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公子和兩個和尚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來奪別人傳承,你倒好,反客為主了。

無語的望著韋應,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韋應撇撇嘴:“別看我,我還得和那老小子掰扯掰扯,要是我出不來,你們一定記得,找機會出去滅南山張氏滿門,這波,優勢在我!”

說罷之後,再次閉眼,心神沉浸,溝通南山屠夫。

龍嘯天點點頭:“放心,有我在,若公子折在這兒,我必定滅他滿門。”

印光和尚打了個稽首:“前輩,此間主人不是好像與的,貴公子此般言語,莫不是被人奪舍了去?”

龍嘯天搖搖頭:“大和尚放心,我家公子必然沒被奪舍。”陰險毒辣無下限,還是原來的味道,怎麽可能被奪舍。

韋應回到識海深處,看著滿天紅雲,沒好氣大叫了一聲:“南山,趕緊出來,別逼我下狠手。”

滿天紅雲沒有響動,依舊遍布蒼穹。

韋應冷笑一聲,沒有言語,身影逐漸變淡。

霎時間,南山屠夫凝聚身形,出現在韋應跟前,故作抱怨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別那麽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看著韋應逐漸變淡的身影,南山屠夫急了,這家夥不會真的去滅我滿門,讓我絕後吧!看他的樣子,好像還真不好惹。

“公子留步,請公子留步!”

韋應麵上露出愉悅的笑容,在識海中顯化身形:“南山,這下可以好好談談了。”

南山屠夫苦笑:“我最沒想到的是,明明是你有求於我,走進我的天刀道域,現在弄得好像是我在求你。”

韋應點點頭:“沒錯,你最不要應該的是,將你的弱點暴露給我。”

南山屠夫垂眸道:“確實,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應該是你領悟我的道域之後,完成我的遺願,幫我報仇照顧我的後輩。”

韋應朗聲笑道:“我不缺道域,現在還沒有到領悟道域的時候,所以你的東西我都不需要,自然不會按照你的想法做,我現在隻想出去,所以你會打開道域的對吧!”

南山屠夫無奈笑道:“我本來可以用外麵你懷裏女人的性命來威脅你,但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麽嗎?”

韋應微微抬眸道:“因為你是個人?幹不出這事?”

南山屠夫挑了挑眉,原來你還知道你不是人?

“不瞞你說,自從我死之後,便失去對道域的掌控,想要出去,還害得靠你自己領悟道域,自己打開通道,方可出去。”

“你別不信,在天尊境界中,我屬於頂尖的那一批,即便是道域脫離我,也不會像普通天尊那樣,道域隨著主人的死亡而消失,我的道域能單獨存在,他現在是無主之物,領悟天刀刀意,便可掌控道域,以後遇到不可敵之人,便可將其拉入道域之中,至少能讓你越一個大等級挑戰對手。”

韋應歎道:“隻能如此嗎?”

南山屠夫點頭。

韋應盤膝而坐,領悟刀意。

就當做領悟一個沒什麽用的道域,畢竟下藥比拉入道域打架方便多了。

天刀道域,是南山屠夫道域的名字,又叫做殺戮道域,裏麵的殺伐氣息很重,一般人被殺機侵染,也要大病一場,甚至失去性命。

天刀之意,乃殺伐之意,無物不可殺!

這是韋應在領悟道域之時,一邊領悟一邊出現在心底的感受,韋應瞬間想到七洛青冥傳授白依依的七殺劍法,同樣是以殺為主,殺人殺地殺天殺道,無物不可殺。

不管是刀還是劍,不過是撐在其主人意的一種兵器,本身沒有多大區別。

刀能承載南山屠夫的刀意,劍為何不能,劍乃百兵之君,是為君子,君子當百川納海,有容乃大。

韋應站起身,手中凝聚出一柄長劍,滔天紅色氣流匯聚在劍身之上,將健身覆蓋,宛如燃燒的火焰。

一股股極其強烈的刀意衝刺著識海。

輕輕一回,刀意將虛空切開,出現一條虛空裂縫。

韋應腦袋一痛,倒吸一口涼氣,忽然忘記這是自己的識海,萬一將其切開了,豈不是自己殺了自己,還好剛才隻是試試,沒有動真格。

不過這種刀意,倒是不錯。

從他領悟刀意開始,還不足半天,南山屠夫感受到熟悉的“意”痛哭流涕,那是一種純粹的意,純粹鋒利的意,若非當初醉夢山的緣故,他可以追求最極致的刀意,而不是被殺戮影響,形成殺戮刀意。

