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也不對啊,因為聽那些農民工說,這房地產的開發商是來自浙江的一家公司,而施工方則是本地的一個大型企業,但貌似並不是“之堂建築”啊?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一怔,稍一會便認真回憶當日與那些農民工談的事情來。\\\\哦,記起來了,那確不是“之堂建築”!那建築公司好象叫“雲安建築”的!

想到這裏,我心下稍平靜些。隻是,才一瞬間,我卻又記起剛才朱丹彤說的話中一個詞語來:掛靠——難道,那家“雲安建築公司”,就是“之堂建築”的掛靠企業?

這也不對啊?即算是掛靠企業,也不應該與朱丹彤的婚姻有關啊?

我這邊心底才在盤算,那邊的朱丹彤卻又開口了:運子,你知道前幾天發生的“星語華城”樓盤電梯事故麽?

啊?還真與那事有關?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點點頭。

那雲安建築,曾經就掛靠過我爸的之堂建築!

朱丹彤慘淡地微微一笑。道。

什麽意思?——朱丹彤這話一出,我心頭就是一動,發現正與自己心底的想法一般,驚歎之聲就要脫口而出。但稍一會卻又平靜,因為我總覺得朱丹彤這話中卻有未竟之言!

見我呆呆在看她,朱丹彤平靜了一下自己的神色,繼續解釋來龍去脈。原來,這雲安建築的老板楊拓,昔年從部隊退伍後,經人介紹,與她老爸朱之堂認識。\\\\因為同是退伍軍人,兩人的關係便越來越好。其時,朱之堂已經將他的“之堂建築”拉扯成一個國家一級建安企業。見這楊拓也有意參與建築,便主動邀約他加盟,或者給股份也可,或者來之堂建築出任副總經理也可。楊拓當日還是應了的,隻時隔一晚,第二日卻又想著獨幹,隻是想搞一家公司掛靠在“之堂建築”下麵。

在這種情形下麵,朱之堂隻能點頭。而楊拓掛靠的公司也真不負朱之堂期望,當年便拿下了一個大項目。其時建築行業的利潤極高,毛利潤率達25%。這一個5000萬元的項目完工後,楊拓的公司便完全活了下來。其後,利用掛靠在之堂建築名下的優勢,楊拓東征西戰,就這麽幾年下來,也便有了自己的產業。而其名下最當頭的,就是這“雲安建築”。

也就是說,楊拓當初依靠掛靠“之堂建築”發展起來的、現在也正是他主營業務的,就是這家國家一級建築企業,雲安建築!

雲安建築這一回出的事情太大了。事故發生當天,中央和省市的聯合調查組便到得現場。就在當晚,開發商、建築商、監理公司三方的主要負責人全部被監控起來,而且已經被明令要求,三家公司每家先出1000萬元作為事故善後處理金!

按理講,這事情到得這個份上,與之堂建築並無太大關係。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原來,楊拓的建築公司之所以叫“雲安建築”,卻是因為他的兒子叫楊雲安,因為愛子心切,便以兒子的名字給這個公司起了這個名。偏偏楊拓自己的產業發展起來以後,多年與他們沒有聯係的昔日同父異母的兄弟楊沸便與他相認。

楊沸?

一聽這名字,我不由一怔。看了一眼朱丹彤,我想要開口問些什麽,想了一想,應該沒那般巧,便終於什麽也沒問。

那朱丹彤卻顯然將我的一切看在眼中,慘笑一回,道:運子,我知道你有話要問。那我也告訴你,這楊沸,就是現在的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分管建設的!

啊?

還真是這個人?

那朱丹彤卻又歎一聲道:他的兒子,就是楊雲峰!

啊?

這回真的輪得我要驚叫了!

怎麽會這般複雜?這繞來繞去,卻怎麽又繞到原處來了——要知道,朱之堂逼著朱丹彤嫁的那個男人,就是楊雲峰!

這楊雲峰,其實你也見過的!見我的神情似乎是一怔,卻終於平靜地麵對她,朱丹彤再是苦笑一回,繼續道。

我見過?

我再是一怔。稍一回憶,卻又立即理解。因為年頭我去朱丹彤家賀年時,就同時遇著三個青年滿哥的。想來,其中一個也許就是這楊雲峰的。隻是,到底是其中的哪一個,我卻不得而知。

正想問明一個到底是其中的哪一個時,心底卻突然又理解一些來。

因為我突然發現,按朱丹彤這般說來,八成是楊雲峰要朱丹彤,但朱丹彤或是她爸過去一直不肯的,這回借著這個什麽事來要挾朱之堂或是朱丹彤的。

隻是,這也有些不對啊。至少,站在我的角度分析,原因便有二:

其一,當然是楊沸和楊雲峰之事。楊沸和楊拓,那可是親兄弟;而楊雲峰和楊雲安,則是堂兄弟。如果因為朱丹彤的事情這般來鬧,首先受傷的應該是楊拓、楊雲安父子,畢竟他們是第一當事人;而且楊拓那公司與朱之堂公司的事情,可是若幹年前的事了,應該牽聯不到現在。也就是說,對於五天前的那事,雖然與朱之堂的公司有一定關係,但應該不大罷?

其二,便是楊沸、楊雲峰父子,如若用這般的手法、或是借這個事故的借口來圖謀朱之堂、朱丹彤父女,那種可能性有還是有,但應該不大;因為朱之堂能混到今天,明定已有一定的能力,而且雲安建築與之堂建築掛靠的事情,可都是以前的事了,難得對今天的事情造成太多的影響。再有,就算有影響、而且影響巨大,也這不至於逼得朱之堂這樣一個人物將自己的女兒“賣”掉啊?

我這邊思路一通,心情便逐漸平定,當下有些輕鬆地看朱丹彤。那朱丹彤似乎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這會兒終於抬起頭來,又道:原來,我爸以為,這楊沸為了他兒子要對我們的公司下手,也總得顧忌楊拓是他兄弟;而且我爸那公司雖與楊拓那公司有關聯,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而且是間接關聯,應該影響不到現在、也影響不到我們。

但後來,我們發現錯了!

又倒了一杯咖啡,朱丹彤盯著我的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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