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恨與不恨

白雨澤離開了,灰溜溜的離開了。曾經叱吒風雲,年青一代最有前途的一個人,現在卻逃離了宴會,就像當年鬼子灰溜溜的滾出中國大地一樣,這不禁讓人為之感慨:白雨澤就這麽栽了嗎?是的,他確實栽了。白雨澤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如果別人惹了他,又或者冒犯了他,他一定會加倍奉還,他從來就不會吃虧。但是今天,這一次,不僅栽了,而且還自己認栽了。

今晚對白雨澤來說,注定是他的恥辱之夜!

他活了這麽多年,都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丟人。以前他是眾人的中心,別人都會圍繞著他轉。而現在,他依然是眾人的中心,人們談論的焦點,隻不過是取笑的焦點。因為今晚的他,成為了人們的笑柄。

今夜到場的人,在圈子裏麵也是有頭有臉的,和白雨澤認識也很久了,但是他們卻從來都沒有看過白雨澤像今天這樣的狼狽,他們當中有怕白雨澤的,當然也有恨白雨澤的。看到白雨澤急急忙忙的離開,心裏別提多爽了。如果能夠痛踢一腳對方的屁股就更好了,扇嘴巴也可以。當然,盡管白雨澤落荒而逃,也丟盡了臉,但也並不是誰都敢去打白雨澤的,白雨澤畢竟是白雨澤,白家也畢竟是白家,依然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家族。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吳天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吳天那樣有扇白雨澤嘴巴的能力。

今晚的宴會白雨澤並不是中心,所以即使他走了,宴會依然照常進行。之前相互找話題議論的人們,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更好的話題,特別是那些站在門外,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小廳裏麵情況的人,他們非常好奇的向聽到的和看到的人詢問,而這些聽到並看到的人。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表現自己,成為焦點的機會,所以很細致的把剛才在小廳裏麵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其中還不忘吹下牛逼,不過都是在替吳天吹如何如何,畢竟吳天是勝利者,白雨澤是失敗者,而曆史通常都是由勝者書寫的。

吳天,一下子成為了宴會的焦點!如果說之前隻是一部分人跟吳天打招呼的話,那麽現在。幾乎是所有人都開始爭先恐後的跟吳天打招呼了,包括之前已經跟吳天打過招呼的人。結識吳天,似乎變成了他們今晚的目的。誰讓吳天這麽牛逼呢?對於牛逼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去結交成為朋友,哪怕隻是說兩句話,點點頭也可以,這樣一來,至少不會成為敵人。否則,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是白雨澤的同夥兒。在以前。誰是白雨澤的同夥兒,那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但是在今晚,沒人會那麽認為。

之前人們提起吳天的時候,都把吳天叫做吳瘋子。到底是誰起的,已經沒人記的了。隻知道這個外號一開始是褒義,形容吳天打起架來不要命,像瘋子一樣。而後來。這個外號因為吳天因為穀雨瘋了那一陣,漸漸變成了貶義。現在,當初的誤會已經解開。吳天並不是因為穀雨離開而瘋,所以再叫吳瘋子似乎就有些不合適了,但他依然很瘋,竟然敢當眾打白雨澤耳光,而且還打成了。隻是,現在沒人敢叫他吳瘋子了。難道白雨澤的下場還不夠慘嗎?還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叫聲吳少吧!

“天哥,咱們今晚終於出了這口惡氣了。”劉進笑著對吳天說道,他看起來非常的開心,畢竟剛才擠兌白雨澤的時候,他也參與了。可以說,他今晚是借了吳天的光,才擠兌成白雨澤,讓白雨澤難堪的。如果是他自己,絕對沒有這個能力,甚至有可能吃虧。

吳天聽見後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實際上他也非常的開心,畢竟白雨澤當初四處向他挑釁,他在別人的口中成為了窩囊廢,失意者。而現在不同了,他的反擊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不僅改變了自己在圈子裏麵這些人當中的印象,還痛擊了白雨澤,讓其成為笑柄,就如果劉進說的,一直憋在心中的那口悶氣,終於順暢了。他並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但是麵對白雨澤的不斷挑釁,沒人能夠一直沉默下去。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而他,選擇了爆發,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白雨澤那個草包,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是怎麽當上市長的。”王達說道。由於同時混官場上的人,所以王達對劉進頗為不屑,所作所為,一舉一動,一點兒市長的風度和能力都沒有。

“怎麽當上市長?當然是靠他家裏嘍。”劉進聽見後說道,“他工作那地方,是他們白家起家的地方,白家在那個省份是毫無爭議的老大,白家把白雨澤送到那裏,沒人敢跟他作對,聽說那裏的市委書記都得聽他的,這小子在那裏整個就是一土皇帝。就算他整天坐在辦公室裏麵,也有人替他幹活,何況那麽多人幫他,能沒點兒政績嗎?對了,王哥,你在部裏麵待的時間也挺長了,也是時候去地方鍛煉鍛煉了吧?做好打算了嗎?”在官場上,凡是向往上升的,都是需要到地方鍛煉的,而且必須去多個地方鍛煉,這是一個上位者的簡曆當中必不可少的內容。就好像軍人要當將軍,就必須要有軍功一樣。

“已經決定了,今年三月,我會調到地方任副市長……!”

