁兒都快吐出來了,讓人沒有絲毫反抗力氣,隻能任人宰割。

早知道就不嘴臭了。

烏夫人拳拳到肉,每一拳的力量幾乎貫穿髒腑,給鳥極致的痛苦,一盞茶功夫的教訓,讓蒼羽白雕感覺像是過了漫長的黑夜和白天。

烏夫人張口一吐,一盆大水噴在鳥頭上。

蒼羽白雕晃了晃腦袋,立馬清醒過來,看著提著自己脖子的麵帶笑容的女人,隻覺得地獄惡魔大抵也是如此了。

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道:“前輩來尋找小鳥有何貴幹,若有吩咐,小鳥定當全力以赴幫助各位前輩。”

烏夫人道:“我們前往西南,此去路途遙遠,需要有代步工具,所以想要辛苦你馱我們過去,這段時間辛苦你作我們的坐騎了。”

蒼羽白雕立馬道:“不行,本座乃是鳥種禽王,有一絲鳳凰血脈,豈能作為人族坐騎……前輩乃是非常人,做前輩坐騎乃是小鳥八輩子也修不來的服氣,小鳥求之不得,不就是西南麽,再也沒有比小鳥更合適的坐騎了。”

看著烏夫人揚起的巴掌,蒼羽白雕立即改口,身怕這娘們一言不合就動手,關鍵是她下手特別黑,打鳥賊痛!

烏夫人縱身一躍,跳到蒼羽白雕身上,囑咐道:“你好好馱我們過去,本作自然虧待不了你,路上可莫要作怪。”

一聽到還有獎勵,蒼羽白雕立即道:“前輩,不知前輩獎勵小鳥什麽寶貝,能不能幫助小鳥提升境界,要知道小鳥卡在通幽境初期好幾十年了,還請前輩賜法幫助小鳥突破。”

烏夫人眼角含笑,將韋應幾人接到鳥背上才緩緩道:“本座拿你一條鳥命作為獎勵給你,你看如何?”

她聲音逐漸變得冰寒:“你最初若是安安心心聽話,本座高興了指不定給你好處,但你是被本尊打服氣的,還行和本座講條件,信不信本座扒了你的毛,燉湯喝!”

蒼羽白雕來脾氣了,你境界高又如何,又這麽欺負鳥的嗎?梗著脖子道:“我不信!”

隨著烏夫人一瞪眼,蒼羽白雕立即改變了語氣,恭恭敬敬道:“小鳥不是不信,隻是擔心前輩找不到合適的大鍋來燉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