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甚至帶著羞辱的訓斥聲,在耳邊響起,聽著讓人麵紅耳赤,高公公幹枯的手掌一顫,奈何身份地位比不上皇後,不敢當麵發火,咬著牙道:“近來常有江湖人士闖進皇宮為非作歹,陛下很是關心娘娘安危,奴才一時間心慌急了嘴,奴才擔心娘娘安危。”

公孫鳳冷笑,這狗東西被父親買通,成了自己身邊的釘子,將身邊一切發生的事都告知父親,就連玲瓏閣父親也想要插上一手,讓人好生惱火。

以前沒有實力擺脫,隻能聽之任之,現在學會了本事……還是隻能聽之任之,畢竟本事剛學會,還沒有精通,不過卻看到了希望,能夠在小範圍內改變些許。

“狗一樣的東西,滾出去!”

“娘娘……”

“滾!”

高公公沒奈何,隻能灰溜溜告退走了出去,公孫鳳美眸中閃過一絲愉悅,心中底氣充足,還真是威風。

韋應笑著調侃道:“對嘛,掌控生殺大權,一言令蒼生顫抖,才是我心目中的皇後娘娘。”

公孫鳳嫣然笑道:“若不是你給我底氣,我也不會直接和高公公翻臉。”

韋應幽幽道:“你就算想要立刻弄死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公孫鳳輕聲道:“你這殺胚,真氣死個人。世上之事紛紛擾擾,剪不斷理還亂,殺戮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法子,牽一發而動全身,有時候輕輕撥動琴弦,就能引起巨大改變,用最小的力量揮動最大的威力,根本用不著殺人,甚至能夠化敵為友,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多用四兩撥千斤的綿力,別一股腦兒想著殺。”

韋應苦笑點頭,十分讚同:“我很是讚同你的說法,沙路確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甚至不是最解氣的方法,但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決法子,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出問題的人,便不會再遇到問題。”

他知道自己的弱點,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固然之前在做圖書館管理員兼職的時候看過許多書,在某些方麵比這個世界大多數人眼光長遠,但輪到陰謀計策,自己又怎麽鬥得過那些在大染缸裏長期泡著的老狐狸。

幹脆快刀斬亂麻,一刀切了過去,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妄。

公孫鳳輕笑一聲:“說了你也不聽,反正吃虧的不是我,都隨你。”

韋應輕歎一聲:“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們性格與追求不同,所以行為處事不同。我要的是長生久視天下無敵,若是把心思花在蠅營狗苟上,還求什麽長生。”

公孫鳳:“世上真有長生不死,萬古久視?”

韋應肯定道:“有,一定有!”

“你要加油!”公孫鳳給他打氣,她相信世上有人長生久視,但長生之人比皇帝還要稀少,千萬萬人裏麵才有一位皇帝,何況是長生者,她不覺得自己追上韋應長生的腳步。

既然不能長生不死,何不花開燦爛,驚豔時代。

韋應覺得呆下去沒意思,在心中默默簽到,領了一年修為加在身上,悄悄回到自己房間,又講四十年修為用了,四十年修為從指玄一重天到了指玄四重天,境界提升穩當,沒有屏障阻隔,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對道領悟深刻所以有足夠真氣水到渠成提升武學修為,還是係統給力,強行將修為提了上去。

有一點韋應想的不是很明白,龍嘯天一共都沒有一百歲,為什麽在來到大周神京比武之前,修為是山海經巔峰,自己領取一百零九年修為,卻隻有指玄境四重天境界。

到了指玄境後,韋應感受到實力有了質的飛躍,除了缺少對敵經驗之外,同階之中罕有敵手。

同階之中正麵硬剛他倒是不擔心,甚至越級挑戰也不在乎,畢竟身懷絕技非是一般人能媲美,就擔心有些老六麵帶笑容,然後悄咪咪攮你一刀,直接攮死的那種。

出於對自己的安全考慮,韋應從來不吝於以最壞的想法揣測他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萬一有人比自己想的更老六,悔之晚矣。

好在有生生不息功在身,練到深處滴血重生並非難事。

修煉完畢,已經是夕陽西下,殘陽柔和溫暖,像陳釀般醉人,透過窗戶照在幹淨的書桌上,韋應心有所感,立即泡了杯茶,茶香嫋嫋,煙霧騰騰之上,宛如仙境。

看著茶壺裏開水翻滾,忍不住嗅了嗅,頗有一種隱世高手的既視感,當然,高手是裝出來的,但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剛煮好茶,一名太監匆匆走來,說是陛下有請,讓韋應趕緊去禦書房。

韋應心中一動,大概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洛天星,不對,自從來了大周之後,隻見過洛天星兩麵,然後一路走向西南,惹下了不少事端,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沒有猶豫,跟著就去了禦書房。

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禦書房中仍舊隻有洛天星和南宮婉兒兩人。

韋應走了進去,拱手一禮:“陛下,找我何事?”