“什麽?才副市長?白雨澤那小子還是市長呢。”劉進聽見王達的話後不滿的說道。

“我這些年一直在部裏麵待著,到地方資曆不夠,隻能任個副市長,而且聽說那個地方的市長年紀已經到了,你懂了?”王達看著劉進問道。

“懂了!”劉進笑著說道。王達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劉進還不懂,那他就白在這個圈子裏麵混了。

白雨澤已經走了,吳天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畢竟他今晚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打白雨澤的耳光,而現在,目的不僅達到了,而且一打就是三個。豈是一個爽字能夠形容的?所以,吳天不僅爽,而且爽翻了。為了不至於在這裏笑出聲,吳天決定離開。畢竟,時間也不早了,他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事,而且,他還答應了陳晨今晚會回去。

大人物,來的晚,去的早。這是定律。吳天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今晚,他顯然是。吳天把自己要離開的意思跟王達和劉進說了一聲,王達也覺得沒有意思,所以也準備離開,而宴會小王子的劉進今晚竟然也決定離開,吳天問其原因才知道,這小子準備去酒店勾搭康馨。想想也對,今晚這個宴會比較特殊。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沒哪個女人會陪劉進上床,而劉進也勾搭不上這些家世一點兒不比他差的女人。與其在心裏抓心撓肝的幹著急,還不如離開去泡妞。所以。三兄弟一起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又有無數人跟他們打招呼。吳天進來的時候很容易,而出去的時候,從剛才他站著的地方到大門。竟然走了十分鍾。沒辦法,今晚的他,實在是太耀眼了。

三輛車相繼駛出私人會所。由於吳天和去陳晨家,跟王達和劉進不是一路的,所以一出門三輛車就分開了。正當吳天跟王達和劉進打完招呼,把窗關上,準備跟司機說走的時候,路邊的一輛白色轎車引起了他的注意,而車牌號更是讓吳天知道了車的主人是誰。

穀雨!

穀雨在白雨澤走之後沒多久也離開了,估計是因為穀明林在這次的上位中失敗,她要回去看看父親,同時研究一下今後穀家的走向,是否還依靠白家。這關係著穀家,也關係著她。

當然,這些都是吳天的猜測,所以他在看到穀雨的車的時候有些驚訝,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穀雨竟然還沒走。前後算算,應該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隻見白色轎車打了打左閃,然後緩緩的開走了,吳天微微一愣,然後跟司機和坐在副駕駛的人說道,“不用送我了,我想一個人走走。”說完,吳天就下了車。

“吳少,你還是上車吧,是我把你接來的,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無法交代。”先前接吳天的人說道。

“嗬嗬,放心吧,我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麽危險?回去跟你老板說,謝謝他了,今晚我過的很愉快。”說著,頭也不會,一個人在路燈下,沿著街道向前走。

坐在副駕駛上的人看著吳天的背影,讓司機把車開進會所,他可不敢不聽吳少的話,要是他跟著,撞見什麽不該看見的,下場肯定會比白雨澤還要慘。白雨澤有白家做後盾,但是他卻沒有,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保鏢而已。

吳天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回頭看了身後,發現並沒有車跟著他,這才拐了彎,向另一邊走去。那裏聽著一輛白色轎車,吳天直接開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緊接著,車子再次啟動,換換的開走,最後消失不見。

車上,確實是穀雨開著車,吳天猜的沒有錯。

“去哪?”穀雨對吳天問道。

“去公司吧。”吳天聽見後說道。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人說話。

吳天的心情很複雜,本來從會所裏麵出來,以為能夠直接回家的,結果遇到了在外麵等他的穀雨,他有些拿不準對方為什麽等他,是因為穀明林沒有上位成功的事情,還是他在宴會當中說的那些謊話?吳天想了很久,最後覺得應該是穀明林的事,畢竟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對對方以及對方的家庭影響非常大。

過了大概二十幾分鍾,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公司已經到了,不過吳天並沒有下車。

“你爸的事情,是我找我爸說的。”安靜的許多之後,吳天對穀雨說道,“麵對白雨澤的挑釁,我不能不回應,這不僅僅是我自己的麵子問題,更關乎我吳家的尊嚴。如果這一次我放任他,那麽接下來就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跳出來。”吳天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向穀雨解釋,這件事好像沒有向對方解釋的必要。