“你很不錯,天刀道域已經是你的了,你回歸現實之後,可以收走天刀道域,成為你的左膀右臂,讓天刀,再次在人間綻放光澤,讓世人知曉,我南山屠夫之名。”

韋應擺擺手,總覺得南山屠夫應該是一個人在道域之中憋悶太久,精神出問題了,不然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說話沒個條理。

“好了,南山,我便離開了。”

說完之後,韋應心神回歸,回到道域之中。

此時他感覺天刀道域與自己靈魂相連,在道域之中,自己就是主宰,可以掌控道域中的一切。

韋應眼神析開了一絲縫隙,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如試試天刀道域的威力。

心中一動,天刀道域腥紅之氣凝聚促一柄飛刀,刀身凝視,散發出強烈的殺機,對準了印光和尚。

嗖的一聲,血色大刀化作一道血線,直奔印光和尚眉心。

破空聲響起,印光和尚看著迎麵而來的飛刀,登時一驚:“阿彌陀佛,貧僧這是造了什麽孽,飛刀追著貧僧砍。”

印光和尚左右騰挪,閃避飛刀,科菲倒像是認準了他,一直追著印光和尚,饒是他一直念佛祖保佑,也沒有絲毫效果。

眼看著飛刀近了,印光和尚惡向膽邊生,雙手合十,一記金光掌印怦然打出,一巴掌將其排散。

“嗯?這飛刀不對,隻有指玄境巔峰的威力,怎麽回事?”

韋應心中了然,在天刀道域中,自己最多能威脅道指玄境界巔峰的武道修士,橫跨一個先天之境,自己現在大宗師三重天,相當於越兩階挑戰,倒也不錯了。

好在天刀道域的威力,隨著自己修為提升,能發揮出的威力會逐漸提升,直到天尊巔峰境界,南山屠夫本來的實力。

韋應倏然起身,看著周圍眾人,笑著不語。

眾人紛紛圍了上來,關切問道:“如何,可有進展?”

韋應輕聲道:“幸不辱命,剛好有所領悟。”

少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駢指如劍,點在南宮婉兒眉心處,將她體內的殺戮刀意吸收出來,以自身為媒介,散在天刀道域之中,為其增加威力。

吸收完殺戮刀意之後,南宮婉兒並沒有清醒,少年眉頭一皺,微微低頭,肌膚暗淡無光,略顯鬆弛,貌似有些不對。

握著南宮婉兒的小手,隻覺得冰涼無比,脈搏有些微弱,恐在晚上一時半刻,人就要涼了。

體內剩餘的生生之氣全部渡了過去。

隨著生生之氣的不停修繕南宮婉兒受損的身體,她臉上也逐漸浮現出血色。

不多時,南宮婉兒睜開眼眸,仰著頭,一張中年人的樣貌浮現在麵前,看著有幾分眼熟:“你是誰?”

韋應嗯了一聲,你不知道我是誰?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宮婉兒大惑不解:“你是韋應,你頭發怎麽白了。”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姿勢不對,好想躺在韋應懷裏,一巴掌呼了過去。

她體內剛抽出殺戮刀意,雖然有生生之氣修繕,但她的修為確實通幽境,韋應大宗師境界的生生之氣並不能將其完全修複,所以虛弱無比。

一巴掌並沒有力氣,反倒像是在撫摸韋應的側臉,玉掌貼在韋應側臉。

韋應登時感動,好險一生努力沒有白費,她知道我救了她,對我的態度改觀不少。看著南宮婉兒無力垂下的玉手,一把將其捉住,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側臉。

果然,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老套,卻總容易打動人心。

“婉兒別怕,有我在。”

南宮婉兒想起進入道域中經曆的一切,知道是韋應救了自己,心中略微有些好感,但不至於如此親密,隻能說對他的印象改觀。

這廝哪裏來的底氣,會覺得我如此喜歡他?

