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被推進了搶救室,洛然一直在搶救室的外麵站著,不停的來回踱步,她後背還有大片的傷,因為今天活動劇烈,外加上不斷掙紮,後背的傷已經開始不斷地滲出血水,傷口和衣服已經粘連到一起了,洛然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滿心都在記掛著搶救室裏的安琪。
她穿的比較露,司明尊將他的西裝外套脫給了她,洛然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可是司明尊一副堅定的樣子,她隻好穿上。
兩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了,裏麵的醫生走了出來。
洛然撐著自己的身子,急切的走了過去,“醫生,怎麽樣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瞧著眼前的女子,一臉的遺憾。
洛然聽到這句話,身體再也撐不住了,晃了晃就直接昏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安琪那張甜美的笑臉,一直在叮囑她以後要好好的生活,一定要帶著她的那一份好好活著。
醒來的時候,空****的病房中隻有一盞白色的燈陪著她,洛然的手指動了動,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護士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睜開眼睛的洛然,不禁出聲道:“你的身體傷的太嚴重啦,需要好好的休養,送你來的男人真的是又英俊又多金,你真是有福氣。”
洛然聽到這話,扯了扯唇角,即便是再帥再多金,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好了,你好好的休息。”那個護士對她很溫柔,將她的嘴唇用棉簽沾了水之後,又幫她將輸液瓶換了,才關上門離開。
那個護士前腳剛走,後腳門又被推開,洛然下意識的扭頭望去,隻見宮少爵從外麵走了進來。
洛然心中猛地一顫,眼中的驚恐慢慢變成了憤怒、恨意。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讓虎哥安排她去接那個變態的王少樂,安琪也不會因為她離開這個人世間。
“洛然,聽說你將人給害死了。”宮少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今天發生的事情,在第一時間,虎哥就已經稟報了他,但是白天的時候,他的事情比較多,得知洛然沒有死的時候,他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她若是死了,他又去哪裏繼續折磨她?
洛然知道安琪的死是和自己有關係,宮少爵的話就像是鋒利的匕首一樣,直接捅到了她的心髒,讓她傷的體無完膚。
眼前的人,明明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但是他卻說的理直氣壯。
或許是洛然眼中的恨意太明顯,宮少爵被她這樣盯著,感覺心中仿佛被針紮了一般。
“是不是啞巴了?”宮少爵不滿意洛然的沉默,脾氣暴躁的將桌子上放著的滾燙的熱水端了起來,欲要往她的嘴裏灌。
洛然一把揮開宮少爵的手,宮少爵沒有防備,滾燙的水灑了他一手一地,玻璃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洛然盯著宮少爵被燙紅的手背,發出快意的笑聲:“宮少爵!我恨你!當年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不相信!如今你又害我失去了唯一在乎我的朋友。我詛咒你這輩子永遠得不到真相,永遠被蒙蔽在鼓裏,讓你後悔一輩子。”
洛然絕望的瞪著宮少爵,心知接下來宮少爵肯定會用更殘忍的手段對付自己,可是自己早已經失去了所有,根本就不在乎!這樣想著,心裏卻有一股不平卻在不斷的滋長。憑什麽讓她白白在精神病院呆了這麽多年,憑什麽?她的心底就像是有一個小人一直在那裏叫囂。
隻聽見外麵轟的一聲,電閃雷鳴,透過窗子,能夠看到外麵夜色的驚心動魄。
宮少爵本來因為洛然的反抗很是氣怒,聽到洛然的話,看著那雙眼睛,有一瞬間的後悔,心裏一悸,下一秒卻又更加的氣怒了,覺得洛然的變化肯定是因為有司明爵撐腰,才讓她敢反抗他。這樣想著,他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還沒有學乖,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直接拽著洛然就往外麵走。
手上的針頭也被掙脫掉,鮮血一直淌著,洛然抵死反抗,“我什麽都沒有做錯,宮少爵,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什麽都沒有做錯?那我就讓你認錯!”一句話,點燃了宮少爵內心的怒火,外麵下起了傾盆暴雨。
而宮少爵就這樣拖著洛然,一直到了樓底下。
豆大的雨滴直接砸在了洛然的身上、背上,疼痛和冰涼的感覺蔓延了全身,很快,衣服都被淋濕,就連宮少爵的白色襯衫也被緊緊的貼在身上,那健壯的胸膛若隱若現。
“既然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就讓雨好好的幫你清醒清醒。”宮少爵說著,死死的扣著洛然的手腕,不讓她掙脫。
洛然死命的掙紮,奈何宮少爵的力氣太大,她怎麽都掙脫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雨似乎沒有要停的趨勢,洛然宛若一張削瘦的白紙一般,隨時都能夠被風吹跑一般。
她的唇色蒼白,頭腦昏沉,看著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宮少爵,不禁勾起唇角,大笑道:“宮少爵,我後悔了,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希望來世我們可以永不相見!”
洛然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心裏一陣輕鬆,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人世了……
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脖子上的鑰匙,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安琪的影子,不,她還不能死!下一秒,卻直直的倒了下去。
宮少爵清楚的看見了洛然眼中的絕望狠厲,再到後麵的釋然,心裏一空,他有一種錯覺,再不快點,他就要永遠的失去她了。手快於腦子,宮少爵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門診大樓跑去。
醫生將洛然的檢查結果看了又看,又看了看兩個人狼狽的模樣,不禁隱晦的提醒道:“現在病人身上的傷口因為沾了水,發炎了,又高燒不退,情況很是危險,不能再做傷害她身體的事情了。”
宮少爵聽得這話,罕見地沒有發怒,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待醫生離開之後,他站在那裏,瞧著躺在**的洛然,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而這沉思的時間並沒有太久,便被開門聲給打斷,宮少爵回頭,便瞧見了一臉憤怒的司明尊。
“宮少爵,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洛然死了你善罷甘休!”司明尊看著躺在**的洛然,整個人都因為激動顫抖了起來,剛才他過來的時候,醫生已經將她的情況告訴了自己。
“就算是她死了,也不可能抵消她犯下的罪惡。”宮少爵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