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青聽著那狐妖說的這些話,有些莫名的笑起來。
“她死了,我不信。”小青吐著蛇信,慢慢悠悠的來到狐妖麵前。
風風看著小青這個模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該不會是已經走火入魔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風風忽然想起了小青的母親,那個拋棄了她的女妖。
“為什麽事情總不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呢?為什麽不能給小青一個圓滿的結局呢?偏偏、偏偏總是要這樣,把小青在乎的一切都奪走。”
“你還想成仙?就算這世間隻有你一個妖,成仙的都不該是你!”
一陣狂風,將地上的雪吹得滿天飛。
“我為成仙做了千年的準備,又豈是你一條隻不過幾百歲的小妖能夠阻止的。”
九尾狐妖並不是一個種族,所有的狐妖生下來便隻有一位,此後的每一位都是需要自己,努力修煉,渡過雷劫才能長出來的。
九尾狐妖已經度過了九次雷劫長出了九條尾巴,所以這飛升雷劫,若說這世間誰最有經驗莫過於他了。
“那就看看誰的本事大好了!”小青給風風使了個眼神,風風頓時會意,立馬消失在原地。
兩隻大妖鬥法,遭殃的總是些小蝦米,天上的雷雲越集越多,眼看著這成仙雷劫,馬上就要劈下來。
“九十九道道天雷,九十九道天雷,我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狐妖看著天上的雷雲狂喜,模樣有些癲狂。
小青趁她不注意,蓄力朝他全力一擊,用蛇尾扯下來她一條尾巴。
“啊……”整片天空都響徹著狐妖的慘叫聲。他麵目猩紅,露出爪子和尖牙,朝小青襲去。
小青才不在乎這些呢,雖然她不願承認,但實際心裏明白主人恐怕此時已經凶多吉少了。
即便是如此,她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麽意義呢?就算她終究能走上那成仙的大道,能賜予她的不過是永恒的孤獨。
“我不想活了,可總得拖一個墊背的,你猜猜那個人是誰呢?”
他們打的不可開交,最後在一聲驚雷中,兩妖徹底分開。
“哈哈哈哈哈,你沒想到吧!”九尾狐妖張狂的,看著小青麵部止不住的得意。
“怎麽可能這雷雲居然有結界,保護你不受攻擊?”
自古以來成仙從來沒有哪個成仙者,在曆經這九十九道雷劫的時候是被保護不受幹擾的,所以這一幕屬實讓人震驚。
雷雲保護狐妖在曆劫時不受到小青的幹擾,小青發了狂勢的不停朝結界攻擊,結果遍體鱗傷。
狐妖渡劫經曆豐富,很快,九十七道天雷都已經順利度過。
盡管狐妖目前看起來狀態也不是太好,但他隻需要在咬牙堅持兩道天雷,就立馬能登上那人人羨慕的仙道。
“我小青在此發誓,若這狐妖能登天,必然是這,蒼天瞎了眼!”
“轟隆轟隆!”
“噗!”大概是這番話激怒了老天爺。一道紫色的閃電。朝小青劈過去。
小青猝不及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真是蒼天無眼啊,蒼天無眼!哈哈哈這些妄想成仙的人看看,這就是你們口中公平公正的天道,不分青紅皂白、是非不分!這樣的天道不去也罷!”小青說的越恨,紫色的閃電往她身上劈的也就越多,漸漸的一股燒焦的味道從小青的身上傳來。
蛇身上有著很多被閃電劈過的印記,混合著燒焦和烤肉的味道。
最後在第九十八道天雷還沒開始的時候,小青就已經暈了過去。
而她頭上的角也從一個小點點變成了一個完整的角。
腹下長出了幾對足。
而這一切小青都毫無發覺。
“ 轟隆轟隆!”又是兩道天雷。
這兩道天雷很明顯來得又急又凶,看著勢頭就不是想要讓這狐妖成仙的樣子。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打在狐妖身上,必定會讓他魂飛魄散。
本也應該是這樣的,可誰知那狐妖又拿出了一件法寶抵擋了一下,雷在它麵前停了一瞬才打到了狐妖的身上,威力頓時下降了不少。
可即便是這樣狐妖還是暈了過去。
……
“這是哪兒?”
狐妖走在一片荒蕪之地,這裏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就連狐妖如此心狠手辣之妖在這兒都感覺到了一絲恐懼和害怕。
“孽畜,你可知罪?”這話的聲音像是在天邊,又像是在耳邊呢喃,狐妖壓根就分不出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你是誰?”狐妖心虛不已。
狐妖當然知道自己有罪,奪了這麽多人的修為,好人壞人都有,隻要是能夠提升自己的,他一個也沒放過。
最重要的是他還動了那個本該要成仙的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觸犯鉛條本應該死在雷劫之下。”
“不過既然你能拿寶物抵擋住,就證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過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就罰你進九層妖塔,在這荒蕪之地懺悔吧!”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可回答狐妖的卻是一片寂靜。
她瘋狂的奔跑,企圖找到這裏的出口。
可是無論怎麽走,這裏的景色都還是一模一樣。
十年、百年、千年。
狐妖終於在這裏見識到了不一樣的景色,可代價卻是被鎖鏈鎖住,徹底失去自由,他連在這一片荒蕪之地行走的權利都沒有了。
再說回另一邊。
過了很久,小青終於醒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睡了很久了,凡間更朝換代,修真界也早不比以前。
她想要使用時空穿梭之力再回到她與主人初相識的時候,卻發現丹田早就空空如也。
這時候她終於想起了所有的事,包括這經曆了十幾次,甚至上百次時空穿梭都沒能挽回的結局。
盡管每一次她都避開了之前的死亡點,可終究會有新的死亡點等著她的主人。
兩行滾燙的淚水從小青的眼裏流出來。
沒錯,她早已能化成人形,這在妖獸裏是獨一份。
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可惜她的主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小青現在感覺很疲憊,盡管她已經化蛟了,可修為卻盡失,一切終究要從頭再來。
她打算去找風風。
然後他們一起去尋找主人的轉世。
…………
聶九洲覺得睜眼著實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這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不管她怎麽努力,都不肯掀開一絲縫隙。
“她睡多久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響起,這聲音讓她感覺有些恍如隔世,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了。
“三天。”
才三天?她以為她睡了很久。
“你出去吧,這裏我來照看。”
“是,師父。”
聶九州覺得周圍一切的聲音都很清晰,隻是眼睛睜不開,這讓她意識到了一件讓他分外欣喜的事情,那就是她終於回來了。
當吾州當了那麽久,回到現實中來真有些恍然。
“不起來,是秘境不想去了還是不想報仇了?”那道聲音說的輕描淡寫的,還伴隨著水入茶盞的聲音。
緊接著,聶九州感覺有一個輕而柔軟的物體蘸著水在她的嘴唇上擦拭。
“離小重山秘境開啟還有三天,你若是再不醒……便不必去了。”
我也很想醒啊!可是我真的睜不開眼睛!