微微波動嘴唇,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韋應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注意到韋應的尷尬,南宮婉兒麵色一紅,“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韋應扶起南宮婉兒,放置在身旁,看著她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扶著她的手臂。

南宮婉兒才知道自己的情況,紅了紅臉,沒有推辭。

無欲公子急切道:“韋公子,不要忙著打情罵俏了,救救我家劍侍,快要支撐不住了。”

南宮婉兒不好意思的啐了一口:“別胡說,我沒有。”

“嘿嘿,我們不是在打情罵俏。”韋應變相肯定,悄悄豎起一個大拇指,這麽會說話,梔兒肯定要用心救治。

緩緩向著金光中,被禁錮的梔兒走去,如法炮製,駢指如劍點在梔兒眉心,將其體內的殺戮刀意引出,散與天刀道域之中。

讓天刀道域安靜隻在一念之間,使得其中的殺戮刀意不會在影響眾人。

印光和尚讚道:“韋應施主好本領,貧僧等人能夠活命,全靠施主出手,不然我等凶多吉少,還請施主打開通道,讓我等出去。”

韋應點點頭,心念一動,周圍的血紅色空間消失不見,眾人再次回到剛才的山洞,角落處還是一堆枯骨。

隨著天刀道域消失,正當眾人要離開自此,上洞中央驟然冒出一點紅光。

紅光宛如小太陽板,出現的很突兀,模樣雖小,卻很閃耀。

那一粒紅光出繞著山洞賺了一圈,發出一絲悲憫,像是在表達不舍,來到韋應手中。

韋應攤開手,確實一柄小拇指大的袖珍小刀,頓時心有所感,暗自道:“這倒是南山屠夫的刀,天刀道域可借助這小刀直接施展出來,可是我又不喜歡用刀,用刀哪有用劍帥氣,以後拿下南宮婉兒全靠一柄寶劍。”

袖珍小道十分粗糙,但透發著森寒的光澤,但從品質上來說,絕對是一柄好刀。

印光和尚眼睛發亮:“韋應施主,貧僧觀此刀魔氣森森,不是好刀,須得帶回小雷音寺鎮壓,洗去魔性,還請施主將其交予貧僧,否則流傳出去,難免給世上帶來不必想要的麻煩。”

韋應皺眉道:“不用,我能鎮壓得住魔刀。”

印光和尚稽首道:“阿彌陀佛,施主福源尚淺,壓不住魔刀,硬要留下此魔刀,必然會生靈塗炭,還請施主不要固執,交予貧僧。”

他說完,便要親自來取魔刀。

韋應驟然收手,眉頭一緊,總覺得大和尚不是好人。

印光和尚大義道:“施主,請不要執迷不悟……”

“行了,臭和尚想要占便宜,非得找個說辭出來。”龍嘯天撇撇嘴,明顯對和尚沒有好感,直接戳破印光和尚。

韋應恍然,和尚果然不是好東西。

印光和尚悲天憫人道:“前輩,不要以為你修為高,就胡亂貶低我佛以為我不敢還嘴,我們小雷音寺也是有天尊境界的存在。我一腔濟世救人之心,你們卻汙蔑我,下次不許了。”

他目光灼灼,大有韋應不給就不讓開路的模樣。

韋應被他看得不耐煩,猛然一笑:“你是說隻有你佛才能洗去魔性,未免魔刀損害世人,這麽說,你是得道高僧了?”

印光和尚咧嘴一笑:“得道高僧隻是世人抬愛,貧僧當不得得道高僧四個字。”他雖然沒有承認自己是得到高僧,且滿臉都是得道高僧的模樣。

一城和尚看著師叔的模樣,並沒有覺得不對,反而在勸韋應,不要讓眼前的利益蒙蔽雙眼,要多為世人考慮。

韋應直接道:“印光和尚,你是非要帶我這柄刀走不可?”

印光和尚道:“非是貧僧貪圖施主魔刀,而是我佛不願人間遭受疾苦,願意以自身修為淨化其魔性,我佛慈悲!”

最後大呼一聲佛號,光頭上竟然冒出明晃晃的佛光。

無欲公子冷然道:“你這和尚好不知好歹,韋公子救我等出了道域,你反手就貪圖別人手中魔刀,端的不當人子,難怪人人都說佛門盡是藏汙納垢之地,不然怎能生出你這等無恥之徒。”

“阿彌陀佛。”印光和尚雙手合十:“那不過是世人對我佛的誤解,我佛不在意名聲,隻想要為世人奉獻,是非公論,隻有後人說。”

韋應向著無欲公子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話:“和尚說得有理。”

“可是你……”無欲公子還想要說什麽,可惜被韋應打斷。

韋應道:“我也覺得此刀魔性太重,未免傷害世人,隻有辛苦大師了。”沒等和尚展露笑容,便接著道:“聽說佛門高僧血能淨化魔性,我今天想要試試,說不得要捅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