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
似乎是知道邪修很快就會過來,備字都隻寫了一半,媚兒姑娘就把桌子上的茶水輕輕擦去。
看來之前師兄就已經和媚兒姑娘對過頭了。
這樣也好,事情準備的越充分,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邪修到底是什麽修為了
根據聶九州的判斷,他是元嬰中期。
比他和齊長疆的修為高不了多少,再加上楚靈珠和百裏宣,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後期,四個人拿下他還是有把握的。
怕就隻怕……
窗戶是開的,聶九州隱約能聽到樓下的喧鬧聲。
樓下燈火輝煌,客人更是源源不斷,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的這次曆練有些過於坎坷,總是遇到一些比自己實力高出許多的人來。
當初在聶城他們就已經體會過一次走投無路的感覺,聶九州不想再體會一次。
為了保險,她又用傳音石聯係了晏清隨。
晏清隨此時也不知道在幹什麽,隻希望他離海鎮不遠。
媚兒姑娘正坐在那兒彈琴。聶九州也充分扮演了一個客人的角色,坐在椅子上假裝在聽,其實卻在心裏謀算。
解決完這個邪修,還有一個怨鬼。
她本意是想到狂佟城多呆些時日,關於小重山秘境的記載不多,要說起了解,怕是沒人能比住在狂佟城的人更了解小重山。
若是他們在那裏可以住上一個月,自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備好,萬無一失地進入小重山秘境。
可這件事還不知道要處理多久,但願今天晚上就能結束。
聶九州有些美好的幻想著。
門開了,那邪修進來。
“修士哈哈哈哈哈……”
他啟動所有的符陣將聶九州困在裏麵。
這時候聶九州才發現,今天下午百裏宣所做的符陣估計都已經被他破了。
不好。
聶九洲看了媚兒姑娘一眼。
媚兒姑娘還是像以前一樣,嬌嬌的笑著。
柔情似水,眼裏總帶著寂寞和憂愁,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楚楚可憐被人欺負的模樣。
可實際上呢?
他們被騙了。
聶九洲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這對於她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他們被耍了。
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耍的團團轉。
她神情哀嘁的的說著她悲慘的遭遇,讓聶九洲一行人幾乎都要感同身受,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的話。
看來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編故事的人。
真是丟人。
“就憑你們?”
聶九州抬起下巴,輕蔑的看著邪修,輕慢的動作讓那本來笑意盈盈的邪修也沉了臉。
既然邪修已經知道他們幾人是修士,想必早早的就布了這個局,好來一個甕中捉鱉。
她被困在這小世界裏齊長疆他們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忽然想起媚兒姑娘之前說過的話,她說這些邪修之間都是有聯係的。
如果說海鎮的這個邪修聯係了其他邪修,答應和他們一同分享這些修士的一切,他們未嚐不能合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不妙了。
一個元嬰中期的邪修他們上前能應付,可如果再多幾個。
聶九州率先揮動了鞭子,和這種敗類多說無益,先試試看他的實力。
一個無法吸收天地靈氣的邪修最大的弱點莫過於沒有後續的靈力支撐。
她的乾坤袋裏還有好多瓶回靈丹,雖說他們差了一個等級,但聶九州可不是普通的元嬰初期。
不一定能贏他,但拖延時間是肯定可以的。
聶九州一隻手揮動著鞭子不斷應付著邪修的攻擊,另一隻手悄悄從乾坤袋裏拿出傳音石開始聯係齊長疆他們。
沒過多久,裏麵就傳來齊長疆的聲音。
“師妹,我們被騙了,你現在在何處,我已聯係衛紅長老,他們很快就能趕到。”
都要聯係長老來救他們的,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師兄,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好多邪修。”
傳音石裏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而這屋子裏的邪修也被她的行為激怒了,攻擊來的更加迅速,讓聶九州沒有時間再和齊長疆說話。
“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附近的邪修都趕過來了,你們幾個絕對逃不出去。”
這邪修似乎很有自信。
“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說大話可別讓風閃了舌頭。”