聶九州在心裏大喊,可嘴巴卻沒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是真的想起來,可是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個地方才能控製得了。
小重山秘境的事情準備了這麽久,她自然是要去的。
之前是為了尋找一把適合自己的劍,可現在聶九州覺得好像不需要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吾州應該就是她的前世,所以不嗔劍靈才會對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據說小重山裏麵有一麵可以見到世間萬物,你想要見到東西的鏡子,到那時她說不定能找到爹爹到底在哪裏。
小重山秘境凶險異常,本來應該做好準備再去的,可現在她醒都醒不來,有什麽準備要做。
一直等到小重山秘境要開啟的前十個時辰,聶九州終於睜開了眼睛。
“頭好疼。”
明明隻過了三天,聶九州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年,不過她在那個幻境裏倒的確是過了幾年的。
“醒了醒了!師姐醒了!”
“師姐你喝水。”
這個人聶九州並不認識,但他穿著玄天劍宗的衣裳,大概是新招進來的師弟。
“你是……”聶九州開口道。
這名男弟子長相普通,是丟在人群中都認不出的那一掛,聽到聶九州的話之後,眼裏劃過一絲失落。
“我相貌平平,師姐不認識我也也正常。”
他笑的勉強,放下水杯後又把聶九州的枕頭放好,正好可以讓她坐起來墊在腰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聶九州有些尷尬,她向來對別人的外貌不是很關注,其實宗裏的大多數弟子她都不認識。
“我平常不太關注這些,跟人打交道也少,你大概不知道過去五年我都在閉關,沒見過你很正常,不記得也正常,跟你的長相無關。”這大概是聶九洲講過最長的話了,為了解釋一番,撫慰一下這師弟脆弱的小心髒。
“師姐,我是衛紅長老新收的弟子,師父讓我來照顧你。”
那九州聽著他把話說完,卻沒聽到他說自己叫什麽,覺得有些奇怪。
“我已經醒了,之前謝謝你的照顧,現在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聶九州四處張望,沒有發現自己想看到的那個身影,心下有些失望。
那名弟子張了張嘴,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可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好的師姐,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可以隨時跟我說,我就在隔壁房。”
聶九州看著他那深重的黑眼圈,開始懷疑會不會是他一個人不眠不休的照顧了自己三天。
“回去吧,回去吧。”
……
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聶九州選擇去找了衛紅長老。
從她那裏了解到了更多關於小崇山秘境的事情。
這個秘境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而且每隔一段時間秘境裏的景象都會發生改變。
據衛紅長老所說,這小重山秘境最為特別之處就是它的移形換陣。
所謂移形換陣指的是小崇山秘境的一個巨大陣法,這個陣法以整個小崇山秘境作為基點,把它分成若幹個小方格,就像是一個棋盤一樣。
不過這個和棋盤還是有所不同,小崇山秘境每過一段時間便會讓這些小方格全都重組,這樣每次呈現的景色都是不同、全然陌生的。
這也就導致即使過去了千百年,但修真界對於小重山秘境的記載還是少的可憐。
準確的就更不必說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衛紅長老還是給了一本小冊子,上麵記載了一些小方格上的具體地貌特征。
“這幾個是比較特殊的地方,曾經有人在這裏發現過萬年的靈芝,和千年的冬蟲夏草,就連天山雪蓮都在那個小方格裏找到過,據說這個小方格就像一個藏寶庫裏麵無奇不有,若是你瞧著了,可不能放過。”
小重山秘境裏的危險自然是有的,可是經過了饕餮盛宴一事,衛紅長老認為聶九州完全有能力自保,況且她玄天劍宗的親傳弟子就沒有一個人是在小崇山秘境喪命的。
這個秘境雖說難度頗高,但怎麽說也隻是針對化神期以及以下的修為的修士才能進去遊,這道禁製就限製了裏麵的困難,難度再大也是有極限的。
之後聶九州作為晏清隨的親傳弟子,那些沒有限製的凶險秘境都要去,一個小重山秘境不過是她曆練的第一道門檻,若是連這都過不去,那今後的路就不必走了。
“好的衛紅長老。”聶九州剛從魏紅長老這裏出去,晏清隨就從後麵的屏風裏出來。
“為何不告知她哪些地方有危險。”晏清隨隨手抓了一把茶葉,放進煮沸的水裏。
衛紅有些想笑,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晏清隨一眼,抿著嘴沒接話。
“自己的徒弟自然要自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