洛天星眉宇一皺,眸光下垂,這廝越發放肆,你現在是太監身份,應該說“陛下,有何事吩咐奴才”才對,得找個機會騸了他**一番才能用得順手。

考慮到南宮婉兒與自己所說,有一名自稱是他廚娘的天尊境強者對韋應唯命是從,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若能得天尊境強者相助,處理大周內憂外患豈不簡單?

瞬間變臉笑道:“韋卿你這一去大半月沒有消息,想煞朕也,你這一趟消瘦了,一會兒讓禦膳房給你燉一些滋補湯藥,快坐快坐,坐下說話,婉兒拿凳子。”

南宮婉兒愕然,我成工具人了?

韋應實在受不了她的熱情,連連道:“多謝陛下關心,此去西南確實受了苦,不過看到能夠解決水患,我受再多的苦都無所謂,隻要能為陛下分憂,我就算是再苦再累,也都值得。”

洛天星大喜道:“朕得韋卿,如魚得水,現下有要事交予韋卿去辦,又要辛苦韋卿了。”

“???”韋應愕然抬頭,我剛回來不到一天,你又讓我辦事,資本家見你都得掉眼淚,說一聲大佬牛逼。

看著韋應等目光,洛天星低聲道:“我知道韋卿千裏奔波辛苦,隻是朕手下沒有人手可用,還請韋卿莫要推辭,朕掌控大周之後,封韋卿為國師,做大官,享大福。”

韋應樂了,說得太通俗讓人忍不住親近,抱拳道:“非是我不願為陛下分憂,實在是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就得離開。”

洛天星立馬變了臉色:“你拒絕朕,就是不給朕麵子,朕要砍了你!”伸手虛空一握,手中頓時出現一柄半人高的金色大鋼刀,古樸厚重,刀身鐫刻龍紋,氣勢凜然,刀柄處刻著“橫天”二字,甫一出現,展現出驚人威風,忍不住讓人頂禮膜拜。

此刀如刀中皇者,不僅僅有令人臣服的氣勢,刀刃更是鋒利,韋應正麵對著刀刃,臉頰幾乎生疼。

韋應雙目一凜,精氣神完全同意,在看橫天狂刀時,卻不會被其散發的威勢所震懾。

“陛下這柄刀實在不錯,用來砍人就像砍西瓜一樣鋒利,現在我算見識到絕世好兵器了。”

洛天星看著韋應瞬間恢複過來,橫天狂刀身上自帶的狂霸之氣竟然對他沒有影響,多了一份凝重,立即收起橫天狂刀,笑眯眯道:“刀縱然不錯,朕的寶器不少,隻是缺少使用寶器的人,以至於讓寶器蒙塵,韋應喜歡什麽兵器,朕統統找給你。”

韋應揉了揉太陽穴:“陛下不必用寶器**我,我是真有事。想來婉兒應該和你說過,我加入北苑劍宗,此行是去東苑劍宗參加四苑會武,明日就要起程,沒有時間去領取陛下賜予的寶器。”

洛天星詫異道:“不去行不行?”

韋應橫了她一眼,直接道:“一切都怪你,若不是你威脅我去西南押送糧食,我也不會費心費力去償還人情債。”

“怪我?”洛天星驚訝得不行。

韋應沒好氣道:“去到西南之後,我本來是在外麵逛逛實地勘察災情,好想法子幫助百姓脫離苦海,為陛下分憂。深入水患之中剛好碰見鎮南王帶著寶珠郡主,看著他們斬殺了一頭山海境藍龍,結果招惹了別人父親蒼龍,可惡的是鎮南王拉我下水,說是我讓他斬殺藍龍,結果蒼龍開始追殺我們,一路向西逃去,趁著大宗門選拔弟子加入北苑劍宗,北苑劍宗上上下下幫我渡過難關,作為宗門弟子理應幫助宗門在四苑會武中取得好成績。”

過程省略了一些,不然別人問自己如何越級挑戰蒼龍與蒼龍主人,肯定找不出好說辭,幹脆隱瞞。

深吸口氣道:“說到底還是因為你們皇室,若不是你威脅我,要不是鎮南王拉我下水,我現在仍舊逍遙自在,紅塵滾滾我隻用恣意嬉戲,也不至於現在深陷其中,我沒找你負責倒還罷了,你還指望我使喚我?”