“……”穀雨聽見後並沒有說話,依然靜靜的坐著。

“……!”吳天沉默了一陣,然後繼續說道,“說實話,一開始從劉進口中聽到你爸把你送給白雨澤這件事的時候。我是非常生氣的,你爸把你送給誰不行?非送給白雨澤?那不是讓我難堪嗎?還有,你爸在選擇投靠誰的這件事上,太不地道了。明知道我們吳家跟白家不和,還投靠白家。我這樣做,既是還擊白雨澤,也是為了惡心你爸。我就是想讓他後悔!”說完,吳天打開了車門,下了車。他剛準備關上車門,卻又停了下來。想了想,對穀雨說道,“剛才在宴會裏麵說的那些謊話……總之,謝謝你的配合。”

吳天所說的,是給白雨澤的那兩個大嘴巴。一,他和穀雨並沒有發生關係,也並不是他甩穀雨的。二,他也並不是因為搞研究的時候吸入了一些特殊氣體所以才瘋瘋癲癲的。這兩件事全是吳天瞎編的,用來應對白雨澤的攻擊。

當然。這些謊言如果隻是他一個人說,那麽它依然還是謊言,沒有人會相信。可是穀雨在宴會當中很好的配合了他,那麽這些謊言在別人那裏。就變成了真實的事實。可以說,如果沒有穀雨的配合,白雨澤的前兩個耳光吳天是扇不成的,甚至還有可能被對方扇耳光

吳天剛才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覺得穀雨當初對不起他,所以不會當麵揭穿他的謊言,最多也就是保持沉默。對方的配合。是吳天沒有想到的。畢竟,這兩個謊言對穀雨的名聲是非常不利的。

“你還恨我嗎?”穀雨突然轉過頭向吳天問道。

“……!”吳天聽見後微微一愣,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恨?對方不顧穀家和白家的關係,幫他對付白雨澤。要知道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把白家沒有幫穀明林上位成功的事情說出來,也就是說,穀雨是冒著被白雨澤折磨的危險替他圓謊的,並且也確確實實當眾挨了白雨澤一巴掌。不恨?五年前的痛,又確實讓他無法忘記。雖然穀雨做的這些,彌補不了當初對他的傷害,但是他對穀家做的事,也算是報複了吧?畢竟穀明林這次上位失敗,極有可能使穀家就這麽衰落下去,甚至用不了多少年,穀家就會退出京城家族的曆史舞台,應該夠了吧?

“不恨了!”吳天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的對穀雨說道,“早就不恨了。”

這就是男人的胸懷!

吳天違心的裝了一把比!

“謝謝!”穀雨聽見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心一些,今晚的事情,白雨澤一定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吳天關心的對穀雨說道。白雨澤的人品,吳天是非常了解的,今天雖然是他讓白雨澤出醜,但是白雨澤是絕對不會放過穀雨的,一定會拿穀雨來出氣。白雨澤對吳家和他吳天可能沒有辦法,但是對付穀家,他可很有信心。

“放心吧,他不能把我怎麽樣的。”穀雨說道,“以後的我,將是自由的。”

“哦!”

吳天把車門關上,看著穀雨開車遠去。自由的?難道她要回加國?還是說,穀家因為穀明林沒有上位成功,決定脫離白家?吳天不清楚。

……

穀雨回到家的時候,家裏麵已經聚滿了人,她的父親穀明林,還有她的二叔穀明祥,以及大姑媽、大姑父等人都在這裏。有的人表情嚴肅,有的人表情失落,而有的人愁眉苦臉的,總之,大過年的,沒有一個笑臉。

“姐,你去哪兒了?怎麽才回來?爸爸他們都急壞了。”穀強走到姐姐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本來是兩姐弟之間的話,但是由於屋子裏麵很靜,沒有其他人說話,所以穀強的話,其他人也聽見了。

“去跟白雨澤去參加了一個宴會。”穀雨淡淡的說道,她的聲音則比弟弟大多了,屋子裏麵的所有人都能夠聽見,並且能夠聽的很清楚,好像刻意讓人知道似的。

聽見穀雨的話,屋子裏麵坐的幾個大人,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特別是穀明林,把自己女兒都送出去了,結果卻沒能上位成功,當真是陪了女兒又折兵!因為出了女兒之外,這一個多月,白政輝把他介紹給了老領導,而他也把穀家的一些幹將介紹給了白政輝,其中一些已經又投向白家的傾向了。

“姐,爸這次沒上去。”

“我知道!”

“你知道?姐,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宴會上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當時,我還向白雨澤詢問這是怎麽回事,結果,被他打了一巴掌,當著宴會當中一百多人的麵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