周圍的靈力波動劇烈,聶九州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劍來!”聶九洲召喚出了不嗔劍。
“不嗔劍!”那邪修瞳孔緊縮,有些震驚的看著聶九州手中的那把劍。
“小友原來是同道中人。”他繼續說道。
那九州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根本沒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同道中人。
“你在說什麽?”聶九州滿臉問號。
誰知那邪修擋住了她的一擊之後,居然立馬停了手。
“不嗔劍乃是我們邪劍修心中的聖劍,小友能將它從玄天劍宗劍塚的封印裏拿出來,就注定和我們是一路人。”
還有這種事?真是離了大譜了。
“既然如此那麽我就給小友一個機會,隻要你出去殺了你的同伴加入我們,我保你不死,而且相信我,你拿著不嗔劍,在我們邪修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去殺了他們,聶九州心念一動。
本來她是推測這方小世界比較脆弱,經不起什麽大風大浪,要不然也不會他們在裏麵過過招就波動的如此劇烈。
本來還準備拿個大招將這小世界直接破了的,可如果是邪修願意放她出去,那真是再好不過。
“不過在此之前你先要服下這枚丹藥。”
這丹藥通體赤紅,聶九州認得她,邪丹的一種。服下之後能短時間內獲得大量靈力以及可以短暫的長一大截修為。
可如此逆天的丹藥,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一旦服下它,那麽今後便再也不被這天地間的靈氣所承認。
也就是說隻要服下了這枚丹藥,那麽她別無選擇,無法從自然中吸收靈力,她必將走上邪修這一條路。
至今聶九州也沒聽說過,哪一位煉丹大能製作出了該方的解藥。
無解。
這邪丹是禁方,根本不允許被煉丹師所煉製,也就是說他們這邪修中定還有一個修為不低的丹師。
看來他們這兒也是臥虎藏龍啊。
沒辦法了。
聶九洲直接丟了一個大招過去。
既然談崩了,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不如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看看能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邪修的實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很多,至少不是一個隻會吸人陽氣的花架子。
這間屋子被劍氣和靈氣打的稀碎,有幾次都險些打到媚兒姑娘,而那邪修顯然並不在乎媚兒姑娘的死活,隻是一味的對聶九州發出攻擊。
邪修的指甲很長,擅長近戰,而聶九州用鞭子,適合遠攻。
邪修好幾次都進不了她的身。了,隻能用手去擋著鞭子,明顯就落了下風。
隻不過大概是他練的功法的緣故,他的指甲和手堅硬程度並不比聶九州的鞭子要差,甚至有好幾次她的指甲都在聶九州的鞭子上留下了痕跡。
聶九州並不想媚兒姑娘死於這種誤殺之中。盡管她明白,他們之所以會落入這樣的局麵,也和媚兒姑娘有著很大的關係。
可她需要一個理由,一個為什麽媚兒姑娘要這樣做的理由,她是很生氣很憤怒,而且以聶九洲的性格,像這種出賣了她的人,一般是會親手解決的。
隻不過媚兒姑娘畢竟是凡人,和他們畢竟還是不一樣。
若是她殺了媚兒姑娘,手上是會沾染上紅氣的,也就是說她會增加孽障。
聶九州自然是不想幹這種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方法。
媚兒姑娘背叛了他們的確是要受到懲罰,但絕不是死在這忽然射過來的碎瓷片,或者從屋頂上掉下來的房梁。
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們會搜集這邪修的罪證,最後媚兒姑娘這個同黨將會被交到官府,至於她會被怎麽處置,就要看著南疆的律法了。
想到這裏,聶九州分出些神,給媚兒姑娘加了一層保護罩,確保她不會死在這飛沙走石之中。
“你應該殺了她,小友這才符合不嗔聖劍主人的做法!”
世人都認為不稱是邪劍,就包括邪修都這麽認為。
這麽多年以來不嗔劍不受世人待見,不受修道正派之人肯定,聶九州明顯能感覺到不稱劍靈情緒的低落。
邪修看著她手中的劍麵露癡狂之色,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渴望。
不過想必他也知道,不嗔劍乃天下邪劍之首。根本不是這麽容易能夠易主的。
聶九洲完全不想搭理他,她用了十成十的靈力做了一個和當初宗門大比時一模一樣的劍陣。
而且邪修絲毫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聶九州一手,持鞭一手持劍,和他對打也算是應付自如。
很快,劍陣的好幾個點都已經被她踩到了。
“你根本不配擁有不稱聖劍!”邪修看到她無動於衷的樣子,終於徹底被激怒了。
“不嗔聖劍,應為我們所有的邪修保駕護航,而不是在你這種毫無作用的人手中,今天我就替天行道,讓不嗔劍回到真正應該擁有他的人身上!”