說道最後,韋應直接跳了起來,氣急敗壞破口大罵,禦書房內指點江山,看得洛天星和南宮婉兒目瞪口呆,南宮婉兒沒想到一趟西南之行竟然牽扯出這麽多彎彎繞繞,更是招惹到超越天尊境界的尊在。

洛天星凜然不懼,朗聲道:“韋卿莫怕,區區毛神而已,我們暫時蟄伏在此,等到羽翼豐滿,在上天外屠神,為西南無辜百姓、為北苑劍宗枉死弟子報仇,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她意氣風發,發絲根根飛揚,朱紅龍袍無風自動,玉手捏拳,頓時捏碎空間,虛空出現蛇形裂縫,十分駭人。

聽到真誠入耳的話語,韋應心中一暖,頓時升起親近之心,不愁前路無知己,真誠道:“有陛下一席話,當與陛下並肩斬神明!”

洛天星重重點頭,眼含熱淚,斬神,多麽讓人熱血沸騰的詞語,時間苦神久矣,神明不事勞作,收割凡人信仰,西南水患如無根之源,她開始有過猜測,是神明搗鬼。

好啊,多半是怪罪自己弑兄囚父,我皇家之事豈容你們外人指手畫腳,哪怕是神也不行,竟然遷怒西南百姓,讓萬萬百姓流離失所,死亡者不計其數。

此舉,當斬神!

“斬神!”幾乎是咆哮出聲,洛天星心神激**。

“斬神!”韋應緊緊握拳,同仇敵愾。

兩人失態的模樣,讓南宮婉兒覺得自己像是異類,悄悄站在屏風後麵,偏過頭望著窗外,千萬不能讓陛下知道自己見過她的窘態,倒不是害怕洛天星,兩人本就一起長大,洛天星也不會殺害自己,這麽多隻不過是出於對洛天星的尊敬,不讓她難做。

過了片刻,洛天星握住韋應雙手,激動道:“韋卿留下助我。”

韋應激動的麵容一僵,兩人雖然有共同目標,但自己絕不是別人的附庸,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失信於人的事,絕不會做。

“陛下,讓我舒服舒服就留下助你。”

洛天星詫異,然後哈哈大笑:“韋卿想要如何舒服,金銀珠寶還是權勢美人,隻要你開口,朕全部允你。”

韋應笑著搖頭,道:“不是這個舒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洛天星好奇道:“也好,朕開了一上午朝會,現在累了聽聽故事也好。”

韋應眉間上挑,嘴角浮現出一絲壞笑:“有一隻非常可愛的小白兔跑到大森林裏玩,結果迷路了,她看到了一隻小黑兔,便跑去問:“小黑兔哥哥,我在大森林裏迷路了,怎樣才能走出大森林呀?”

小黑兔問:“你想知道嗎?”

小白兔說:“想呀”

小黑兔說:“你想知道的話,就得先讓我舒服舒服”

小白兔沒辦法,隻好讓小黑兔舒服舒服。

小黑兔於是就告訴小白兔怎麽走。

小白兔知道後,就繼續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跑著跑著,小白兔又迷路了,結果碰上一隻小灰兔。

小白兔趕緊跑過去問:“小灰兔哥哥,我在大森林裏迷路了,怎樣才能走出大森林呀?”

小灰兔問:“你想知道嗎?”

小白兔說:“想”

小灰兔說:“你想知道的話,就得先讓我舒服舒服。”

小白兔沒辦法,隻好讓小灰兔也舒服舒服,小灰兔告訴了小白兔怎麽走,小白兔知道怎麽走出森林啦,就又繼續蹦蹦跳跳的往前跑。於是,小白兔終於走出了大森林,沒過多久,小白兔發現自己懷孕了。”

說到這裏,韋應停了下來,問道:“你猜猜,小白兔生了一窩什麽顏色的小兔兔啊?”

洛天星和南宮婉兒越聽越是皺眉,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當朝女官,你擱這兒給我們講葷話,不過內容倒是簡單,但生下來的兔子是什麽顏色,我就不知道了。

“我哪知道是什麽顏色,快說。”

韋應壞笑道:“你讓我舒服舒服就是告訴你。”

洛天星冷冷道:“好膽,我一國之君,豈能縱然你騎在我頭上!”

韋應小聲道:“你也可以騎我頭上。”

洛天星怒意橫生:“你別和我開玩笑。”為了留下韋應,把自己搭進去,大大的不劃算。

韋應正色道:“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

洛天星壓抑自己的怒氣,厲聲道:“朕乃一國之君,你是朕的臣子,朕說的話你敢不聽?”

韋應恭聲道:“不敢不聽,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